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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還在》
親愛的言先生︰
是因為什麼才動筆了呢,是你給我開的一個玩笑?還是因為我今天洗衣服發呆的幻想?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想寫下來,慢慢告訴你。
你說你不是很了解我,因為適合的性格,我們走到了一起,因為在一起很久,我們又結婚了。沒有戲劇的悲歡離合,沒有生活的大起大落,就像是兩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完成了世界角落的一點點的,微乎其微的點墨。那就讓我們翻開篇章吧,從第一頁,讀給對方。
我呀,你知道的,是個農村的孩子,沒有太過夸張和寫滿詩意的童年。可小時候,有點傲嬌,覺著,自己肯定與眾不同啊。于是拿起筆,勾勒著黃牛,薄霧,露珠的畫面,我在一個清晨的早上,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用懵懂的哭聲表達著怯意。
我的父母都是外出奔波的包頭工人,所以我對他們的記憶不是很深刻,也有可能是小孩子嘛,記不住什麼。
我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從一個家庭到了另一個家庭。可每當回憶起來,居然只有坐在火車上的記憶,肆意喧嘩的說話聲,到點飄來的泡面味,熱鬧而無趣。
時間毫不客氣,轉身離開我的身邊,把我從一個小孩變成一個不算小的小孩。
一件件小事積累,再一件大事爆發,于是我自負而自卑的性格形成了。有點不好意思,到你面前的我,有些差勁。
我不是一個好小孩,也不是一個壞小孩,只是一個小孩兒。
我偷過錢,因為想吃門口小擺攤的仔仔糖,結果被阿姨打了一頓。我害死過小動物,但撒了謊,所以阿姨並沒有責怪我。年少的時候還會中二的說道︰我果然是個冷血的白眼狼。
你不信啊?好吧,實際上是這樣的︰阿姨把它們圈養在灶房里(一個小石房,沒有門),因為是小狗崽,眼楮或許還沒睜開,可我想去看它,我被迫只能站在門口,因為門口啊,有一塊很大很大的石頭,至少在記憶里它是那樣的。我需要踮起腳尖,手挨著那塊石頭,才能看到那只小狗崽,我好奇的看著那個神奇的生物。
突然,“啪”,石頭就倒了。可是,它為什麼就倒了呢!我看見,血跡從石頭下面流了出來,我看見,自己短小的手指在發顫,我听見,“撲通撲通”的心跳,超過了以往躍動的頻率。
我感覺自己就是電視里那個超級壞的大壞人,會被別人“殺”死的。不要!不要!我不能被他們討厭,不然又會沒人要我的!我急匆匆的跑進自己的房間里,開始逃避自己的錯事。我感受著心髒的抽搐,感受著眼淚“啪嗒啪嗒”掉落的聲音,像個彷徨而又虛偽的小孩。
後來我親愛的老師告訴我,那叫“鱷魚的眼淚”,博取別人同情,虛偽,自我感動式地掉眼淚。
因為啊,我無辜的,在阿姨詢問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撒了人生的第一個謊,我撒了人性的劣根性的謊言。
我因為人生第一個謊言,帶來的甜美果實而竊喜,我因為人生要撒無數個謊而感到荒唐。所以,我們為什麼要撒謊呢?
因為一份烤茄子的美味,因為一根繡花針的扎針,又爆發了一件事,又離開了一個家。
而我遇見你,還有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