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界,北冥島。
    一間密室大門打開,李長生臉色愁苦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院落中的葉如萱見狀,連忙迎了上來。
    “夫君,怎麼了?”
    李長生搖了搖頭︰“或許之前修為突破太快,現在遇到瓶頸了。”
    他想要突破大乘後期,但是發現這個過程比想象中要困難得多。
    “瓶頸而已,這是正常情況,大不了多花費一些時間罷了。”
    葉如萱連忙出言安慰道。
    “不說這個了,鯤鯤怎麼樣了?”
    “他的體型倒是長大了不少,但似乎一直渾渾噩噩的。”
    說起鯤鯤,葉如萱表情也是有些凝重。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一座雅靜的庭院之中。
    庭院東南角有一座荷花池,池水里有一條丈許長的黑色靈魚,正是鯤皇。
    鯤皇安靜的地浮在水面上,偶爾輕微擺動尾鰭,濺起幾滴水花,但眼神卻顯得無比黯淡。
    李長生看著鯤皇這樣,也不禁憂心忡忡。
    他走近荷花池,站在岸邊注視了鯤皇片刻,然後拿出一個玉瓶。
    瓶口微斜,一股碧綠色的液體滴入池水之中。
    水波蕩起一陣漣漪,碧綠色的液體很快在水面四散開來。
    然而鯤皇依然沒有反應,只是在池水里機械地擺動著尾鰭,那雙黯淡無神的眼楮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已經毫不在意。
    葉如萱看向李長生,嘆聲說道︰“夫君,你說鯤皇是不是被鯤鵬給影響了?”
    “或許這是鯤皇化鵬必經的過程,我相信他一定會恢復過來的。”
    李長生一臉堅定的說道,隨後話鋒一轉︰“听龍凰說,太虛界又出現大乘了?”
    葉如萱點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我去打探過,是外界來的大乘,至少是大乘中期。”
    “大乘中期,這種人怎麼會來到這里?”
    李長生眉頭一皺,太虛界各大宗門都被修羅王他們搜刮一空了,根本沒多少資源。
    一個大乘中期,不可能平白無故降臨此界。
    “算了,只要不來招惹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李長生也不在乎,等北冥島多出現幾位合體,他們就可以離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長生和葉如萱齊齊轉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青蓮裙的女子匆忙跑了過來,臉色蒼白,額上滿是汗珠。
    “陸瑤,出什麼事了?”
    葉如萱皺眉問道。
    他們在北冥島開設了一間學堂,負責為島上島上的年輕一代傳道授業解惑。
    陸瑤是木靈根,還是一個制符師,經常向她請教,她對陸瑤也極為關注。
    “前輩,子墨和易陽吵起來了,就連族長大人也勸不住,無奈之下,只能讓我來請你們主持公道了。”
    “因何事而吵?”
    葉如萱眉眼一凝,陸瑤說的兩人也都是天靈根,她平常都是多有關注。
    “他們一開始似乎在論道,可是到最後,誰也不服誰,就吵起來了。”
    “他們也才元嬰期,論的什麼道?”
    李長生突然開口︰“我也想知道他們在論什麼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前去看看吧!”
    “帶路吧!”
    在陸瑤的帶領下,沒過多久,夫婦二人就來到了一條寬廣的河流面前。
    這條河名叫北冥河,里面養了很多珍貴的靈魚,算是北冥島上的一大支柱產業。
    北冥島被封印時,島上的修士大多靠北冥河中的靈魚制作靈膳修煉。
    據島上的修士所說,北冥河連接北海之中的一條水脈,可以源源不斷的冒出水源,再由島上修士修建了一條溝渠匯入北海,形成了閉環。
    只要島嶼不毀,北冥河就不會干枯。
    “前輩,他們就在哪里?”
    李長生早就看到了,一群人站在北冥河的橋梁上,兩個青年男子爭得面紅耳赤,似乎正在爭論著什麼。
    “前輩來了,還不讓開!”
    陸瑤怒聲一喝,眾人連忙低眉垂首。
    李長生和葉如萱身份神秘,還指導他們修煉學藝,被島上所有人敬重。
    他們疑惑的是,李長生夫婦不收徒,不準叫他們師尊,只能稱作前輩。
    但是在所有人心里,二人就是所有人的師尊。
    “拜見前輩!”
    一個黑袍老者當先對著二人行禮,神態恭敬。
    此人姓周,煉虛初期修為,乃是北冥島的新族長。
    至于以前的余族長,突破煉虛失敗,已經身隕了。
    “拜見前輩!”
    在場眾人見狀,也都是連忙恭敬行禮。
    “子墨和易陽留下,其余人先下去吧!”
    “是!”
    等到眾人離去之後,葉如萱才冷聲對著二人說道︰“我念你們天賦不錯,傳你們修煉功法和神通,你們可知,這種機緣,多少人都求不來。”
    “前輩,我們只是因一件小事而起爭執,如今已經知錯,還請前輩責罰!”
    二人立即躬身認錯,面帶慚愧。
    李長生突然開口說道︰“授業解惑本為師之責,我倒是很感興趣,你們不妨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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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葉如萱臉色一沉︰“怎麼?現在給你們機會,又不想說了。”
    “此事由我而起,我先說吧!”
    易陽主動站了出來,他長的高大英俊,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束在身後,妥妥一個美男子。
    “子墨經常來這橋梁上觀看北冥河中的游魚,今日我實在好奇,就出言問他到底在看什麼?”
    子墨此刻站了出來,他的身材矮小,右臉的胎記被長發遮掩,目光閃躲,似乎有些自卑。
    他低聲開口︰“我說這些魚兒悠然自得,又有很多朋友,很是快樂。”
    易陽這時開口道︰“我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汝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墨這時再次開口︰“我說,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
    “我自然不是你,你也不是魚,所以你也不能斷言魚是否快樂?”
    子墨搖了搖頭︰“其實你已經知道我知道了魚的快樂,才會前來問我怎麼知道魚的快樂。”
    “笑話,相比茫茫北海,這條北冥河也不過一條淺灘而已。”
    “就如這北冥島相較于整個界面,甚至浩瀚蒼穹,也只是一粒蜉蝣。”
    “井底之蛙怎知天地浩瀚,又豈會快樂?”
    最後一句話,易陽幾乎是嘶吼出聲的,似乎意有所指,表現得有些憤怒。
    子墨依舊是一臉平靜︰“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有人願為蒼穹之鳥,也有人甘為井底之蛙。”
    “夠了!”
    葉如萱出言制止了二人,這樣杠下去,不知要杠到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你們先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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