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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攻打寶元就說得通了呢?
為什麼不是攻打還在整頓之中的蓀國呢?
因為如果育荒帶著這些小國攻打蓀國,那麼本在建交的西國和寶元肯定會派兵援助,這個時候可就不是一個小國能對付得了的了。
而西國如今女皇退位,新帝登基,正是舉國歡慶,士氣正旺的時候,此去也不是上選。
而寶元就不一樣了,小國聯手攻打寶元。
育荒則是派出一部分人絆住西國,而蓀國這個時候在整頓之中,可就沒人來幫寶元了。
司佑錦舞著長槍想著事情,接下來育荒又該如何?
長槍耍的虎虎生風,槍尖掃地劃出一道痕跡。
“父親,如果是你……你會如何應對?”
收起長槍,司佑錦蹙起眉頭。
而此時接到了消息的京都,齊佩 在瑞王府書房內。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良久才呼出一口濁氣。
倚著太師椅,只覺得身心俱疲。
微微側頭看向了書案邊不遠處那畫架上的畫,看著那畫中人的笑顏,還有她身後的盛世,不由得舒緩了眉頭。
再次執筆。
通往盛世的萬家霓虹的道路,由你我來開闢。
而此時齊彥德來到了齊工的行宮,本來身邊的太監要去通報,可是齊彥德卻阻攔了他的動作。
沒有提前的通報,現如今也只是站在這個門口。
月光灑在齊彥德的身上,耳邊是瑾璇的那一句“彥德,我想看盛世。”
自從自己登上這個帝位,他就再也沒有踏足這,很少和父皇見面,他很討厭自己的父皇滿腹算計的將自己化作一顆棋子,每一步都做著權衡利弊的推算。
可是,現在的自己和他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推開門走了進去。
齊工在屋內見齊彥德來了,只是斟了一杯茶擺到了齊彥德面對著的方向。
齊彥德俯身行禮,“兒子來給父皇請安。”
齊工只是笑了笑,讓齊彥德身後的人都退下了,齊彥德帶來的太監最後一個退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齊彥德只是看著齊工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彥德今日來我這,可是因為,司佑錦現在的局勢?”
齊工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滿了茶,示意齊彥德坐在自己旁邊。
齊彥德沉默著坐下了,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齊工為自己斟滿了一杯茶後,笑著將茶水喝下,“彥德,先說說你如何看現在的局勢啊?”
齊彥德沉思了一會,淡淡的開口,“如今雖然司佑錦已經去了關外,也傳來了消息是育荒在從中作梗。”
“雖然知道是育荒從中作梗了,但是現如今,寶元還是被動的狀態,佑錦不會隨意的發起進攻,雖然育荒也是如此。”
“但是朝中難免有著育荒的黨羽,這些人沒有被揪出來,很難不保證在朝堂之上的一些話不會傳到育荒。”
“父皇,我該如何?”
齊彥德低下了頭,第一次向齊工請教了朝堂之上的問題。
齊工看著面前的齊彥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
“治理國家有時候就如同下棋,可是和下棋不同的是,你手底下的棋子是人,是有著無限的可能的人。”
“更何況,你現在派出去的是司佑錦啊。”
“有些話,是不需要說的。”
齊工喝完了杯中的茶,齊彥德看著面前的杯盞,那滿滿的一杯茶被他端起,而後仰頭一口悶淨。
將茶盞放在了桌上,站起身離去。
齊工看著齊彥德自己起身開門離去,笑著再次給自己斟滿了茶水。
沖著齊彥德的背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喃喃︰“她,可是歷經千辛才成為的佑錦啊。”
齊彥德走出了行宮,再次踏入那御書房。
在接下來的第三日,育荒終于發起了一波攻擊,但是所有人都發現,根本就不是司佑錦的對手。
在布兵方面,他們根本就不是司佑錦的對手。
而此時希拉爾等人听說了寶元的事情,本想打算派出一部分人馬前來支援寶元的,可是卻被育荒的人到處生亂。
希拉爾為此事犯愁的時候,麥雅站在了她的面前。
麥雅朱紅的唇瓣微微勾起,黑色的紗衣,配上墨綠色的羅裙,長發被松散的綰在後腦,手里的團扇輕搖。
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吐著紅信的竹葉青。
極致的性感和魅惑。
紅唇輕啟,“皇姐,是不是需要我去一趟了?”
希拉爾頭戴金冠從那寶座上走下來,帶著和麥雅一樣的笑容,走到了麥雅的面前,勾起了麥雅的下顎。
麥雅的笑意不減,任由希拉爾的動作,只是看著希拉爾的眼楮。
希拉爾看著麥雅的眼楮,眸子里帶著一絲戲謔,淡淡的開口,“皇妹,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讓我信你?”
縴細的指腹撫摸上了麥雅的臉頰,溫柔的開口,“皇妹別忘了,你可是造反過啊。”
麥雅知道希拉爾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她造反過,想要篡奪皇位過,她很難保證不會和育荒串通一氣。
听到這個話後的麥雅樂出了聲,直接湊近了希拉爾,姐妹二人的距離再一步拉近。
“什麼時候,雌獅也畏手畏腳了?”
“畢竟自己養著的到底是一條竹葉青。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亂來啊。”
姐妹二人的臉上都笑的溫柔,麥雅抬手理了理希拉爾金冠上的流甦。
“皇姐,我想阿沐了。”
“我想,我們西國的女兒,有的時候不會像我和阿沐一般。”
“我想,他口中的世界,阿沐和我可以好好活。”
麥雅的語氣里滿是柔情,希拉爾任由麥雅擺弄好自己的流甦。
麥雅後退一步看著希拉爾,希拉爾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之上。
坐下來看著麥雅,眉頭一挑,“還在這做什麼?”
麥雅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希拉爾寵溺的看著麥雅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在麥雅走了之後莫斯安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希拉爾抬手打斷了。
“她可是主戰的竹葉青啊,毒蛇有的時候就得吐著信子,悄無聲息的去到敵人背後,毒死自己的敵人啊。”
“可是••••••”莫斯安話還沒說完,就听見希拉爾繼續說道。
“可是毒蛇冷血是嗎?”希拉爾看著莫斯安,說出了莫斯安心中的顧慮。
莫斯安點了點頭。
“毒蛇冷血,可是她是人啊,她的手段再毒再殘暴再冷血,她的心,也是熱的啊。”
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才是最在乎感情的那一個,不是嗎?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日子里,司佑錦派兵迎戰了好幾次,打的對方連連敗退。
而齊佩 此時體內的蠱毒從一月發作一次變成了現在的半月便會發作一次。
在寫著東西的齊佩 拿著手的筆不斷地顫抖著,左手一把抓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不由得站起了身子。
劍眉微蹙,全身上下萬蟻蝕骨般的疼痛讓他弓起了自己的脊背。
鼻血從鼻尖滴落墜落紙上濺起一朵紅梅。
齊佩 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椅子也被撞翻在地,齊佩 喘著粗氣,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微微抬眸看向了那畫卷,畫中人巧笑嫣然。
齊佩 微微勾起嘴角,只是微微喚出了畫中人的名字,便昏死了過去。
而司佑錦此時在大帳里已經睡下了,再次夢到了那個夢。
一個一身銀甲的自己坐在尸山之上,鬼虎面具凌厲,身後是繁華的京都。
另一個自己一身羅裙,頭戴簪花,身邊站著的都是自己的至親至愛。
那一身女兒裝扮的自己笑的開心,她看向自己,張口說了句,“瑾璇,來啊。”
而另一邊坐在尸山之上,一身銀甲的自己,是指拿著長槍,坐在那,一言未發,眸子里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自己。
緩緩地邁開步子,一步,兩步••••••
步子愈來愈快,跑向了那一身紅衣的自己。
這一次,她想成為真正的自己,只做瑾璇。
紅色羅裙的瑾璇消失,自己撲進了月吟的懷抱。
身邊的寧扯著齊佩 手里的錦盒大罵齊佩 ,“你小子,這是我第20盒私房了!不能再給你師傅了!”
司中喝著美酒,池櫻和虹抱著孩子,葶春和義端也牽著孩子在一旁。
真好,真好••••••
司佑錦睜開了眸子,雖然燭火已經熄滅,但是大帳中月光可以穿進來,也不算太暗。
從枕頭下摸出了齊佩 送給自己的陶笛。
借著月光看著上面的兩句小詩露出了溫柔一笑。
等到育荒全部殲滅,她想要自私一點。
她一定會自私一點,做一做瑾璇。
只做瑾璇。
而第二天一大早護國將軍府就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護國將軍府內,孫鴿被自己的陪嫁丫鬟珠繡用一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那保養的很好的姣好面容出現了驚恐之色,白皙的脖頸上因為匕首刮破了皮膚滲出一點點血跡。
將軍府內的小廝手里拿著刀具看著珠繡,珠繡那明晃晃的匕首架在孫鴿的脖子上,孫鴿大呼︰“退下,你們都退下!”
“珠繡,珠繡,我們有話好說,我們有話好說啊••••••”
珠繡的匕首抵著孫鴿的脖子,“夫人,辛苦你和我走一趟了。”
“好好好,我和你走,你小心手中的匕首,別••••••”孫鴿一臉恐懼。
珠繡讓孫鴿跟著走,還讓孫鴿讓那些小廝給自己讓開了道路。
一出將軍府就有一批黑衣人和小廝們纏斗在了一起,珠繡則是帶著孫鴿走了。
等到司中收到消息匆匆的趕回來的時候,育荒的眾人都已經撤離,看著部分負傷的家丁,再看著這個將軍府的匾額。
看著看著便笑了,笑的諷刺。
珠繡。
好一個珠繡。
自己甚至懷疑過孫鴿,卻把這個珠繡給忽略了。
司中一拳捶在了柱子上。
只怕是佑錦那邊會受到威脅了,而且••••••司中垂眸,腦海里出現了那個年輕時候的孫鴿,她笑的甜蜜,喊著自己“司郎”。
護國將軍護得住國,護不住所愛至親。
可笑至極••••••
想到這,司中笑出了聲,而後走進了將軍府。
被育荒擄走的孫鴿哪里還會有活命地機會?
活著也只是給佑錦平添難處。
只是苦了佑錦••••••
而被珠繡擄走了的孫鴿被帶進了育荒總部的山洞內,珠繡松開了孫鴿。
孫鴿自然地走進了山洞內,而後坐到了高位之上,一抬手就有人端著銅鏡過來。
仰起脖子抬起手看著脖子上的傷口,輕輕觸踫,吃痛的嘶了一聲。
瞪了珠繡一眼,珠繡低下頭,孫鴿染著蔻丹的指端拿起一旁手下端著的藥瓶,珠繡立馬上前接過為孫鴿上藥。
“荒伍那邊怎麼樣了?”
孫鴿並沒有說珠繡什麼,而是問起了荒伍的情況。
珠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回答道︰“小將軍這些年跟著老將軍沖鋒陷陣,本以為只是武功高強,但是沒想到用兵也不差。”
孫鴿听著一點都不意外,嗤笑,“畢竟,是司中的兒子啊。”
“司家的榮耀本就是用血與淚鑄成的,她司佑錦能成為司中的兒子,你覺得,是拿什麼換的?”
珠繡沒有說話,司佑錦能成為司中認可的兒子,那肯定是比一般的男兒都要優秀的。
珠繡輕輕地為孫鴿上藥,“只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心軟了就好。”
珠繡說完一抬眸就看見了孫鴿輕蔑的笑容,那個眸子里帶著無限的譏諷。
不論是自己的大女兒還是自己的小女兒,都是自己手中的棋子,只不過是這個小女兒失控了。
沒有成為自己手中的棋子,反倒是成了現如今最大的阻礙。
大女兒本就是要丟臉用的,只不過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希拉爾,將她帶去了西國。
後來遇見反而還要裝作自己是偏愛這個女兒的母親形象。
這些年自己在司中身邊藏著,司中就是自己最大的掩護,只是司中也是個聰明人,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讓珠繡在辦。
今天來這一出就可以將珠繡暴露在外,自己則是顯得很是無辜,被育荒的人抓走了將軍府的夫人,司中該有多丟臉不言而喻。
而且,被育荒抓走了,那自然便是非死即傷,自己自然也就得以從司中身邊脫身了。
就可以好好對付自己的這個兒子了。
嫣紅的唇瓣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和珠繡相視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