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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眉,宛若櫻桃大小的柚粉色唇瓣微微啟張。
婉轉的歌聲從她口中飄出,眉間有著鮮紅的一點朱砂。
坐在船頭,光著腳丫,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湖面。
湖面就好似岸邊那少年郎的心一般,被撩撥起層層漣漪。
眉眼溫柔,微微抬頭,余光一掃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扭頭看向齊佩 ,而後眉目含情,溫婉一笑。
口中的小調未停,船穿過了白石橋漸漸遠去。
所有人都沒回過神來,齊彥德怔怔的看著。
一旁的朱百秀不由得感嘆,“都說江南美女如畫,果真美的動人心魄啊。”
在一旁的齊夢听眸子睜的大大的,瑾璇••••••
“派人去尋那個女子來。”齊工突然開口。
“這,皇上••••••”皇後有些為難。
但是一旁的公公卻回道︰“是。”
此時齊彥德听到這句話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看向皇後若珍,皇後若珍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微微的低下了頭。
齊佩 此時後退了一步,而後悄悄地離開了。
齊工一行人繼續走,身後的隨行的妃子議論紛紛。
“怕不是這後宮又要多一位妃子了。”
“看那樣就是個狐媚子……”
語氣里帶著諷刺和敵意。
齊彥德听到這個議論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齊工。
瑾璇的年齡和自己一般大,若是真的當了妃子••••••
再看了一眼一旁的朱百秀和若珍,齊彥德的眸光又暗了暗。
他該如何是好,若是父皇召見了瑾璇……
那麼那時候在宮中說的豈不是欺瞞的大罪?
而此時齊佩 已經追上了司佑錦,踏水無痕,飄然落到了司佑錦的身邊。
馬花醉都嚇得花容失色,司佑錦見到齊佩 笑了下。
“瑾璇,你,你怎麼來了江南?”
“對了,我父親已經派人來請你過去了,我會暗中幫你,你定要注意安全。”齊佩 說道。
雖說瑾璇是千面殿殿主,身上自是有武藝,而且他還懷疑瑾璇就是司佑錦。
可就算瑾璇真的是司佑錦,就算司佑錦滿身武藝。
若真的要出什麼事的話,未必就跑的掉。
畢竟現場還有司中在……
司佑錦裝作滿臉驚訝,“你,你的父親?那,那豈不是••••••”
結結巴巴半天才說了一句︰“好吧”。
“對了,這位是江南首富馬家的大小姐,馬花醉。”司佑錦介紹。
齊佩 示意性的點了點頭。
但馬花醉現如今都已經看痴了。
面前的兩個人站在一起說話的模樣像極了自己幼時母親口中的神仙眷侶。
一個長的如花似玉,一個長得玉樹臨風。
兩個人站在一起眼里都是對方的模樣,讓馬花醉不由得羨慕。
司佑錦和馬花醉說道︰“花醉。”
“我得去見這位公子的父親,你就與丫鬟回去吧,他的父親對我而言••••••”
話還沒說完就被馬花醉打斷,然後一臉我明白我懂了的表情。
忙不迭的讓司佑錦走。
司佑錦和齊佩 對視了一眼,齊佩 聳了聳肩,兩個人這才離開。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馬花醉一臉開心。
“她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的是好生般配啊~”
司佑錦被帶到齊工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進了一艘船上。
齊工甚至都沒讓船夫上船,讓船隨波逐流。
其余的人都在其余船上不遠不近的跟著,所有人都注意力都放在那一艘船上。
齊彥德和齊佩 站在船頭看著前方的船各自都若有所思。
在場的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心思,打著自己的算盤。
朱百秀此時沒有眼力見的走了過來挽住了齊彥德的手。
“這貌美如花的女子就這樣進去了,出來的時候怕也得成為後宮的一位貴人了。”
此話一出齊彥德臉色大變,直接甩開了朱百秀的手,滿目厭惡之色。
“胡言!滾!”
朱百秀被嚇了一跳,看著面前的齊彥德愣在那。
一旁的皇後若珍看著朱百秀,眸光里劃過一絲不悅。
而此時司佑錦和齊工坐在那下棋。
齊工淡淡開口,“佑錦來江南是何故啊?”
司佑錦開口解釋,“皇上,臣……來江南只是……”
齊工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司佑錦沒有絲毫吃驚面前的人就是司佑錦,將子落下。
“罷了,不必解釋了,朕找你來只不過是讓你一道同游罷了。”
“就用你現在的身份,真真切切的好好玩。”
“代司佑錦好好看看他這近十年來護下的河山。”
至此,司佑錦笑了,笑的開心。
齊工看著面前的司佑錦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自己年輕時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女子。
那就是年輕時候的孫鴿,那時候的孫鴿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艷。
只可惜,自己不可能娶一個有著一半蓀國血統的女兒家。
後來孫鴿嫁給司中,自己也再沒見過,直到宮宴上……
但現如今想來,孫鴿早已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出水芙蓉一般的存在了。
起碼光是這段時間的事情,他自己心目中的孫鴿就已經被顛覆了。
現在只希望司佑錦沒變,看著面前的司佑錦總覺得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個孩子的經歷總讓人憐惜。
就這樣兩個人拋開了君臣的身份,下著棋有說有笑。
此時的君王對司佑錦而言更像是一個親近的叔伯。
齊工怎麼都下不過司佑錦,總嚷嚷著再來一盤。
眾人听著船里發出的笑聲都不由得皺眉。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那個女人到底干了什麼讓皇帝如此開心。
……
諸如此類種種。
齊佩 听著倒是安心的笑了。
不過听著一旁那些人小聲的,難以入耳的言論有些不悅。
想了想便泡了一壺茶,端著茶不顧阻攔去了齊工的游船上。
一進去就見司佑錦和人齊工在下棋。
齊佩 將茶倒好放在兩個人手邊,默默看著二人下棋。
齊工下完了這一盤,許是累了,還贏不了,便讓齊佩 下。
齊佩 和司佑錦開始了棋盤上的廝殺。
齊工在一旁看著,連連叫好。
齊佩 也說起自己遇見過的趣事,三個人都笑著。
因為齊佩 進去,齊佩 的笑聲也傳入了大家的耳中。
一些人骯髒的想法也便不攻自破。
齊工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余光一撇就注意到了二人。
而後擺正身子看著下棋的二人。
兩人有說有笑的下著棋,眉眼間都是溫柔與善意。
自己寵佩 就是因為佩 從小到大不僅有天賦,還不吝嗇自己的善意。
在那個深宮里,善意是毒藥,可也是仙丹。
司佑錦也是,處事果斷,但卻從不缺善意與溫柔。
兩個人都是大愛之人,心懷善意與溫柔,這也就是自己寵溺二人的原因了吧。
況且二人也沒因此恃寵而驕。
兩個人坐在那,棋盤上殺了好幾個來回。
陽光照射在二人身上,給他們渡上了一層金紗。
兩個人還真是般配啊。
“平了!”齊工指著棋盤開懷大笑,激動的拍手。
三個人下棋,喝茶,說書,在這河上飄著,好不開心。
直到傍晚,三個人才從船里出來,喊人讓船靠岸停下。
司佑錦和齊佩 站在齊工身後。
齊工說道︰“听說這江南小吃頗多,你們不妨去看看,我有些累了。佩 ,你可得招待好……”
說到這便止住了,而後看向司佑錦。
司佑錦這才行禮再次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瑾璇。”
听到這個名字皇後若珍和朱百秀皺起了眉頭。
齊彥德和齊夢听心中一驚,這該如何圓過去。
“瑾璇姑娘?本宮也听過一個錦旋。倒真是巧。”皇後若珍笑眯眯的開口。
齊彥德正準備上前一步說什麼,卻被齊夢听拉住了,齊夢听搖了搖頭。
齊彥德看著齊夢听搖頭不由得皺眉,眼底有疑惑之色。
此時司佑錦溫溫柔柔的說到,“是嗎?”
“那我真是與她有緣,下次有機會請定要將那人介紹與我認識。”
司佑錦眼楮里滿是無邪。
若珍一時間無話可說,這里是江南,之前他們去的是姝春城。
也有可能真是湊巧呢?
皇後若珍這麼想著。
朱百秀帶著敵意上前,“瑾璇姑娘,家居何地?父母為誰?”
“居無定所,無父無母。”
回答的干脆。
司中站在不遠處听著這個回答,微微低了低頭,垂下了眸子,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倒讓朱百秀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齊工此時打破了僵局。
“好了!瑾璇這段日子會和我們同游,她是貴客,不可怠慢。”
“我有些乏了,若珍,陪朕回客棧休息,其他人自便吧。”說著齊工就走。
由于是在外面,大家都是便服,也就紛紛行禮,“送老爺。”
齊工一走齊夢听一下子上前拉住了司佑錦的雙手,滿臉開心,“瑾璇,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齊彥德痴痴的看著瑾璇,上前一步,“瑾璇……”
听見有人喚自己名字,看向齊彥德微微俯首回應。
見司佑錦回應,齊彥德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明媚的笑,
朱百秀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手緊緊的捏成拳頭,就連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謊言,上次他們幾個人所謂的故事都是保護這個女人的謊言。
什麼死去的孩童,自己當時居然真的信了。
幾個人走在街上,司佑錦要吃什麼齊佩 都先掏腰包。
司佑錦看了一眼什麼齊彥德都問喜歡嗎。
齊夢听更是拉著司佑錦進出各種地方。
可司佑錦什麼都不要。
而這一切在跟著一起的朱百秀和司遇淑看來,司佑錦這樣就是不知好歹。
進了一家翠珠閣,這是江南最有名的珠寶店。
一進門就有人招待。
“諸位貴客,都打算要些什麼玩意啊,我們這的珠寶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哎呀呀,看這位小姐美若天仙,要不要試試我們家的流甦月冠?還有我們這的流雲星月裙?”
招待大家的女子笑眯眯的拉住了司佑錦的手,不斷的朝著齊夢听推薦。
司佑錦尷尬的抽回手。
齊夢听點了點頭,“拿來看看。”
很快,頭冠和衣裙都被端了過來,都是上好的料子。
齊夢听看向司佑錦,“這個如何啊?”
還不等司佑錦開口就听朱百秀插嘴,“真不錯,可有雅間更衣,我去試試。”
端著衣服的女人看了一眼齊夢听,有些尷尬。
這該如何是好……
這幾位不是一起的嗎?
“既然朱小姐喜歡,那便拿去試試吧。”司佑錦笑著解圍。
“不用了,包起來吧,我要了。”
朱百秀听見司佑錦這樣說,直接揚言要買下來。
司遇淑看著朱百秀,眼底有艷羨之色。
這些看起來就不便宜,自己倒是沒有爭的資本。
看著瑾璇不如意,她就開心。
況且她現在只需要靜靜的看戲。
看著朱百秀整治這個狐媚子瑾璇就好了。
齊夢听也得給朱百秀面子,便讓人再接著推薦。
“那小姐看看我們店的碧海套吧。”說著又讓人去取。
剛一端來,朱百秀又開口了,“這一套我也要了。”
所有人都看向朱百秀,店家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有些為難的開口。
“小姐,這費用恐怕……”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反駁,“你覺我付不起嗎?”
店家面露難色,齊夢听皺起眉頭正要開口,就听見一個女聲傳進了耳朵。
“是啊,就是怕您買不起。”
聲音溫溫柔柔的,還帶著幾分松散。
馬花醉被丫鬟扶著走進了門,店家都紛紛行禮,“少東家。”
馬花醉笑臉盈盈的走進門,只看了一眼朱百秀。
再看一眼那些端著的東西,唇角微微勾起。
“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繡娘和工匠更是頂尖的一把手,世間的獨一無二的絕品。”
“您可知光您剛剛要的星月套就要多少兩嗎?”
“我倒要听听這需要多少。”朱百秀揚起下巴,一臉高傲。
馬花醉笑著,“三十兩。”
“區區三十兩罷了,本姑娘買得起。”朱百秀說著丟出了自己的荷包。
馬花醉沒接,任由荷包掉在了地上。
看都沒看荷包一眼,接著說到,“黃金。”
二字一出朱百秀瞳孔微縮,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而後立馬被掩蓋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就這要三十兩黃金?”
“這位小姐,買不起可以作罷,這碧海套更是千金難求,這是鎮店之寶。”
馬花醉笑容不減。
朱百秀氣的面色漲紅。
司遇淑心中暗暗感嘆,還好自己沒有逞強裝大頭。
馬花醉看向司佑錦,“瑾璇姑娘,又見面了。”
司佑錦笑著,“沒想到小姐居然是這里的少東家。”
“家中小本生意罷了。”
“那,這星月套那位小姐既然買不起,便贈予你了。”
馬花醉說的風輕雲淡,卻讓眾人大吃一驚。
這可是相當于三十兩黃金啊。
送,他們沒有听錯吧。
“太貴重了,瑾璇不敢當。”司佑錦連忙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