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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府衙,季蕭找出第一個死者的資料,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將手里的資料遞給眼前正等著的兩人。
“第一個死者,盧同,頭兒,你想讓我們看什麼?”小白和小木面面相覷,“這個盧同咱們也查清楚了啊,都說他為人還好啊……”
“白小聰、木清明,不要想現在,不是說打听隱秘麼,你們想現在做什麼?”季蕭長嘆口氣,“真虧了你們爹娘取的名字了!”
“二十年前,盧同曾經有一個妻子,跟現在這個可不是同一個。”季蕭眯起雙眼,沉聲說道。
“他沒有休妻,也沒有和離,再娶可是小妾,而不是妻子。”
“哎?”兩人頓時疑了一聲,“現在這個不是小妾啊,再說了當年那個呢?”
“失蹤?”季蕭思忖著,說出一個可能,“如果是死了,是不是沒必要隱瞞?”
“找找當年有沒有相關的案件。”小白跟小木當即就轉身去旁邊存放案卷的架子上尋找。
很快,兩人就找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份案卷,兩人看了一眼,便神色凝重的交給坐在桌後,還在看資料的人。
“頭兒,二十年前,盧同報過案,剛生完孩子沒幾天的妻子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找了一個月,案子不了了之。”
“孩子……”季蕭一下子抓到重點,“盧同既然敢報案,當時,有可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案卷沒有記載孩子的情況,盧同現在的孩子也沒有這麼大的,那個孩子難道……”
“頭兒,盧同的父母也被殺了,知道當年事情的人,恐怕輕易不會說。”小白沉聲開口。
“咱們找找當年的接生婆,最清楚盧同妻子生產時候的事,應該就是接生婆了。”
“嗯。”季蕭點頭,“走,先去明堂街,明天就去尋人。”
三人很快趕到了明堂街,才踏進明堂街,就听到了二更鼓聲。
“宵禁了。”看著空蕩的街道,三人站在街頭,環顧著四周,凝神听著周圍的動靜。
“上屋頂,你們兩個切不可分開。”說完,季蕭就飛身先上了屋頂,“這里不足百戶,你們兩個路西,從房頂巡視一圈,我路東。”
于是,三人迅速行動,季蕭仔細看著各處,思緒飛轉,到現在,所有死者皆是住在明堂街的,那,接生婆應該也不會住的遠。
但,當年的事,真的有那麼多人知曉麼?
可是,之前調查,為什麼盧家之外的人都諱莫如深,不肯提及呢?
又或者,根本沒有人想到當年的事?
想著,季蕭停下腳步,看著下面一片死寂的宅子,是盧家。
盧同出事後,他妻子和兩個孩子就回了娘家,凶手並沒有找上盧同現在的妻子和孩子,是不是說明,凶手確實是有針對性的?
忽然,季蕭猛的轉頭看向不遠處,剛剛好像是有東西閃過,難道,會是……
來不及再想,季蕭就飛身沖了過去,正要四下搜尋時,只听一聲尖叫聲劃破夜空。
季蕭不再遲疑,飛快的朝聲音來源處而去,不遠處的兩人也飛快的趕了過去。
“看看那個人。”兩人趕到,季蕭已經跟白影交上了手,于是,小白趕緊招呼身邊的人,朝著屋里趴在地上的人,奔了過去。
“沒有傷,嚇暈了?”趴在地上的是個老婦人,兩人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這人受傷。
這時,季蕭拿著劍,從屋頂上下來了。
“頭兒,抓不到那廝怎麼辦啊?”兩人看著季蕭難看的臉色,也愁的很。
“弄醒她。”季蕭深吸一口氣,先看看這個他們第一個從凶手手中救下的人吧!
很快,被扶到椅子上坐下的老婦人就被弄醒,看見他們,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
“老婆子多謝三位官爺了,多謝,多謝了!”緩了緩神,老婦人起身行禮,連聲道謝。
“坐吧,有事問你。”季蕭在桌邊坐下,示意老婦人也坐。
“老婆子不敢。”老婦人立刻擺手,季蕭也不勉強。
“你認識盧同吧?平日里有什麼來往?”這麼大動靜,都不見其他人,想來這家就老婦人一個人,那她是……
“回官爺話,認識是認識,街坊里道的,只是,沒有來往。”老婦人目光閃躲了下,聲音也低了下去。
“那二十年前有來往麼?”季蕭眼底劃過一絲冷意,語氣立刻一沉。
“官爺……”老婦人頓時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看著坐在桌邊的冷酷青年。
“如實回答!”季蕭一拍桌子,“難道,剛剛的事想再來一回?下次,可不一定有人及時趕到。”
“官爺啊,官爺,救命啊!”老婦人頓時跪倒在地,連聲求救,“不關老婆子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既然不關你的事,那你就將當年的事,如實說清楚。”季蕭看了眼站在老婦人身後的兩人,三人對視一眼,沖彼此點了點頭。
“我想,當年給盧同第一個妻子接生的人就是你吧?”
“是……是!”老婦人顫抖著應了聲,然後,老淚縱橫的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
“盧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可,當年,盧同的父親有點本事,在族里說話也有點分量。”小白跟小木將老婦人扶起,讓她坐下慢慢說。
“盧同當年的妻子,不管是盧同的父母還是族里都是不同意的,因為,那姑娘同她父親一直住在山里,遇到盧同的時候,她父親已經不在了,就剩她一個人了。”
听到這里,季蕭三人就听出了些有用的線索,盧同的第一個妻子自小就在山里長大!
“盧同自小老實,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忤逆父母,所以,街坊鄰居的,都知道他家的事。”老婦人重重的嘆口氣。
“我老婆子做接生婆那麼多年,就那一回,嚇的我半死啊,成了這一輩子的噩夢!”
“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全身都是白的?”季蕭頓時想到景安的話,接了話,問道。
“官爺,您說的對,那孩子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別的顏色,睜開眼,眼楮卻有些發紅,真是太嚇人了,跟惡鬼一樣!”老婦人顫抖著,雙手比劃著,直听的三人有些心底發涼。
“盧家怎麼處理的那孩子?盧同知不知道?”季蕭眉頭緊皺,那樣的存在怕是會直接被弄死,可,現在的白影是怎麼回事?
“盧同不知,那天他被他爹娘支走了,盧同的爹娘只讓我說是生了個死胎,而後,就把那孩子抱走了。”老婦人搖頭苦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