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孫家溝有交集以來,在何雨柱印象中這是第一次孫家溝有人來廠里找自己,他的心頓時“咯 ”一下,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小衛,你快讓他進來。”
“算了,那人在哪里,你帶我去見他。”
干事小衛見何雨柱如此急切的樣子,心里也是直呼好懸。幸虧自己對那人態度不錯,要不然今天要倒霉。
“處長。那人就在樓下我這就帶你去。”
何雨柱快速下樓,看到來人是孫成和時,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萬一是自己想錯了呢。
“孫哥,你來找我何事啊?”
“柱子,老爺子快不行了,他讓我來喊你再見一面。”
孫成和是老爺子早就指定好的接班人,心理素質很過關,但此刻的他也是眼圈泛紅,飽含淚光。
何雨柱也是想著第一時間見到老爺子,于是回頭對小衛說道:
“小衛,麻煩你去告訴田軍代表一聲兒,讓他給我家里帶個話,就說我去孫家溝了。”
“好的處長,我這就去。”
“孫哥,你咋來的?”
“柱子兄弟,我跑著來的。”
何雨柱心想自己失誤了,自己該給孫家溝配輛自行車的,一口氣跑幾十里地,這孫成和確實不一般,怪不得老爺子這麼信任他。
“成和哥,上車。”
第一次坐車的孫成和由于太過悲傷,並沒有那麼激動。
想著他這一路跑來消耗肯定不小,何雨柱先是開車來到三食堂,讓馬華給拿了點兒吃的。
然後遞給孫成和說道:“成和哥,把東西吃了,老爺子還指望你呢。”
泄了力的孫成和此刻也是感覺很乏的上,道理他也明白。
“柱子兄弟,我吃,你放心吧。”
見他大口大口的吃飯,何雨柱對其又高看了一分,有情有義還理智,老爺子眼光真毒啊。
何雨柱也沒耽擱,開車出了城後就把油門踩到底,直奔孫家溝。
到孫家溝的時候已是傍晚,停下車,何雨柱也沒做停留就直奔老爺子那兒。
進了屋,只見老爺子半躺在床上,咳嗽聲不斷。
“老爺子,你這是咋的啦∼”
“是柱子來了啊,我這次恐怕是挺不過去嘍∼”
雖然何雨柱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但听老爺子這麼說他心里還挺不是滋味兒。
按理說他和老爺子之間沒啥特別的交集,但就是這麼個山里老人卻讓何雨柱內心感到很平和,孫家溝也是他放松心情的最佳地。
“老爺子,你胡說啥呢,你這就是風寒,挺挺就好了。”
“你們都去忙吧,我和柱子說說話兒。”
孫家族人听後都安安靜靜的出去了,這個家族的凝聚力可見一斑。
“老爺子,有事兒您吩咐就成。”
“柱子,要說還是你聰明呢,柱子,我走後孫家溝就麻煩你照拂一下了,我有預感未來幾年不太平。”
古人雲:“老而不死是為賊。”古人誠不欺我。
此刻何雨柱都覺得老爺子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樣也是穿越人士,這直覺也太準了。
“老爺子,實不相瞞我也覺得不太平,因此我也想讓孫家溝幫我。”
“柱子,這些我都和成和交代了,你放心,但凡你說話,孫家族人沒有一個皺眉頭的。”
這話何雨柱信。
“老爺子,感謝您的信任。”
“柱子,我讓成和喊你來還有一件事兒。”
“老爺子,你說。”
“柱子,在香案下面我埋了點兒東西,你幫我處理了吧。”
能讓老爺子如此珍重的東西必不是凡品。
“老爺子,這不妥∼”
“柱子,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是有兒子的,我家祖上也不是農民,淪落至此都是因為這件寶物,我兒子才被日本鬼子給迫害了。”
何雨柱看著老爺子一臉平靜的在那兒描述,他能感受到老爺子內心的苦楚。
“老爺子,這東西交給族里人不好嗎?”
“柱子,不患寡患不均,我不敢保證每個子孫都成器,我這一脈已經深受其害了,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古來有之。
老爺子活的通透,只是代價有點兒太大了哇。
何雨柱不忍拒絕老爺子,重重的點點頭應道:“老爺子,小子我那就接了。。。”
事不宜遲在老爺子的催促下,何雨柱很快就把藏在地下的箱子給扒拉出來,出于尊重,他第一時間並未打開。
自從答應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里暗自決定,無論是什麼重器,他日他必將以老爺子的名義捐贈出去。
孫老爺子見何雨柱把東西拿到了自己手里,很是欣慰。
強忍著不適說道:“柱子,正事兒說完了,你去給我炖個雞,在陪我喝頓酒吧。”
雖然醫生不讓老爺子在飲酒。
但何雨柱想到後世“寒門貴子”龐眾望說的一句話:“如果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想說那就讓她喝個夠吧。”
“老爺子,那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
“柱子,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
這一次炖雞何雨柱難得的沒發揮好,人都有七情六欲,只要是人就不會做到無動于衷。
老爺子喝了一小口酒後,嘗了一嘴就說道:
“柱子,不必感傷,都影響你的發揮了。”
何雨柱不知自己是如何吃的這頓飯,反正就感覺很苦澀。
吃完飯,老爺子很是平靜的讓何雨柱把族人喊來,給他換好了衣服,何雨柱站在一旁不知不覺的在那兒無聲的流淚。
老爺子終究還是沒熬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
本來按照老爺子的意思把他簡簡單單埋了就成。
但孫成和卻“違背”了老爺子的意思。
不顧當下局勢風風光光的把老爺子葬在了他選好的山頭,依然默默守護著他戀戀不忘的孫家溝。
何雨柱也是心甘情願的給老爺子當了三天孝子賢孫後才回到城里。
恰巧石頭“假期”結束,要歸隊了。
又一次的離別讓何雨柱心情很不爽,于是對石頭說道:
“不論在哪兒,一定要給哥活著回來。”
石頭點點頭,許久未曾流淚的他又一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