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凜然!
“你們即將在今年獲得資格,你們任何一位都有資格成為皇帝,成為戰神!”
此時廣場上四、五十名青年男女站在那兒,神奇的是周圍時不時有雲朵飄過,除此之外周圍看不到其它景象。因為他們身處在近萬尺的高空中,他們腳下的這片大地並非是某座山峰,而是一座凌雲宮殿——龍皇凌。
說是宮殿,規模堪比一座城市,有山有水規模宏大,建築數量眾多。也只有神洲大陸的人們認為這是一座宮殿,換在其他外域都會認為這是一座空中之城。
“強者只有一個,帝國不需要弱者。”講話的是青年少男少女們的老師,一位年輕成熟的女子,她外表端莊神情自若,筆直地站在台階上,目光平靜祥和注視著大家。她是這些孩子的老師,或者是每一任皇帝的老師。
她並非人,而是一名機關人偶,是代表著工程、機關師登峰造極的杰作,擁有心的機關人偶。是的,她有自我意識,有感情有思想,懂得喜怒哀樂,懂得悲歡離合。
她的名字叫陸皎。
看著這些充滿青春與活力的孩子們,陸皎眼神微微暗淡,這種神情一閃而過,之後她恢復回冷漠的神情,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里面到處是陷阱機關和挑戰,我不能告訴你們任何有用的信息,一切全靠你們自己,沒人能幫助你們。”
“踏進試煉的那一刻代表著沒有回頭路,不是成功就是死亡,你們要是想退出的話就趁現在,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下面的青年男女們沒有在意。
“陸皎老師不必替我們擔心,我們生來就是為了這一天,要想成為萬人之上的人沒有點代價不是說笑話嗎?”
“哼,我們天生的帝王命,沒點覺悟也敢自稱王侯將相。雜碎沒資格和我們相提並論。”
“誰想走就走吧,我是不會嘲笑他的,也不會嫌棄他沒種。”
“哈哈哈,九妹你可不能這麼說啊,你別忘了自己是個女流之輩,哪來的種。”
“女的怎麼了,女的就不能當女帝嗎?哼,我偏要成為第一個,到時候我要你們對我叩拜行禮。”
“九姐你的口氣真不小,我從來不會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十六弟你是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吧。”
“哈哈哈。”
在場的俊男靚女們個個自信無比,似乎沒有在意接下來的歷練。
哎,他們都很年輕,這種試煉對他們而言太殘酷,不知道最後能有多少能活下來。
身為宮廷里皇子公主的老師,陸皎知道自己的職責範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希望他們都會有好結果。
故地重游陳武勝沒有任何懷念,哪怕時隔上千年,他依然不願意回想起這段回憶。這里即是自己的福地,又是自己的傷心處,有過熱血有過青春,剩下的是死亡、悲痛、絕望和無情。
他還記得當年自己也是這群朝氣蓬勃的新一代接班人之一,他和大多數人抱著同樣的心態。
唯一不同的是陳武勝當年注意到陸皎的異常。對于陸皎的感情大多數人十分矛盾,她平易近人對待每一名皇親,諄諄教導大家如同慈母一般,給冰冷無情的宮廷帶來一絲暖意。然而在你爭我奪的環境下,勾心斗角的關系注定了沒人敢把自己的真情實感表露出來,那意味著暴露自己的弱點。
弱點,無論大小都是致命的。大家心里愛戴著陸皎老師,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因為她的愛是無私,沒有目的,最為單純,在她的身邊最沒有負擔。
孩子是會長大,心智是會成熟,想法是會改變,總之大家不知不覺有意或無意疏遠陸皎老師。除了極少數人例外,陳武勝當年屬于這極少數之一。
陳武勝前世生母難產死了,沒有母親的他由陸皎一手帶大,已經將其視為親生母親,他學會的第一句話是老師。
“老師我進去了。”陳武勝當年和對方告別,他不會知道那次告別是永別。
只能說自己當時太年輕,沒能看出人心。是的,阿媽雖為機關人偶,卻是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並非無心傀儡,其實她當年希望我放棄吧。
陷入回憶之中時間會過的快,死魂蟲感覺飛得不快,實際上僅用一小會兒的功夫載著陳武勝穿透了烏雲層。
期間沒有任何雷電攻擊攻擊他們,盡管雷聲大的嚇人,可只要死魂蟲所到之處,烏雲自行退卻,雷電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
死魂蟲在動,雲朵也在動。穿過重重烏雲,一座龐然大物出現在眼前。第一眼以為是一座大山,再仔細看是一座漂浮的山峰。
山峰高聳,仰頭看不到頂,低頭看不到底,左看右看看不到邊際。山峰之上是依山而建的建築群,或者說整座山是由建築群組成。
由于長年累月無人照顧近千年,隨處可見茂密的樹林,它們覆蓋了整座山,藤蔓爬滿了牆壁,荊棘布滿了走廊和通道。
曾經輝煌的陵園現在一片死靜,靜的可怕毫無生氣。
死魂蟲載著陳武勝縈繞盤旋而上,繞過一座又一座高聳的建築。
“我回來了,我的家。我回來了,塑造我的地方。我回來了,我憎恨的地方。”
說完陳武勝從死魂蟲身上跳下,凜冽的風刮過他的臉龐,金光閃現,婁金牙狼鎧甲再次附著在他身上。
“轟!”
巨大的墜落聲響起,陳武勝狠狠墜落在廣場上。緩緩起身,他大步流星走上階梯。
上千級台階兩側排列著高大的石像,它們栩栩如生,無一例外這些石像都是身披鎧甲,手持利刃的勇士。他們有的魁梧有的瘦小,有的猙獰有的祥和,有的奇怪有著平方……仔細看會發現他們沒有一個模樣是相同,沒有一個穿著相同的鎧甲。
任何一尊石像都能成為藝術的魁寶,另世人瘋狂追捧,沒人會想到它們被如此隨意擺放在這。神奇的是它們存在少說近萬年,風吹雨打的水月沒能打敗它們,它們身上沒有留下多少時光的痕跡。
陳武勝邁出一腳踏在石階的那一剎那,兩側的兩座石像動了,它們驟然躍起擋在陳武勝面前,兩把長槍交叉攔住去路。
看到後一腳要踏上的石階被長槍貫穿,若不是自己在關鍵時刻及時後仰,鐵定要遭殃。
此時兩尊石像的石殼脫落,露出玄鐵身軀。
“何人膽敢擅闖禁地!否則死!。”
陳武勝凝視眼前兩尊守衛,不溫不火說“是我,你們的皇帝。”
兩尊石像沉默片刻後說“你已經完成了試煉,不允許再進去。”
“我知道,我還是要進入。”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我只要里面的洗髓水。”
“不行,里面的任何東西都屬于試煉者,非試煉者休想得到里面的任何東西。”
“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回答陳武勝的是兵刃相見,對方的回答十分明確,然而陳武勝的回答更加直白,手起刀落在一剎那間結束,陳武勝不再和兩個機關傀儡守衛廢話。兩尊守衛身軀應聲崩裂,很快轟然倒塌。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能這麼做!”倒在地上的石像依然發出聲音予以問責。“里面的那位大人不會繞過你!”
“繞過我?哼!一個一輩子只能呆在活死人墓里的家伙比死好到哪去?”
“與其沒有魂魄活在這世上,我寧可燃燒自己轟轟烈烈來一次。”
“你是要一意孤行!”
“是又如何?每一任皇帝不都如此嗎?不瘋狂不成活!”熊熊烈焰包裹著陳武勝身上的鎧甲。
事情沒如此簡單結束,被解決的兩尊守衛僅僅預示著開始,階梯兩側更多的石像活了過來,它們不斷掙脫石殼,大片石灰從它們身上脫落,露出嶄新的身軀。
陳武勝清楚這條通往陵墓入口的台階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層,每五層台階兩側便各有一尊守衛,總共算下來有四千尊守衛,一尊不多一尊不少。外人起初以為它們擺列在兩側是只是為了彰顯奢華,不會料到他們踏上台階的那一刻要面對第一支陵宮的守備力量。
闖入者要麼選擇硬著頭皮硬闖要麼選擇逃竄,無論最終的選擇是哪一個,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去。如同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反應,所有守衛動了起來,虎視眈眈盯著陳武勝。
抬頭看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守衛,陳武勝沒有任何膽怯。
“好久沒痛快的打一場了,看看誰的刀刃更鋒利。”
當黑姬白姬兩人趕到陵宮入口的廣場時,看到的是身披金色戰甲的陳武勝一步一個台階的往上走,手中的偃月巨刀劈荊斬將,不斷有守衛被砍斷了身軀滾落下來。
那些奇怪的守衛不是沒有想出對策,然而無論它們是五人一排還是十人一排,陳武勝都是一刀橫掃而過將它們攔腰斬斷。黑姬白姬兩人領教過陳武勝的巨力,知道他的力量連她們都感到吃力,難以相抗衡,可想而是他揮舞的大刀有多麼恐怖。
“上嗎?”
“不,我們沒理由幫他。”
“那跟著他。”
“不行,我們不允許進去。”
“那我們上去等。”
于是出現神奇的畫面,陳武勝一人獨闖陵宮,在台階上一路走一路殺。兩位穿著一黑一白的鬼姬沒有趁機偷襲或阻攔,選擇默默尾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