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凜然!
冰錐接踵而來,幾乎封鎖所有退路。然而眼前的少年好似閑庭漫步,輕松躲開。每每巨大的冰錐眼見就要砸中少年時,他總能與其擦肩而過。
甦凌月看出了對方的實力,絕對高深不到哪兒去,不明來歷者根本不敢接她的冰錐。因此她不再用妖力凝聚巨大的冰錐,而是將巨大的冰柱分解成細長的冰槍,鋪天蓋地的向少年席卷而去。
曾經有人思考過一個問題,是修為重要,還是一件兵器重要。有人說,修為境界高深者,能用任何事物做為武器,哪怕只是一根頭發,也可在他們手中變成削鐵如泥的利器。又有人說,絕世兵器,能讓一介凡人變成一個蓋世強者。
面對如雨水般的冰槍,少年揮舞手中的長槍。冰槍一觸血紅的長槍立刻化為碎末,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少年揮舞長槍的速度堪比一個地極境強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明明是一個幾乎沒有修為境界的凡人,為什麼能拔出那桿長槍?為什麼能這麼熟練的揮舞出這套槍法?你到底從何學來?“
原本甦凌月的身後只有一條由妖力具現而出的尾巴,這一刻卻多出了八條,如同一面牆豎立在其身後。現在,甦凌月才祭出了她全部實力。
而她的對手,那名手握長槍的少年,也擺出了他的姿勢。右手反握長槍,槍頭斜指蒼天,面伏地,背朝天。
“又是這招!”甦凌月不敢相信,以為永遠不會出現的畫面,有朝一日再次呈現在自己眼前。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氣勢,同樣的沉默。每一個動作都和當年不期而遇的吻合,就連這場對決似乎也和當年如出一轍。
少年抬起頭時,甦凌月感覺時光倒流,正如一千年前的那場決斗,他用著相同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那種眼神里,透露出堅毅不屈,是對于死亡的冷漠,是擁有擊敗對手的堅定信念……他從來不言敗,不喜歡放棄。
少年倔強的樣子和當年的他如出一轍,若是換副畫面,完全能和當年重疊在一起。只差……只差那個同樣的幾乎被遺忘的面容。
“哼,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不是他,今天你都要給我倒下,千年前他能擊敗我,不意味千年後還能擊敗我!”
澎湃的妖力化為實體,如五指山一般壓向了少年。以少年為中心的大地,出現了層層崩裂,而他依然紋絲未動,就如同當年那個人一樣,等待著甦凌月出手。
仿佛千年前的一戰再次上演,甦凌月率先出手。她凝結出來的妖力形成一頭九尾妖獸,向著少年發起沖鋒。在九尾妖獸動起來的那一剎那,少年也踏出了步伐。鮮紅的火焰包裹住他的全身,隨著步伐的加快,少年身上的火焰愈加旺盛,逐漸形成一頭猙獰的巨大龍頭。
龍頭與九尾妖獸相踫撞,巨大的沖擊波使整個妖都受到波及,頓時地動山搖,若不是妖都有結界保護,方沒使其變為一片廢墟。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踫撞,不僅產生了強烈的爆炸,還產生了大量的煙霧,雙眼無法看清近在咫尺的情景。但甦凌月能感知到,對方沒有死,也沒有倒下。
突然,濃濃煙霧被一股強勁的風撕開,一個身影闖出。他刺出長槍,直指甦凌月。早已預料到會有如此一幕的甦凌月沒有半點猶豫,以利爪為刃同樣刺向對方。
長槍與利爪相踫撞,一時間難分勝負,激起大片火花。
此刻,甦凌月真真切切地見到了夢里尋他千百度的那個他。一身玄黑的鎧甲,瓖嵌著比鮮血還紅,比火焰還艷的赤紅寶石,那半虛半實遮掩的頭盔下,一對散發著紫光的眼瞳。
“真的是你嗎?”
一閃即逝的分神注定了這場戰斗的結局。
勝敗只在一念之間,對方用長槍拍開了甦凌月的手臂,在她來不及出招攔截時,長槍先一步逼向她的眉心。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回來!”
心中的驚疑充斥在甦凌月的腦海里,以至于她忘記了戰斗,忘記了生死。眼見槍頭即將刺向甦凌月時,對方猛一拐手,讓長槍與甦凌月擦肩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指頭,重重彈在她的額頭。
“小月月,你又輸了。”
久到被遺忘的記憶,頓時如泉水般涌現,充斥在她的記憶里。她回想起曾經和某人在苦情巨樹下比武;想起每次被他打敗時,他總愛用手指彈自己的額頭;想起那個賤賤的家伙總是喜歡叫著她的小名……一滴淚水情不自禁地落下。
“你又哭了,都這麼大了還是一個……愛哭……鬼……”
對方沒有說完,對方脫力般向前倒下,然而他並沒有倒在地上,而是被人抱在懷里。甦凌月緊緊的抱住了他,使他伏在自己的胸口。
“該死的魂淡,為什麼又要回來,為什麼又要出現,我不準你這麼簡單就走了,更不轉你這麼輕易死去,絕對不。”
打定主意的甦凌月對著空氣喊道“紫霞!出來!。”
等了片刻,她又叫到“紫老太婆!”
“誰敢叫我老太婆,奴家才17歲。”
瞬間,空中被打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透過僅有的口子,可以看到成片巨大的眼楮注視著外面的世界,一個少女從這個縫隙內鑽了出來。
對方有一頭微卷的金色長發,舉著一把小洋傘。外貌與人類無異,卻和現在的甦凌月一樣,有一對血紅的雙瞳。頭戴一頂白色小洋帽,身著一件紫色低胸束腰連衣裙,令她的前面尤為突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呼之欲出。一雙白色的過膝襪,緊緊裹著她的長腿,她的個頭不在甦凌月之下。
發現叫自己的人是甦凌月,對方微微收起不滿的表情說“姐姐怎麼了,我正在西域游玩,突然叫我有什麼事?”
“帶他去療傷。”
紫霞十分詫異,感覺到自己這位性格如同冰雪一般冷漠的姐姐,忽然變得不一樣了,似乎多了幾分人情味。那是屬于關切之情,被她曾經所遺忘的感情。
“凌月姐是怎麼了,變得如此激動?”雖然紫霞心中有諸多疑問,可她沒問,現在不是時候。不過對于能趴在自己姐姐胸前的少年,她愈發感到好奇。
“凌月姐不是最討厭別人踫她嗎?尤其是雄性,為什麼現在能毫不嫌棄地抱著對方?還難得地露出關切之情,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縱使心中有再多的疑問,紫霞也知道現在不是耽擱的時候,她能感覺到眼前的人類少年傷的不輕,若不及時救治,會有生命危險。
“放心吧,我帶你們回宮殿。”
說完,紫霞在空中打開了一道縫隙,帶著另外二位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