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基礎配套設施都沒有配備好，太特麼欺負人了，沒地兒說理啊！
“貴客兩位，天字三號房！”
“你這人，某都沒說幾個人，你怎麼就吆喝上了？”
“宋相公怕不是誤會了，此乃王府的生意，您來吃飯就是給我們面子，請樓上走！王相公也來了？”
王貽永只是打開折扇笑笑，跟在宋庠身後上樓。
“先前上樓的是宋庠？”
“王貽永居然都回京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位大宋第一駙馬也是個奇人啊！”
“听聞是官家召他進京的，怎麼會剛好遇到宋庠？”
“宋庠原本與夏竦狗賊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一樣，如今仕途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好像還接管了曾公亮的《武經總要》在編寫，果然是不要臉！好處都讓他一個人給佔盡了！”
走在前面的宋庠故意放慢速度，那些人閑聊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面。
“宋相公不必為了這些閑言碎語蹙眉，上去吧！”
“老夫不在意，失而復得的感覺，這些人懂什麼？”
王貽永雖然說大朝會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發生的事情他都從兒子王道卿處了解清楚了。
為此他王家算是承了汝南郡王府的人情，賺了一筆快錢，用度不算多麼辛苦。
說來當時的宋庠也是受害者之一。
宋庠老夫很在意，老夫現在整個肺都要氣炸了，老夫不說，老夫低調。
兩個人對面而坐。
“兩位相公分餐制還是？”
“就兩個人，沒那麼多規矩，王相公以為呢？”
“自然听從宋相公的，照著這個數字上菜即可。”
一枚銀質的印章被王貽永從袖子里取了出來，拍在桌上。
“王相公您這是在打汝南郡王府的臉面呢！說來您跟王爺也是親戚關系，哪里自家人吃個飯還收錢的道理？就照著普通規格上菜可以吧？多了浪費也不美。”
“哦，好。宋相公有什麼需要點的，直接對他說即可。”
宋庠兩只眼珠子都落在了那枚印制印章上了。
他似乎想起了這個東西。
當初趙曙讓人找到他，給他那枚印章，他嫌棄礙事就丟給了弟弟宋祁。
合著這枚印章還能吃霸王餐？
這位大王太不講究了，什麼都不說，都讓自己瞎猜。
花了那麼多冤枉錢不說，礬樓擂台一次沒贏，家里的女眷都擺不平了。
擂主包鐿都不在京城，居然還輸了兩場，這得多留人啊？
“兩位相公喝什麼酒？”
“工作期間不飲酒，這是規矩，王府不知道？”
“那就小的自己安排著上了。”
很快飲品就端了上來，用的依舊是酒壺。
宋庠剛剛想叫住送酒的小廝，王貽永已經給他滿上了。
“不是酒。”
“酸酸甜甜的，什麼東西？”
“听聞是從泉州弄來的南洋舶來品，昨天我兒子帶了一點回家，還挺好喝的。”
合著你都吃過了，才假裝偶遇的？
“王相公找老夫何事？開門見山吧！”
“老夫向上陣殺敵，不想待在樞密院，宋相公有沒有好法子？說服官家？”
“王相公是官家的姑丈，直接請見外放就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是長公主已經不在了，我怎麼再好以長輩的身份自居？”
“老夫如今能夠保有眼下的位置，也是大王舉薦的，官家恐怕早就厭棄老夫了吧？”
“可老夫听說宋相公很得官家的器重，還讓你改編《武經總要》。該書從人人喊打到現在人人爭搶，可見宋相公是用了心思的。”
曾公亮要是听到你這麼說，估計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忽然，門外有人敲門，接著進來一人，正是他宋府的管事。
“你怎麼來了？府中出了何事？”
“啟稟阿郎，郎君被官家擢升為三司使了！”
“什麼？何時的事情？那明化基呢？”
“明相公此刻是參知政事，次輔韓絳韓相公，首輔陳執中陳相公。”
“賈相公當真回鄉丁憂了？”
管事點頭應是，“不過賈家幾位郎君都被官家派去了杭州府市舶司。”
“為何這般著急？還有其余人？”
“原首輔李迪府上的小郎君們也跟著去了。”
坐在對面的王貽永悠然的品著蜂蜜檸檬茶，只是靜靜地聆听著。
宋庠揮退府里的管事，這才重新看向王貽永，合著你早就知道了，在這里跟我演戲呢！
“王相公是否早就得知，所以故意在老夫必經之路上等候？”
“雖然有些故意的原因，但是老夫現在能找的也只有宋相公你了。其他人老夫都不太熟悉。”
宋庠老夫跟你也不熟，你這個人怎麼自來熟呢？
這時候菜品上桌了，都是礬樓的特色菜，這里背靠州橋夜市，居然也有了。
“那老夫試試吧！”
“多謝宋相公體恤，這杯以茶代酒，老夫敬你！”
“按理說你是駙馬，要軍功何用？”
“老夫可以不要軍功，就是手癢了。”
人言否？
“檀淵之盟的時候憋著的火氣，到了慶歷四年又憋著了，好不容易大宋準備對交趾用兵，老夫還能活幾年啊？再不拼一把，就要作古了！”
“那你該問問大王去啊！他可是給好些人批命了的。”
“這不是膽子小嗎？他給任福批命，任福不听，死了。給呂夷簡批命，呂夷簡不屑也死了。給夏竦批命，夏竦雖然沒死，也廢了。這不是害怕這小子忽然來一句，你命不久矣嗎？”
宋庠像是被什麼噎到了，一個勁的打嗝起來。
他也怕啊！
現在是真的怕了。
當初要是趙曙不是跟他賭仕途，而是直接批命，會如何？
“喝點熱茶，會好點。”
幾杯蜂蜜檸檬茶灌下去，宋庠果然好了點，起碼不打嗝了。
“為何你會知道？”
“有人告訴我的。”
這天聊死了。
老夫都不知道，你都知道！
那你還來求老夫幫忙作甚？
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凡爾賽？
听聞這是一個地名，為何會這般解釋？
一頓飯吃完，兩個人在樓下分手，各自離去。
很快外界就有了各種版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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