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糙漢寵夫記!
褲子還沒脫下,好像有只大手捏著他的胃部用力猛擰,又伸進胃里猛攪,劉大根疼痛難忍,胃里一陣抽搐,開始翻江倒海。
喉嚨里咯咯有聲,嘴一張,剛才吃進去的饅頭,昨晚吃的沒消化完的飯菜,噴泉一樣,從嘴里,鼻子里噴涌而出。
噴得太快,太急,他吐不贏,穢物卡進氣管里,引起一陣猛烈的咳嗽。
他本就腹痛難忍,這一陣猛咳,下面像開了閘的水庫,稀水拌著惡臭噴涌而出,全都噴到褲子上。
一時之間,他顧頭顧不了 ,上吐下瀉,穢物滿身,臭不可聞。
他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陣頭昏目眩,站不住。
他踉蹌幾步,自己被自己臭暈了,一頭栽倒在地,躺在屎尿屁中呻吟。
白竹已經卸貨,穿好了褲子,躲在樹後,打量戰況。
見劉大根倒地,他才輕輕悄悄地摸過來。
劉大根雙眼緊閉,一股股臭水噴泉似的從嘴里往外噴,褲子上的濕暈越來越大。
“張大叔,你怎麼了?”白竹站在上風頭,捏著鼻子,捂著嘴巴大聲喊道。
實在太臭了,不敢靠近啊!
劉大根像死了一樣,身子一陣陣抽搐,無法回答他。
白竹見他已經失去戰斗力,干嚎兩聲,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往破廟門口跑去,一邊嚎一邊喊“王大叔,你快來看看,張大叔病了!”
他嗓子喊破了,也沒有听見王麻子的聲音。
他跑近一看,王麻子不愧是劉大根的好兄弟,倆人生個病都能一模一樣。
生病的時間一樣,連癥狀都是一樣。
他正倒在地上抽搐,身上一樣的惡臭難聞。
白竹不敢過去,遠遠地大喊一聲“王麻子!”
難得白竹識得他的廬山真面目,敢開口喊他王麻子,可惜王麻子卻無法答應了。
很好,黑木葉汁果然厲害,倆人都中毒昏迷了。
劉大根先喝,濃度大些,但王麻子喝得多,倆人中毒的程度竟然不分伯仲。
一計成功,白竹又驚又喜,又害怕。
他緊張得身子打顫,腳步發軟,他望望王麻子,又回頭望望劉大根,王麻子好說,先得處理了劉大根。
最好的辦法是一棍子打死他們,永絕後患。
作案工具隨手可得,山上到處都是樹枝,木棍。
白竹手忙腳亂地撿起一根大棍子,草草掀去枝丫,拿著木棍,跑到劉大根身邊,高高舉起棍子,就想一棍子打死他。
可憐白竹,在家連雞都不敢殺,這時卻要被逼殺人了!
白竹到底心軟,高舉著木棍,雙手在空中顫顫搖搖,就是不敢打下去。
劉大根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只身子時不時抽搐一下,表示這是個大活人,還有氣。
白竹閉著眼楮,咬著下嘴唇,臉色蒼白,高舉著棍子,額頭上青筋暴起,調整幾次角度,就是不敢打下去。
白竹暗罵自己無用,放下棍子,抹了一把臉,算了,實在下不去手,放過他們,自己趕快跑逑吧。
他拖著棍子,轉身就走。
哎呀,不行!
自己就做不成大事,關鍵時候心軟手軟,真是沒用!
白竹知道,黑木葉汁雖然有毒,卻不致命。
中毒後能讓人上吐下瀉,短暫昏迷。
等毒汁吐完了,幾個時辰後自己會醒過來。
等他們醒過來,不見了自己,肯定知道是自己搞的鬼,到時候追上來,自己插翅難逃。
就這麼放過他們,等于自尋死路!
白竹抿抿唇,拖著棍子又往回跑。
可是他實在不敢殺人啊!
像個二傻子似的,拖著棍子跑來跑去,就是不敢下死手。
唉,留他們一條命,只要不能來追自己就行了,白竹自己勸說自己。
白竹走近一點,用棍子把劉大根的雙腿扒拉平,瞪大眼楮,咬著下唇,高舉著棍子,“嘿呀”一聲,對著劉大根的膝蓋重重一擊。
這一下他使盡了力氣,既準且狠,棍子落下去,“ 嚓”一聲,骨頭斷了。
劉大根疼得大叫一聲,從昏迷中疼醒過來。
他睜開眼楮,見白竹蒼白著臉,努著嘴,惡狠狠地舉著棍子,奪命羅剎一樣,他嚇得膽戰心驚,色厲內荏地喊道“白竹,你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把我打暈,騙到這里來干什麼?”
“你,你都知道了?”劉大根顧不上疼,驚恐地望著白竹。
“我不但都知道,還知道你讓王麻子裝病騙我,你自己下山找買家,想賣了我!”憤怒讓白竹漲紅了臉,氣憤地大罵道“姓劉的,你這頭惡狼,居然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害我骨肉分離,你真該死!”
他越說越氣,舉起棍子又要打。
劉大根大駭,顧不上疼痛,拖著殘軀往身後的屎尿窩里縮去,大罵道“白竹,你敢打死我,你不要命了嗎?你敢殺人,官家不會放過你!”
“哼,等你死了去閻王殿找官家告狀吧!”白竹目露凶光,不為所動。
劉大根真是驍勇,見說不動白竹,不再退縮,手肘撐地,拖著兩條斷腿一邊罵,一邊迅速朝白竹爬來,想來搶他手中的棍子。
剛才劉大根昏迷不醒時,白竹都不敢殺人,別說這時面對一個大活人了!
白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棍子落不下去。
劉大根見白竹害怕,一邊說狠話恐嚇他,一邊大聲喊王麻子,讓他來幫忙。
白竹生怕王麻子被喊醒了,他一個小夫郎可打不贏兩個漢子,哪怕其中有一個腳斷了!
白竹心一慌,罵道“壞蛋,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凶!”
說著,閉著眼楮,掄起棍子重重一擊。
“啪”的一聲脆響,棍子高高彈起,白竹手都震麻了,劉大根那張喋喋不休的臭嘴終于閉上了。
剛才死死不敢下手的白竹,被劉大根逼得下手打了一重棍。
好像是打到他的頭臉了,劉大根鼻子淌血,頭歪著,躺在地上,不知道死了沒有。
白竹心慌意亂,怕他突然詐尸,不敢細看,對著他的膝蓋補了一棍子,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