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糙漢寵夫記!
“關鍵是這犁太大,地太小啊!”王麻子不懷好意地哈哈大笑。
“你怎麼知道人家犁太大,地太小,你看見了啊?”劉大根猥褻地跟著笑。
倆人一邊說,一邊淫笑,滿嘴污言穢語,越說越不成樣子,越說越下流。
那王麻子越說越興奮,就像白竹兩口子辦事,他躲在床底下親眼目睹似的。
兩口子怎麼說的,怎麼做的,他像親眼看見似的,一人分飾兩角,張嘴胡說一通,說得唾沫橫飛,淫笑不止。
白竹恨極,氣得渾身打顫,生怕被王麻子發現自己醒了,強自忍耐著。
他雙手緊攥成拳,若不是顧忌著自己打不贏,只恨不得一拳頭把那張臭嘴打開花。
那倆人一邊說,一邊笑,王麻子一顆心都在過嘴癮上,倒是沒有注意到白竹的喘氣聲越來越粗。
這時他們剛好走到一個石頭斜坡前。
坡很陡,很滑,倒不是很長,石頭縫里長滿了青苔。
如果石坡很長,說不定他們會繞路,正因為不長,所以懶得繞路,想慢慢過去。
劉大根杵著棍子一步一停地先過去,嘴里說著“小心,莫滑倒了”,找到一個好的落腳點,站穩了身子,轉身就要伸手來接王麻子。
王麻子四十來歲了,在這個時代差不多算中老年了。
他雖然有把子力氣,但背著白竹走了這半天的山路,早就腳酸手軟,累得氣喘吁吁了。
他不想繞路,但見石坡陡峭,生怕滑倒了,每邁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剛剛走了兩步,見石坡雖陡,但還算好落腳,放心不少。
他見劉大根轉身來接他,伸手正要去扶,突然額頭一顆汗珠滾進眼楮里,一下子蟄得他睜不開眼楮。
王麻子眨巴著眼楮,忙縮手去揉。
他背著人站在斜坡上,本就身子前傾,重心前移,站立不穩。
這時手猛地伸出又縮回的,一下子打破了平衡,身子不穩,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往前倒去。
他生怕跌倒,雙手摟著白竹,身子搖晃著,想拼命保持平衡。
白竹雖然趴在他背上裝死,但眯著一只眼楮,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他既恨王麻子屢次陷害自己,又恨他嘴巴太臭,一路口吐芬芳,亂說自己的私事,意淫自己 ,早就想找機會狠狠收拾他的。
這時見王麻子站立不穩,身子搖搖擺擺,要倒不倒的,白竹趁機偷偷曲起膝蓋,穿著布鞋的腳尖朝著他膝蓋窩重重一踢。
王麻子本就站立不穩,這一下子雪上加霜,膝蓋一軟,踉蹌兩下,一個狗啃屎,順著陡坡撲了下去。
白竹雙手死死的抓著他後背上的棉衣,重重的壓在他身上。
是以,王麻子肚皮貼地,往下出溜,並沒有翻滾壓到白竹。
白竹個子小,死死地趴在他身上,像躺在肉墊子上溜坡,倒是一點都沒受傷。
他不但沒受傷,反倒故意悄悄地一雙腳連連輕蹬石坡,雙手抓著背上的棉襖,控制著方向推著王麻子往前滑。
白竹在胡秋月的教導下,都能當家做主了,早就不是過去的白竹了。
如果是過去,白竹遇到這樣的事,只會嚇得六神無主的啼哭,哪里還會想到裝死騙人,一旦得了機會就下死手的報復?
他生性善良,胡秋月一家良善,對他又好,他眼里看見的都是美好,根本就想像不到世上會有這麼惡毒的人,才會中招。
但他不傻,經過最初的慌亂後,慢慢冷靜下來想脫身之法。
他剛才听了王麻子的話,知道他起了壞心,生怕他哪天控制不住,獸性大發,要來糟蹋自己,就想把臉毀了,讓他看見自己就惡心。
白竹趴在王麻子身上,杏眼圓睜,銀牙緊咬,縮著身子,避免手腳受傷,雙腳連蹬,操控著方向,故意帶著王麻子往石頭上撞去。
王麻子匆忙之間保命要緊,大呼小叫,驚叫連連,忙著用手去扒拉前面的石頭和雜草,一雙手撞得鮮血淋灕,只差骨肉分離了。
白竹一邊故意撞擊著王麻子,一邊故意毀自己的臉。
他只要看見有沙石,有矮點的雜草,就故意把臉湊過去,閉上眼楮,忍著疼,讓沙石擦,讓雜草劃。
下滑的速度快,一路的雜草又多,不多時,白竹一張臉被劃得劃得血跡斑斑,全是大大小小的血口子,額頭更是被撞得血肉模糊,孕痣徹底被傷口遮住,半點都看不見了。
白竹在王麻子身上小動作不斷,難道不怕劉大根看見嗎?
白竹是顧不了那麼多了,看見就看見吧,大不了就說自己嚇傻了,不知道干了些什麼。
但幸運的是,劉大根真的沒有看見。
他自顧不暇。
劉大根見王麻子倒地,條件反射地伸手來拉。
但王麻子背著白竹,倆人倒地的重量他怎麼拉得住?
劉大根反應倒是快,伸手扯了一下沒扯住,自己反倒差點被帶倒了。
他忙松開手,頭朝上,反身往地上一撲,身子跟著往下出溜。
他雙手亂抓,很容易就抓住雜草止住了身子。
他頭朝上,手忙腳亂的抓住雜草原地不動,王麻子頭朝下,背著個人,出溜的速度越來越快。
倆人兩個方向,屁股對屁股,距離越來越遠。
離得近看得清的時候,他忙著自保,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動,等他好不容易爬起來時,白竹操控著王麻子滾遠了。
他自是沒發現白竹的蹬地加速前進,故意操控方向撞擊王麻子,以及用雜草劃臉的危險動作。
王麻子背著白竹,呼嘯而過,一路上飛沙走石,雜草搖曳,小樹撞斷,大樹撞歪,他連呼救命,驚叫連連,好不熱鬧。
好容易滑到平緩一點的斜坡,王麻子雙手亂抓,總算是抓住了一棵雜樹,擋住了下滑之勢。
王麻子這一下被摔得七葷八素,五髒六腑離家出走,四肢傷痕累累,三魂丟了兩魂,雙手被茅草割得血淋淋,被亂石撞得骨頭都快斷了,一身是傷,
他趴在地上暈頭轉向,爬不起來,驚魂未定,連連喘粗氣。
白竹偷偷出了口長氣,放松了身子,兩只手自然下垂,像從來沒有抓過王麻子的衣服似的,躺在他背上,把臉上的血揩在他背上,繼續裝死。
這時,劉大根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連爬帶滾地跑到他們身邊,連聲問道“麻子哥,你沒事吧!”
王麻子快疼死了,恨恨地氣道“托你的福,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