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糙漢寵夫記!
白竹不知他是在說人,還是真的在說竹子,覺得罵他也不對,不罵他也不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得氣鼓鼓地低頭繡花,不理他。
張鳴曦見他不理人,故意嘆了口氣,郁悶地道“我這樣喜歡竹子,竹子卻不喜歡我呢,動不動就不理我!”
白竹這次明白了張鳴曦說的是人,說的就是他。
天還沒黑呢,太陽還沒下山呢!
青天白日的,紅口白牙地說著喜歡他的話,這人怎麼臉皮這麼厚,不知羞的?
白竹心里既甜蜜,又害羞,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楮汪著水,自己覺得很凶很凶地用力瞪著他,噘著嘴道“不害臊!”
張鳴曦原本是逗白竹玩,見他這麼不經逗,一說就臉紅,那水汪汪的大眼楮簡直就是要人命!
他看見那雙水汪汪的鹿眼就喉頭發緊,咽了一下口水,干脆放下手中的籮筐,把椅子移到白竹身邊,和他肩並肩坐在一起。
白竹嚇了一跳,生怕他大白天做出什麼親熱的舉動來,抬頭緊張地道“你想干什麼?別過來!”
張鳴曦故意氣他道“我偏要過來,你能怎樣?”
白竹能怎樣?他怎樣都不能!
囁喏了半天,突然他舉起手中的針,氣勢洶洶地道“我扎你!”
他奶凶奶凶的樣子逗樂了張鳴曦,他忍不住“噗嗤”一下子笑出了聲。
他太喜歡這樣活潑的白竹,這樣凶凶的白竹。
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白竹只會讓他心疼。
以前的白竹,張鳴曦不敢逗,不敢和他開玩笑,生怕一不小心會惹他哭。白竹一哭,張鳴曦就更心疼了。
現在的白竹多好啊,多可愛啊,可以開玩笑,可以隨便鬧著玩,逼急了居然敢威脅著要扎他!
張鳴曦強忍著笑,一把拉過白竹的手,佯怒道“厲害了!還敢扎我,你扎一個試試!”
白竹哪里敢扎他?見嚇不住張鳴曦,一時黔驢技窮,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倆人自從當了好同窗,肩並肩共同學習了連環畫冊之後,並學以致用之後,那感情真正是突飛猛進。
張鳴曦盡情地寵,放肆地寵,白竹被寵得膽子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怕他。
但他生性膽小,在張鳴曦面前敢說話,敢玩鬧,但真的拿針扎他,打死白竹他也不敢。
他怕不小心真的扎到了張鳴曦,忙把針線和繡繃子丟進針線籮里,任由張鳴曦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白竹針都丟了,能有什麼招數?
不敢進攻,只能盡力防守了。
他一味地往後躲 ,羞紅著臉,水汪汪的大眼楮一眼一眼地往張鳴曦臉上剜,企圖用自己那水汪汪的眼刀逼迫張鳴曦認輸放手。
那含羞帶怯的眼刀果然威力巨大,張鳴曦被勾得心癢難耐,嗓子干渴。
他清咳一聲,嗓子還是癢。
張鳴曦覺得只抓著白竹的一只手,遠遠解不了心中的饑渴,反倒心癢難耐。
他干脆一把拉起白竹,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摟著他的腰,和他鼻尖對著鼻尖,望進白竹眼楮里,聲音像帶了磁,柔聲問道“嗯?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喜歡竹子,竹子不喜歡我怎麼辦?”
白竹听見這不知羞的情話,耳朵一麻,心里汪了蜜,滾燙的蜜汁撲騰撲騰的往全身游走,身上注了水似的,軟綿綿地坐不住,直往張鳴曦懷里溜。
白竹怕自己掉下去,不知不覺伸出雙手,摟住了張鳴曦的脖子,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干脆不說話,羞紅著臉,緊抿著唇,軟綿綿地縮在張鳴曦懷里。
張鳴曦見他紅著臉,閉著眼楮,暈乎乎地往自己懷里鑽,嬌憨可愛極了 ,不覺情動,低頭往他唇上吻去。
白竹感覺到滾燙的唇瓣在自己嘴上廝磨,頓時大驚天還沒黑呢,他這是想干嘛?
白竹身子後仰,盡量離他遠一點,伸出一只手,捂著張鳴曦的嘴巴,氣若游絲地道“你要干嘛?等一下娘和宴宴回來了。”
張鳴曦下巴一抬,示意他看院門“不怕,院門上栓了,娘回來會拍門的。”
白竹放心下來,掙扎了一下,見掙不開,干脆乖乖地窩在張鳴曦懷里不動了。
張鳴曦低頭含著他的唇珠細細地吮吻,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說,喜不喜歡我?”
白竹羞得抬不起頭,心如擂鼓,被吻得暈暈乎乎,又恨張鳴曦明知故問,恨恨地咬了一下伸進嘴里的胡攪蠻纏的舌。
張鳴曦吃疼,不但沒有退縮,卻發瘋似的加深了這個吻。
越吻越渴,有些饑渴是吻解決不了的。
張鳴曦喘息著,忍不住就不忍了,干脆一把抱起白竹往臥房走去。
白竹這次是真的大驚!
他緊緊摟著張鳴曦的脖子,拼命掙扎著,焦急地道“天還沒黑呢!等天黑!”
張鳴曦咬著他的耳垂,低喘著道“等不了!”
“娘回來了怎麼辦?”
“怕什麼?娘會管兩口子的事?”
“可是天還沒黑……”
“沒啥可是的。我去把門栓拉開,娘回來了自己會進來,有什麼關系?”
張鳴曦不容白竹反抗,抱著他,也不好好走路,一邊走一邊親,把自己剛剛編了一半的籮筐踢散,又把白竹的針線籮踢了個底朝天。
天還沒黑,雖然關上了門窗,但還看得清面部表情,和晚上黑燈瞎火的亂搗鼓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倆人直鬧了個天翻地覆,白竹意亂神迷之時,完全忘記了娘會隨時回家,會隨時發現倆人天還沒黑就迫不及待地做著羞羞的事情。
胡秋月真不愧是世上第一好的娘,無意中給倆人幫了大忙,她和三嬸一邊納鞋底,一邊聊家常,不知不覺坐到天黑了才回來。
宴宴跑得快,見院門關著,抬手就要拍門。
誰知,那門應聲而開,並沒有上栓。
他一下子沖進院子里,剛要大聲喊白竹,卻見院子里像遭了賊似的,編了一半的籮筐倒在地上,白竹心愛的針線籮反撲在地上,繡線和布頭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