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糙漢寵夫記!
胡秋月和宴宴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
宴宴指著他哥笑得打跌“打呀,你倒是打呀!你打我不是蠻厲害的嗎?怎麼到小哥這兒,就下不去手了?”
張鳴曦瞪了煽風點火的宴宴一眼,突然童心大發,咧嘴笑著,搖頭晃腦地道“不打,我就不打,你能怎麼辦吧!”
白竹又尷尬又害怕,見張鳴曦開起了玩笑,知道他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但不敢再放肆了,乖乖地坐著,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抿唇微笑。
胡秋月見三個人像小孩子一樣鬧著玩,心里高興,她看看白竹,又看看張鳴曦,覺得他們變化好大。
白竹剛嫁過來時膽小怯懦,整天愁眉苦臉的。現在整天笑嘻嘻地,還敢點貴菜說自己想吃,還敢和張鳴曦鬧,笑得噴了張鳴曦一臉口水也不見他有多害怕。
最讓她感慨的是張鳴曦。
張青山死的早,家庭的重擔早早落在他肩上,導致他少年老成,成天板著臉,做著大人的事,拿著大人的主意,她都忘了他才十九歲,還是愛說愛鬧的年紀!
多虧有了小竹,時不時地跟著鬧一鬧,笑一笑,讓張鳴曦不知不覺恢復了少年心性。
胡秋月唏噓不已,幾個人說笑的功夫,菜都上桌了。
胡秋月見了四盤油汪汪的葷菜,笑道“糟糕,光顧著點葷菜,一個素菜都沒有。”
宴宴夾了一筷子牛肉給她,笑道“葷菜才好吃呢,誰要吃素菜!在家天天吃,還嫌不夠嗎?”
胡秋月挨了說,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你說得對。素菜我也會炒,沒必要花錢來這里買。快吃吧,都得吃光,可別浪費!”
白竹剛剛拿起筷子,張鳴曦先夾了一塊魚給他,自己也夾了一筷吃。
白竹咬了一口,鮮得眯起了眼楮,原來紅燒魚是這個味道啊,真鮮,真好吃。
張鳴曦見他嚼巴兩下就往下咽,忙道“小心,有刺,別卡著了。”
白竹低頭一看,可不是有刺嗎?魚肉咬開了,粗刺掛在魚肉上,根根分明。
他想吃又怕有刺,不吃又有點舍不得。
他第一次吃魚,沒經驗。一手扶著碗,一只手拿筷子夾著魚刺,一根根地慢慢往外挑。
張鳴曦見他笨手笨腳的,挑出來的都是大刺,看不見埋在肉里的細刺,笑道“你這樣挑刺太慢了,挑到晚上都吃不飽。你去吃其他的菜,我來挑。”
說著,從白竹碗里把那半塊魚夾過來,另夾了牛肉,肘子給他。那肘子炖得軟爛入味,糯糯的,白竹很愛吃,吃了一塊又一塊。
張鳴曦顧不上自己吃,撿干淨一塊魚刺,把魚肉夾給白竹,再三叮囑“吃的時候小心,萬一遇到刺,趕快吐出來。”
宴宴見他哥那麼緊張小哥,眼珠一轉,就想捉弄他。
他夾起一個魚塊,故意哀嘆道“唉,我是沒人疼的,想吃塊魚也沒人幫忙撿刺,只有自己動手了。”
他話音未落,胡秋月和白竹望了他一眼,不約而同地拿起筷子夾了魚肉就往他碗里放。
宴宴見自己說一句話就收獲了幾塊魚肉,得意地“呵呵”一笑,狡黠地目光挑釁地望著張鳴曦。
張鳴曦一愣,他剛好撿干淨了一塊魚,理所當然地夾起來遞給宴宴。
宴宴見目的達到,得意洋洋地端著碗去接,誰知那魚塊正要掉進碗里時,張鳴曦手腕一收,筷子在空中轉了個彎,魚肉像長了眼楮,自己跳進了白竹碗里。
宴宴接了個空,氣的小鼻子皺起,罵道“哥,你可真行,撿一塊魚肉給你弟弟都舍不得!”
張鳴曦笑嘻嘻地道“你碗里不是有嗎?快吃吧,吃完了,自己撿。自己撿的吃著才香。”
“哼,我才不信呢。小哥為什麼不自己撿?我看他吃你撿的才香!”宴宴氣得皺起小鼻子直哼冷氣。
白竹正喝著糯米酒,見戰火蔓延,殃及自己,撿起碗里的魚肉,笑道“給你。好了,不要鬧你哥了。他只顧著給我們撿刺,自己還沒吃幾口呢!”
宴宴端著碗一躲,撇嘴笑道“小哥,請你把們字去掉吧!我哥只給你撿刺,我可沒吃著他撿了刺的魚肉,當不起這個們字!”
張鳴曦這時正好撿干淨了一塊魚肉,丟到他碗里,笑道“吃到了嗎?可以閉嘴了吧!”
宴宴夾起魚肉咬了一口,故意夸張地道“好吃,哥撿的魚肉果然好吃。”
一席話說得幾個人笑起來了,氣氛輕松活潑。
張鳴曦還要去夾魚,白竹伸手拉住他,搖頭道“誰要吃魚自己撿吧,你快吃,菜都冷了。”
說著,站起來,夾了好多牛肉,肘子和燒雞給他碗里堆得溜尖。
胡秋月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鬧,她見三小只和睦團結,比吃了蜜還高興。
日子真的越過越好了,看,她臉上的皺紋都伸展開了!
一家人嬉嬉鬧鬧地吃完了一頓豐盛的飯。
菜吃完了,饅頭沒吃完,只張鳴曦吃了一個,胡秋月吃了半個,白竹和宴宴埋頭吃菜,一個饅頭都沒吃。
胡秋月問伙計要了幾張油紙,把剩下的三個半饅頭包起來,塞進隨身帶的布袋里。
張鳴曦起身去付賬,胡秋月跟著過去道“我來吧!”
每個月賣了鹵肉和咸菜,張鳴曦拿一兩銀子給娘做家里的開銷,其他的他攢著還賬。
當然,因為他腿腳快,經常往鎮上跑,買材料,買日用品都是他出錢。
胡秋月節省慣了,拿著錢也舍不得花。除了偶爾買點豆腐,村里的屠夫宰豬時,去買兩斤肉給家里改善伙食,買一些針頭線腦等零碎東西,一個月也花不了一百文,其他的都攢著呢。
現在欠三嬸家的銀子已經還清了,還差姐夫家八兩,還清欠債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張鳴曦沒有回頭,擺手道“不用了。在家說好了的,帶他們倆來吃一頓的。”
這時掌櫃的听見聲音,抬頭看見了胡秋月,笑道“原來是你們啊!難得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