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糙漢寵夫記!
幸虧周德福家原來也是準備插秧的,育夠了秧苗。
現在賣了四畝田,秧苗沒地方插,多出來好多不賣也是浪費。
村子里的人按米下鍋,家里有田的都自己育了秧苗,並沒有人買。
這時張鳴曦要買,周家要賣,倒是一拍即合,馬上談攏了價格。
張鳴曦花了兩百文買了四畝田的秧苗,又請了三叔和立維父子幫忙,準備插秧。
白竹是會插秧的,插得又快又好,畢竟他在白家是主要勞動力,田地的活計都會做。
他一大早起來,準備跟著張鳴曦去插秧。
張鳴曦見他挽起褲腿,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不高興了,皺眉問道“你去干什麼?早跟你說了,田地的活計不用你。”
白竹听他語氣不大高興,心里一顫他一個買來的夫郎,就只剩下一點干活的價值了,如果活計都不要他干,他在這家里還有什麼價值?遲早得讓位!
他心里發苦,囁喏了一下,為了證明自己還有一點價值,怯怯地低聲道“讓我去吧,我插秧很快的。”
媳婦夫郎做不了挑麥個子的重活,但像割谷子,插秧的活計都要做的。
張鳴曦忙著下田,顧不上多說,略帶警告的道“說了不用。插秧累人的很,一天下來,腰疼得直不起來。你和宴宴在家做飯。”
胡秋月听見了小兩口的爭執,挽著褲腿過來,溫言道“小竹,你不要去了。這麼多人吃飯,宴宴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在家做飯吧!”
白竹這才同意了,眼睜睜地望著他們走遠,半天回不過神來。
白竹鑽進了牛角尖,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惶恐不安,每天被自己假象的情敵打擊得神經兮兮。
張鳴曦的一個小動作被他無限放大,不管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都要翻來覆去的琢磨,他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對自己不滿意了,自己會不會被他掃地出門?
白竹被想象中的情敵折磨得無精打采,惶惶不可終日。
他為了不被趕出去,每天強打精神,比過去更勤快,比過去更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地討好著一家人。
他好不容易跟著宴宴學習到的活潑開朗不見了,現在膽怯得很,幾乎不說話,每次開口說話,都要先觀察張鳴曦的臉色。
張鳴曦臉色好,他才敢小聲說話,跟著宴宴笑一下。
如果張鳴曦累了,不太想說話,他就低著頭,不敢說話,默默做事。
宴宴年紀小,性格跳脫,雖然天天和白竹在一起,也沒發現他心事重重。
在一家人的忙碌中,在白竹的別扭中,秧終于插完了,農忙忙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這天吃早飯時,胡秋月笑眯眯的說道“很久沒有去你姐姐家了,我想兩個寶寶。宴宴,今天去你姐家玩玩吧!”
宴宴當然拍雙手贊成了,突然想到自己和娘跑到姐家吃香的喝辣的,把小哥留在家里,有點過意不去,轉頭問道“小哥,你去不去?一起去吧!”
還不等白竹答應,胡秋月忙笑道“我們兩個去,小竹今天不去了,這幾天累慘了,讓他在家好好休息。再說了,你哥在家呢,總要有個人在家做飯。”
笑話,她就是看見白竹這段時間悶悶不樂,心事重重,問他也不說。
而張鳴曦粗線條,啥都沒發覺,一問三不知。才想著帶宴宴走開,讓小兩口獨自在家,說不定矛盾就解決了呢。
新麥子打完了,曬干收起來了。收成不錯,兩畝薄田的麥子收了近五百斤。
胡秋月拿了個布口袋,大方的裝了十斤新麥,拿了二十個雞蛋帶給兩個外孫。
娘和宴宴一走,家里只剩下張鳴曦和白竹倆人,一下子冷清多了。
白竹獨自面對張鳴曦,各種不自在,暗暗盼望娘和宴宴快點回來。
誰知吃過午飯後,厚厚的烏雲遮住了太陽,一陣狂風吹過,晴了許久的天竟然下起了雨。
張鳴曦站在灶屋門口,望著密密的雨簾子,慶幸地笑道“幸虧麥子打完,曬干收好了。這雨下的真及時,秧田里正需要水。”
白竹剛剛喂好了豬雞,在雨落下來前提著空桶跑回來,蛋黃怕雨,也跟著跑到灶屋,臥下了。
張鳴曦望了一眼白竹,笑道“下雨天干不了什麼,不如去睡覺。這段時間太累了,好好歇歇。”
白竹垂頭小聲道“你去吧,我要納鞋底。”
張鳴曦湊過來,嬉笑著道“不要,一起睡!”
白竹臉一紅,他們還沒有大白天的在一個床上睡過呢!
白竹搖頭,正要說自己不困。張鳴曦不等他說話,拉著他的手搖晃著,撒嬌道“走嘛!一起去,我想抱著你睡。”
白竹心情復雜的望了他一眼,他拒絕不了這樣愛撒嬌的狼崽子張鳴曦,私心里也希望張鳴曦對自己更依戀一些,更離不開自己一些。
萬一他看在自己又乖又听話的份上,會不會不領別人進門呢?
外面雨下的好大,打得大葉子“ 里啪啦”一片響,茅草屋檐下很快成了一道小瀑布。
倆人從屋檐下趕快跑到臥房,還好,身上只濺了幾滴水。
張鳴曦笑嘻嘻地,心情很好的樣子,進去就把門窗關上了,屋里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張鳴曦幾下子剝掉自己的衣服,鑽到床上,拉過薄被蓋著肚子,笑眯眯地望著白竹。
白竹望了他一眼,馬上別過了頭。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理,對張鳴曦目前對自己的依戀覺出一份甜蜜,可本能的對上床覺出一份畏懼和反感來。
大白天的不干活躺在床上睡覺,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呢!
他磨磨蹭蹭的來在床邊,慢慢吞吞的脫著衣服,張鳴曦卻等不得了,一把扯過他,笑道“怎麼這麼慢,我幫你脫!”
說著,像給蠶剝繭似的,幾下子剝掉他的衣服,抱著他一滾,滾到床上。
這大白天的,他,他想干嘛?
白竹羞得忙推開張鳴曦,扯著被子搭到腰上。
張鳴曦伏在他身上,高挺的鼻尖頂著他的臉,故意一下下在他臉上蹭來蹭去。
白竹臉上酥酥麻麻的,怕他有進一步的動作,使勁推開他,往床里一滾,小聲道“別鬧了,睡覺吧!等一會兒娘和宴宴該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