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糙漢寵夫記!
他們酒樓客流量大,來吃飯的人很多,咸菜是每桌免費配送一小碟的。
酒樓掌櫃是個有見識的,很會做生意。並不因為咸菜是免費配送,就用偽劣產品冒充。相反,他要求後廚能清爽可口的小咸菜來吸引客人。
畢竟不要錢,又好吃的東西誰不想來白吃呢?
可是來了不能光吃咸菜吧?總要點幾個菜吃吧,你來點幾個菜吃,我來點幾個菜吃,這樣生意不就好起來了嗎?
之前買的咸菜掌櫃的不太滿意,已經跟他說好幾次了,要他換成更可口的。
他今天來菜場買菜,順便看看能不能買到滿意的咸菜。
本來酒樓也可以自己做咸菜,可是他們酒樓本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人手很緊,忙起來個個都是走路帶跑的,空不出人手來。
如果為了做點咸菜再招個人工,不說原材料,也不說做出來好不好吃,光是人工就耗費不起,不如買了省事。
如果能買到好吃的,能夠長期合作,就更省事了。
白竹想著家里還有一些,想插嘴說“明天還來”!
可是他不敢!
他緊抿薄唇,瞪大眼楮,緊張地盯著張鳴曦的嘴巴,希望那薄唇快快張開,蹦出“還來”兩個字。
張鳴曦瞥見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沖他一樂,才轉頭對那男人說“家里還有一些,不多了。你如果想要,我明天就再跑一趟。”
“好,你明天直接送到福來酒樓去,只要還是這個味道,一兩百斤我都要。”
“沒有那麼多,最多還有五六十斤。”
“那也行,先送來,後面做好了再送過來。說好了,味道不能變!只要還是這個味道,以後我們酒樓的咸菜就只用你家的。”
白竹和宴宴驚喜地對視一眼,偷偷笑了。
無意中做成一件大買賣,張鳴曦也很高興,笑道“放心,就是這個味道,不會變!我來了找誰?”
“送到後廚,找我,我是管事的,姓高。”
張鳴曦點頭道“高管事!”
那高管事拉著他往旁邊走了一步,低聲耳語“只一點,酒樓里有人問,你就說五文錢一斤。”
張鳴曦了然的點頭,也低聲道“我明白,五文一斤。”
高管事見他只點頭並不多問,喜歡他的懂事,從懷里掏出荷包,數出十文錢遞給他道“這是定錢,余下的稱了再付。”
有了定錢就更好了!張鳴曦滿臉笑容,陪著高管事往前走了幾步,見他去買別的菜了,才折回來。
三個人心情大好,張鳴曦挑起空木桶,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買完了,時間還早,我們去逛逛。”
白竹背起竹簍,把錢袋遞給張鳴曦,跟著往外走,在市場門口,張鳴曦交還了對牌。
三人站在路邊,張鳴曦望著他們笑道“想去哪里?”
宴宴嘻嘻笑道“去看看鎮上的人吃什麼?看看有啥好吃的,我們也嘗嘗。”
張鳴曦正有此意,帶著他們來就是想買點平時吃不著的給他們吃。
當下笑道“想不想吃羊雜湯?”
宴宴還是在白竹嫁過來的那天吃的肉,轉眼二十來天沒聞過葷腥了,當下拍手笑道“好,就去吃羊雜湯!”
張鳴曦知道哪里賣羊雜湯,他路過好幾次,卻一次都沒吃過,今天也跟著開開葷。
三人轉過街角,又往前走了一會兒,見路邊有個賣羊肉湯的鋪子。
這時過了飯點,鋪子里並沒有人吃飯,只有一個伙計在擦桌子。
那伙計見一下子來了三個人,幾步跨到店外,大聲喊道“客官,本店的羊肉湯肉鮮味美,價真貨實,歡迎品嘗!”
三人走進去在門口的空桌子上坐下,張鳴曦問道“只有羊肉湯嗎?多少錢一碗。”
那伙計點頭哈腰飛快地說道“客官,本店品種多的。羊肉湯五文一碗,羊雜湯三文一碗,還有羊骨湯一文一碗。”
白竹一听連羊雜湯都要三文一碗,當下就想站起來走。
他身子一動,張鳴曦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望了他一眼。
白竹不敢走了,身子晃動了一下,又規規矩矩的坐著。
張鳴曦轉頭望著伙計道“來三碗羊雜湯,有沒有饅頭?”
“有,白面饅頭一文一個,雜糧饅頭……”
伙計話音未落,白竹焦急的小聲對張鳴曦道“我不要羊雜湯,我要一碗羊骨湯。”
羊雜湯三文錢一碗,一碗羊雜湯下肚,一斤咸菜白瞎了,他才舍不得吃呢!
可是所謂羊骨湯,是羊骨頭熬的湯,只有點羊肉的香味,一絲肉都沒有的。
“小哥,就要羊雜湯吧!”宴宴急了,小哥不要羊雜湯,那他要不要呢?
難得吃一次,他才舍不得不要呢,只得耐著白竹也要。
張鳴曦不理會兩人的嘀嘀咕咕,大聲道“三碗羊雜湯,四個雜糧饅頭。”
羊肉湯三文錢一碗,雜糧饅頭一文錢兩個,他掏出錢袋數了十一文錢遞給伙計。
白竹見白花花的十一個銅板轉眼不在了,肝都疼了!可是他不敢多說,抿了抿唇,干脆低著頭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一會兒三碗羊雜湯四個雜糧饅頭送到桌上,他們一人拿了一個饅頭就著羊雜湯吃著。
羊雜湯雖然貴,撒了蔥花,香得很,的確好吃。白竹開始舍不得要,這時錢都給了,只得忍痛猛吃。
突然,張鳴曦夾了一筷子羊雜放到他碗里,他抬頭看了一眼,忙伸手張開五指蓋在碗口,小聲說“我不要,我碗里有!”
宴宴正埋頭苦干,羊雜湯好吃得讓他快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了。
听見說話聲,抬起頭看,見他哥把自己碗里的羊雜夾給小哥吃。想說話,嘴里塞著一嘴羊雜,忙加快咀嚼,想咽下去了好說話。
張鳴曦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也夾了一筷子羊雜給他,笑道“慢慢吃,小心噎著。”
宴宴得了羊雜,咧嘴一笑,低頭去完成未竟的事業,不管他們了。
白竹見張鳴曦碗里的羊雜被他夾出兩筷子後所剩不多了,想著他一個漢子就吃這麼點,肯定吃不飽。想把自己碗里的夾些給他,又覺得夾來夾去的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