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姐夫”甦洵睜開眸子便看見了滿臉擔憂的鎮遠侯和蕭寒野,他沙啞著嗓子開口道。
鎮遠侯看著雖已面色恢復正常,但臉頰都瘦的凹下去的甦洵,又鼻子一酸“嗯,醒了就好。”
這時,風川進來稟報“王爺,其他中毒士兵也一個個逐漸甦醒過來。”
聞此,蕭寒野長吁一口氣,望了一眼甦洵便大跨步走出營帳。
“喲,燕王爺這是親自來給本太子送行了?”歐陽清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之貌,戲謔一聲。
蕭寒野回道“歐陽太子不愧乃西域聖毒手,此番成功救得我七萬北蕭將士的性命,此恩本王承了!”
雖然被以銀針封毒後,還是有一萬將士沒能堅持下去,但已是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歐陽清輕笑一聲,滿眸不以為然,他才不會在乎多少人的性命,他出手相救只是因為蕭君安所請,但有情不受就是傻子,所以,他故作詫異道“喲,燕王此話可要當真哦,哪日本太子可是真要你還的哦!”
他滿眸小星星,看得蕭寒野竟起了一陣惡寒。
不知怎滴,他竟從歐陽清眼中看見了他三哥的影子,想起二人的苟且,他下意識嫌惡地後退一步。
都怪他的阿月偏要上趕著告訴他此等傷風敗俗之事。
但下一刻,他就又默默收回了這句話,呃
好像是他死皮賴臉求著他的阿月告訴他的
所以,當初他閑的沒事問這個做甚?平白侮了他的耳,可誰知,當他送走歐陽清後,偏偏又撞上倆貨來侮他的眼。
“舟舟,幸虧此番你挺了過來,否則我也不活了!”蜂窩山大當家沈馳正一臉濃情蜜意地對著他的二當家秦舟膩歪道。
秦舟膩歪回道“我都是因為馳馳,才硬撐著一口氣過來的。”
沈馳雞賊似瞅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唇瓣飛快劃過秦舟的臉頰,然後一臉甜蜜道“嗯,待打完仗,我定要馬不停息和舟舟大戰三天三夜!”
秦舟面頰一紅,也雞賊似瞅了一眼四周,然後小聲回道“嗯但要你一次、我一次交換著來”
蕭寒野“!!!”
這玩意兒還能一人一次?
但隨即反應過來,人家二人和他和他的阿月不一樣,人家確實是可以交換著來的想到此,他又是一陣惡寒。
什麼跟什麼,烏煙瘴氣的。
關鍵他也想他的阿月發瘋發狂,所以,望著面前的兩位情意綿綿,他辣手摧花道“軍營重地,注意影響,秦舟回營帳休息,沈馳隨秦將軍整頓軍營,準備戰前事宜。”
正膩歪的不知東西南北的二人聞此均是身子一顫,隨即立刻起身領命道“遵命,元帥!”
沈馳一邊送秦舟回營帳休息,一邊以極其小的聲音威懾道“小東西,就你這副瘦弱身板還總想反老子的攻?一日為受便終身為受,再敢心存此念,老子絕對閃爆你的、鞠!”
也轉身回自己營帳的蕭寒野“!!!”
所以,他的耳力為什麼要這般好?抖了抖散落一地的雞皮疙瘩,隨即,便大跨步邁入營帳。
就著搖晃的燭火,他雙眸炯炯有神盯著眼前的沙盤,最後將手中棋子穩穩投入沙盤,朗聲道“三日後,和南葉國一決勝負!”
此戰拖延的時間夠久,他所剩時間已不多。
鎮遠侯、裴之衍和風川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也當即附和道“是,元帥,末將這就下去部署!”
拋卻個人情感,兩軍交戰時間也不宜過長,戰事拖得越久便越是不利!
他們一行人離去後,江炎便進來了,他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蕭寒野“王爺,您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雖說已熬過了最寒冷的冬季,但現下正值初春,加之邊境風沙大,還是冷得不行。
蕭寒野輕呷一口茶,緩緩道“可是京城那邊有事?”
江炎抿了抿唇子,才俯首道“啟稟王爺,辰王爺被皇上派去了幽州治療瘟疫。”
現下兩軍交戰,他本不想這個節骨眼打擾他家王爺的,但蕭一航是他家王爺唯一的胞弟,不得不說。
“幽州?瘟疫?”蕭寒野放下茶盞,深邃的眸子涌動起冷靜的思索。
那夜蕭一航不慎誤殺死蕭景瑞確實犯了老皇帝的忌諱,老皇帝要暗里懲罰他,派他前去幽州治療瘟疫,也不是沒有可能。
別看老皇帝平素一派冷血無情之貌,不對,他也確實冷血無情,因為能讓他真正牽掛于心的,除了他的白月光和白月光之子外,便再無其他一人。
但即便如此,寧王謀逆一事,他也不容蕭一航私自殺死他的兒子,此無關親情,而是他的護犢子本性。
不管他最後如何處置寧王,都必須由他一人說了算!
他懂,蕭君安也懂,所以,他才會出手算計了蕭一航,並且利用此事對皇後殺人誅心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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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蕭寒野並不知情,他屈起手指敲擊著桌案“幽州是個慌亂之地,派人照看著七弟。”
江炎俯首道“是,王爺”頓了頓,他又回道,“御王也派了人手保護辰王的”
聞此,蕭寒野停下手指的敲擊,突然,輕啟薄唇“派人調查一下,寧王謀反那夜,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不在京城的這段時日發生了很多事,但現下遠水接不了近火,他也只能一件件調查,但是,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阿月
想到此,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呢喃道“阿月我馬上就回去了等我”
然,三日後,就在他率大軍與南葉決一死戰之時,京城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近日由于北蕭內憂外患,老皇帝便讓欽天監武朝罡佔卜一下。
武朝罡是欽天監中德高望重的佔卜大師,能夠佔卜吉凶、識人斷命、解釋異象,總之,一切玄乎的事找欽天監總沒錯,而且,在古代,欽天監有著很高的地位,無人敢質疑。
武朝罡本就在觀象台時時監測,此時再以天文歷法陰陽佔卜為中心,一炷香時辰,他便給出了結果“啟稟陛下,咱北蕭國的外患不日即將解決!”
老皇帝聞言,眉頭頓時舒展。
蕭君安見此也俯首道“父皇,表哥已成功解得咱北蕭將士的毒,現下四弟正率大軍與南葉國交戰,相信不日便可傳來捷報。”
老皇帝點頭,既是交戰又是決戰!
他太了解蕭寒野的性子了,一來燕王妃不日即將臨盆,二來,他也不會允許戰事拖得太久。
他長吁一口氣,但想到蓉妃和蕭一航之事,他就再次神色凝重起來。
見此,蕭君安深邃的眉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但他沒有開口說話。
武朝罡見皇上神色凝重,眯了眯眸子,隨即深吸一口氣,跪地道“陛下”
皇上見此不由再次微鎖眉頭,不悅道“有話就直說!”
武朝罡神色凝重道“啟稟陛下,雖外患不日即將撥開雲霧,但內憂,老臣卻是佔卜到,宮中有一星辰近來異常的卓亮,似有壓過紫薇星之勢”
皇上一听此言,當場挺直了身板,重重拍了一把桌案,怒聲道“你是說,宮中有人欲奪朕的皇位?”
聞此,一屋子人立刻跪地,個個鵪鶉一般,就是連蕭君安都也不得不將頭埋的極低。
武朝罡低頭,不敢直視皇上的眼楮,深吸一口氣回道“陛下,老臣不敢妄言,但星象所示,確有一星辰卓亮異常,其勢直逼紫薇,此非祥兆,老臣以為,當必須早做防備!”
皇上聞言,老眸殺意盡現。
自古皇權之路皆不順,宮中權勢多斗爭激烈,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小心又謹慎維持著各方局勢的平衡。
所以,即便他非常厭惡皇子拉幫結派,群臣站隊,卻又是暗暗容忍了這些年寧王一黨和燕王一黨的斗爭。
如今,卻是屢有人來挑戰他的權威,企圖奪位,先是蕭景瑞,現下又是誰啊?
蕭寒野、蕭一航還是蕭君安啊?
雖然,他是要把皇位傳給蕭君安的,但他主動傳和他謀權篡位卻是兩回事兒!
所以,他沉身開口道“安兒,你可想要謀父皇的位啊?”
蕭君安身形一顫,隨即將頭埋的更低,誠實回道“兒臣從未想要過謀權篡位,父皇若是給,兒臣便接,若不給,兒臣也絕不會強求,去做那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
此番皇上雷霆大怒之下,他若是再藏著掖著,便真的會引君嫌了。
果然,皇上看了他一眼後,便再次沉聲問道武朝罡“武愛卿,可否具體佔卜?”
武朝罡搖頭道“陛下,星象變化萬千,雖然此星異常卓亮,卻離紫微星尚有距離,需得再近一些方可再次行佔卜。”
皇上听後,攥緊了雙拳“武愛卿,你繼續嚴密監視星象,一旦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朕稟報!”
見武朝罡離去,蕭君安才緩緩抬起身子,安慰皇上道“父皇放心,這段時日,兒臣會親自日日嚴防咱們京城治安的!”
老皇帝聞此,垂下眸子別有深意道“你派了私兵跟隨辰王一起去了幽州?”
蕭君安抿了抿唇子“幽州乃邊境之州,本就治安不好,加之現在鬧瘟疫,災民遍地,兒臣實在不放心七弟”頓了頓,又加了句,“姚氏臨終之言,不管事實如何,七弟都是無辜的”
“放肆,竟敢妄猜君意!”老皇帝沉聲道。
雖然,他是叱責之言,但聲音並不大。
蕭君安便知道了他乃何意,所以他俯首誠懇道“父皇息怒,只是七弟素來玩心大,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兒臣是真的不放心。”
對于蕭一航,他確實是心存愧疚的。
他是宮中唯一的一抹亮光,喚了他這麼多年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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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真心把他當成弟弟的
這些年,他願意寵著他、護著他
可終究抵不過皇權
皇上听罷,意味深長道“也難為你時刻惦記著你這“七弟”,老七這些年有你和老四寵著,也算是他的福氣!”
這十八年來,他也是極寵著他這個ど子了。
雖然蕭君安才是他最偏愛的孩子,但因為蕭一航的至純性子,所以,從一開始就徹底斷了他對他的委以重任,也正是因為這份毫無負擔的君臣關系,才成全了他對他的父子情懷。
可沒想到
想到此,他重重吐出一口郁結之氣,但想到手握重兵的蕭寒野,他心中更是郁結。
尤其武朝罡的那句話
雖然此星異常卓亮,卻離紫微星尚有距離,需得再近一些方可再次行佔卜
蕭寒野是他的孩子毋庸置疑,但他母妃和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恰在此時,他又不在京城
老皇帝在想如何收回他兒子手中的兵權,卻不想此刻,他的兒子正手持長槍親涉戰場替他奮勇殺敵,守衛他們的北蕭國疆土
戰旗搖曳、旌鼓擂擂,隨著蕭寒野的一聲高喊“殺!”
北蕭大軍便如脫韁的野馬般沖向敵軍,鐵蹄踏過之處,塵土飛揚、戰鼓羅天,戰場氣氛高昂到極致。
蕭寒野身披盔甲、手持長槍、直接一馬當先攻入敵軍深處,他要速戰速決,殺了南葉太子葉修和楚昭裕!
他的身影快如閃電,在江炎的護法下,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北蕭大軍緊隨其後,奮勇殺敵,他們知道,只要跟著燕王,他們北蕭國的戰神將軍,便可無往不勝,而且,此戰足以讓他們揚名立萬。
一時之間,北蕭大軍氣勢如虹,呼喊聲震天動地,讓敵軍心生畏懼。
但即便如此,南葉軍在南葉太子葉修的帶領下,也並未退縮,反而愈挫愈勇。
“楚昭裕,拿命來!”望著那抹熟悉的身影,蕭寒野持槍飛身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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