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入府後,戰神王爺折了腰!
香香失魂落魄地在楚家大門來回徘徊。
她暗暗搓著早已反復清洗干淨的小手,卻是總感覺上面有血似的
正當她心攪成一團麻花之時,楚南月回來了。
她後背猛地沁出一層冷汗來,顫抖著雙唇道“南月,你終于回來了”
楚南月的情緒也不高,所以蔫蔫回了一句“先進去吧,大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大公子?”香香猛地拔高聲音,“他怎麼了?”
甦汐代為回答“大公子被認作是殺害沈小公子的凶手抓進了大理寺!”
香香突然情緒異常激動起來“怎麼會這樣?大公子不是應該待在蒼月火鍋店嗎?他怎麼去了小巷?怎麼可能會是大公子?二公子人呢?”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楚子譽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那里?還被當作了殺人凶手?不應該是楚子洵嗎?
她撫著發痛的頭,難以置信“為什麼會這樣?”
甦汐回“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殺人真凶,救出大公子來,大理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楚子譽渾身是血的樣子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那樣淡然處世之人為什麼要受到那麼多非人折磨?
而這里面有她弟弟推波助瀾的成分。
她深感愧疚卻又無能為力。
所以只能陪在楚南月身邊和她一起渡過難關。
“大理寺?”香香驚呼一聲,“大公子的身子怎麼能承受住那些變態的刑罰?”
她不是信男善女,自是知道進了大理寺的人會面臨什麼?
不把人折騰個半死是不會停手的。
大概是香香的震驚太多了,甦汐鮮少拔高了尾音“進了那種地方之人還有選擇?不管受不受得住都得咬牙忍受!”
香香面色煞白,想到楚子譽渾身帶血的樣子,她身子就打個顫“都是你弟弟,要不是因為你弟弟,大公子又怎麼會被關到那種地方?”
她頭腦蒙蒙的,到現在都沒消化好為何楚子譽竟會被關進了大理寺?
甦汐看著香香,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音。
楚南月心里也不好受,只要一想到楚子譽待在那種地方,心里就堵得慌,她看著嗆嗆的兩人,沉聲道“事已至此,莫要再說無關緊要之事,我們當同心想辦法救出大哥!”
“可是大公子”香香實在擔心楚子譽,她抿了抿唇,便提裙跑了去。
“追她回來!”楚南月揚聲道。
甦汐命令僕人前去追香香。
香香要去救楚子譽,她知道那個黑衣人一定可以救楚子譽,只要他能救楚子譽,所有後果,她來背。
黑衣人見到香香就重重一巴掌打了去,他俯身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你這個賤人竟敢擅自做主,我讓你殺楚子洵嫁禍沈回,你竟反其道而行之!”
語罷,一手揪著她的頭發,一手重重掌摑她。
楚家三兄妹能聞到他身上的異香,他本想借楚子洵的死,加劇燕王和寧王之爭,順便還能除去楚子洵,一石二鳥之計,然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可誰知非但沒殺死楚子洵,竟還讓楚子譽陰差陽錯進了大理寺。
楚子譽,他要留著的人。
這讓他如何不氣惱?
香香被打得臉頰生疼,她嗚咽道“當時情況緊急,楚子洵被沈回那肥胖的身子完全遮擋在下面,我一時失手才誤殺的沈回,請您明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求求您救救大公子!讓我去死都可以!”
听到她如此說,黑衣人才停下施暴的手,他陰惻惻道“你不用死,要想救楚子譽的命就拿楚南月的命來換!”
“南月?不,她待我極好,我不能害她!”香香脫口而出。
她不止對楚南月下不去手,就是連楚子洵都下不去手。
所以她才會在小巷情急之下改而殺死了沈回。
“很好,看來我還是沒調教好你,你竟還敢忤逆我!”黑衣人驀然投入她口中一顆藥丸,見香香被動吞下,他勾起唇角,拿出別在腰間的玉簫來。
隨著簫聲起,香香的腹部猛然間劇烈疼痛起來。
“啊!疼!”她雙手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她的肚子猶如被灼熱的刺刀刺著,噬心的疼痛席卷全身,猶如在地獄翻滾。
黑衣人見她狼狽痛苦之貌,手指動得更是快,听到香香破碎的妥協聲,他並未停止,生生吹了一盞茶功夫,直到看見香香昏死過去,才緩緩收起玉簫來。
他的目光望向遠方,幽幽道“若非連這點磨難都經歷不過去,那也就不配存活于世了!”
他最後會賣個破綻救出楚子譽的,希望楚子譽可以頂得住。
語罷,他的身影隱在漆黑的夜里。
楚南月並沒有睡覺,大哥在牢房里受苦,她又怎麼睡得著?
她搗鼓著她的藥丸,做了兩手準備。
其實,她想做個火箭炮,將大理寺一炮轟了去,但她不會。
絲竹等人在調查真相,但她覺得既然是有人精心布的局,所以短時間內調查不出來什麼的。
她大哥可是等不起的,所以當務之急是先將她大哥給保釋出來。
她將藥丸做出來,剩下的就看蕭一航的了。
翌日朝堂上,沈荃聲淚俱下求皇上做主,請求下旨全國捉拿楚子洵。
他昨夜派人尋了整整一夜,連個鬼影都沒尋到!
定是被藏到了燕王府、辰王府或鎮遠侯府。
而這些地方,他的府衛是沒有能力進去的。
皇上看著一夜間似乎蒼老了十幾歲的沈荃,微鎖眉頭。
見皇上不說話,沈荃腦袋“邦邦”地磕地“皇上,老臣小兒死得冤枉,他才十一歲啊!就被楚子譽和楚子洵二人聯合殺死,求皇上為臣做主!”
蕭一航肅然道“沈相慎言,事情並未定論!”
沈荃嘶吼道“定論?若非燕王妃心里有鬼,何以將楚子洵藏了起來?”
蕭一航道“沈相莫要冤枉四嫂,她也在派人尋找楚子洵,許是被真正的殺人真凶故意藏了起來,以達到其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景瑞順勢道“如此這般就更應該通緝楚子洵,楚子洵乃朝廷要犯,何人敢和朝廷對抗?”
語罷,他又反將了蕭一航一軍“七弟負責京城治安,更是有責任和義務協助大理寺捉拿楚子洵,還原真相,給死者一個交代!”
姚文虹附和一聲“大理寺是最為公平公正之地,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還請陛下下達通緝令!”
一旦下了通緝令,天下便再無楚子洵容身之所。
楚子譽妄想保全自己的弟弟,做夢!
皇上被沈荃“邦邦”的磕頭聲吵得心煩,若不是看他年邁喪子的面上,豈容他把朝堂當靈堂,他沉著臉道“捉拿楚子洵歸案,一定要將此事調查清楚!”
蕭一航立刻俯首“父皇三思,一旦下了通緝令,那孩子可就徹底毀了!”
老皇帝幽幽開口“從他父親勾結番邦那刻就已經毀了!”
若非當年鎮遠侯拿兵權交換,他又怎麼會赦免楚家三個孩子?
他法外施恩卻換來他們的不知感恩。
骨子里不安分的人即便深陷淤泥卻依然有攪翻天的本事。
皇上開了金口玉言,已無回旋,蕭一航不再言語,只想快速告知楚南月將楚子洵藏好,可是蕭景瑞偏偏不如他願,他伸手攔住他。
“七弟,本王如今閑來無事,正好助你一臂之力前去緝拿楚子洵,你不會拒絕二哥的一番美意吧?”
上次若非蕭寒野和蕭一航聯手,他也不至于丟了軍防圖被皇上收回軍權,所以,他此時又怎會讓他們好過?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蕭一航也不好拒絕,他求救地看了一眼從他身邊而過的蕭君安。
蕭君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七弟切莫辜負父皇對你的一番期許!”
語罷,對著蕭景瑞點了點頭,便昂揚著身姿大跨步離去。
大理寺內,楚子譽再次被縛在刑凳上,他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縷縷陽光,然後緩緩閉上眼楮。
姚文虹瞧著楚子譽一副淡然的模樣,幽幽一笑“上夾棍!”
獄卒紛紛大眼瞪小眼,卻也是默默拿起夾棍來,雙雙夾住楚子譽的腳踝,然後用力壓去。
姚文虹瞅了一會兒楚子譽面無波瀾的蒼白俊顏,勾唇笑了,話語嘲諷道“嘖嘖嘖,本官倒是忘了楚大公子腿瘸一事了,不過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本官,若非本官當年,楚大公子這會兒不定嗷嚎成了什麼樣子,本官向來心善,今日便再次大發善心,緩解一下你其它部位的痛苦,本官听聞你寫了一手好字,畫了一手好畫,對不對?”
突然他話鋒一轉,狠厲道“來人,將他的雙手廢掉!”
獄卒卸去夾棍,呈上放有鋼針的托盤。
姚文虹隔著獄卒遞上的一方絲帕,親自拿起一根鋼針,一邊在炭盆里燃燒的火苗上烤著,一邊慢條斯理道。
“此乃火針刑,反復刺于指縫,便可廢掉十指!”
听到廢掉十指,楚子譽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攥起。
六年前,他隨父親入獄,姚文虹為了逼迫父親認罪,讓獄卒當著父親的面活生生敲斷了他的腿。
如今,就連他的手也要廢掉!
但他為魚肉,又能如何?
他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緩緩松開了緊攥的手。
姚文虹很滿意楚子譽的反應,他拿著燒紅的鋼針,故意在楚子譽眼前晃了晃“你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自己始終都是被遺棄的那個,當年你父親眼睜睜看著你雙腿被打斷都不認下那罪證確鑿的通敵之罪,而如今,你妹妹明明知道交出楚子洵,你就會被釋放,她卻偏不交出,留你一人在此受這非人的折磨!”
“我父親是冤枉的,什麼罪證確鑿?不過幾封書信而已,他一顆朗朗之心可昭明月!”楚子譽突然睜開鳳眸,他肅然道。
“果然是罪臣之子,一身反骨,可惜你的結局和你一樣!”
語罷,直接將燒紅的鋼針刺入了楚子譽的指甲之中。
皮肉燒焦的味道迅速彌漫在空氣中。
楚子譽悶哼一聲後,便緊咬住嘴唇,再未發出一絲聲音來。
姚文虹趁勢又連刺了好幾針,直到一根手指頭血肉模糊,指甲蓋翻卷,他才扔掉鋼針,連帶著那方絲帕也一同扔進碳盤里。
“將他其余手指也廢掉!”
十指連心的痛,牽扯著楚子譽每一根神經,他緊繃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痙攣顫抖
這邊,楚南月久等蕭一航未果卻是等來了蕭君安。
蕭君安並未客套,而是直接言歸正傳“燕王妃,父皇已下旨全國捉拿你弟弟,你妥善應對。”
楚南月攥緊手里的藥丸,意料之中的事,她抿了抿唇“多謝御王前來告知,我也非常想知道我弟弟去了哪兒?”
蕭君安前來傳話,看來是蕭一航被人絆住了,她只能自己去大理寺救他大哥了。
再不能耽擱一秒!
她行禮後轉身便朝大門走去。
“燕王妃!”蕭君安卻喊住她,“本王可以護住你弟弟的!”
楚南月的從容鎮定超乎他的想象,她沒有如深院里的那些女人一般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反而,以一己之力維護自己的家人。
亦如沈荃、姚文虹等人,他也是一般認為,楚南月將楚子洵藏了起來。
但他無意探她話,他是真心想幫她的。
楚南月停下來,回眸看著他,繼續堅持己見“患難見人心,多謝御王此刻不避嫌親涉我楚家為我們雪中送炭,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弟在哪里?”
語罷,她飛速跑了出去。
甦汐對蕭君安點了點頭便也跟著跑了出去。
蕭君安望著二人急匆匆的背影,眸光一片深邃。
楚南月趕到大理寺之時,楚子譽的整個右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的臉蒼白的看不到一點顏色,既有血水又有汗水,讓人看著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燕王妃這是前來交代楚子洵的藏身之所嗎?”姚文虹眼眸中隱隱泛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