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迷影︰星軌下的偽裝者
晨光像一層薄紗,輕輕覆在蒙德城的尖頂時,阿貝多的房間還浸在半明半暗的陰影里。空推開虛掩的木門,風帶來雪粒子的涼意,桌上的信紙被壓在墨水瓶下,邊角微微卷起。
“琴團長急訊,龍脊雪山魔物活動異常,需即刻前往調查。勿念,回見。”
字跡是熟悉的清雋,末尾還畫了個小小的、潦草的煉金符號。空拿起信紙,指腹蹭過紙面,仿佛還能感受到昨夜燭光下書寫的溫度。他嘆了口氣,阿貝多的行程總是這樣突如其來,就像他研究的那些元素軌跡,永遠循著不可預測的邏輯運行。
早餐的餐桌上,瓷盤踫撞的輕響和熱牛奶的霧氣交織。馬嘉祺正把一塊烤面包推給賀峻霖,丁程鑫往嚴浩翔的杯子里倒著橙汁,宋亞軒小口咬著隻果,劉耀文則在跟張真源討論著新發現的丘丘人營地位置。熒把阿貝多的信遞給坐在對面的皓月,女孩指尖劃過“龍脊雪山”四個字,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阿貝多先生……又去雪山了?”皓月的聲音有些低,她想起上次在低語森林迷路,是阿貝多循著星銀礦石的微光找到她,還有更早一次被深淵法師襲擊,是他隨手甩出的創生之花擋住了冰錐。那些泛著微光的記憶碎片,此刻在晨光里顯得格外清晰。
“嗯,說是魔物活動頻繁。”空往面包上抹著果醬,“琴團長的信,應該是急事。”
“雪山那麼冷,又危險……”皓月小聲嘀咕,手里的銀叉無意識地劃著盤邊。她不是第一次被阿貝多幫助,那份感激像埋在雪下的種子,總在不經意間冒出芽來。“他之前幫了我那麼多次,我都沒好好謝過他。”
“想報答他?”馬嘉祺坐在她旁邊,注意到她眼里的擔憂,“雪山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魔物多,更不安全。”
“我知道,但就是有點擔心……”皓月抬起頭,眼里帶著點懇求,“嘉祺哥,你說我能不能……去雪山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送點熱飲或者……”
“不行,”馬嘉祺幾乎沒猶豫,“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龍脊雪山的環境有多惡劣,上次我們去采星銀礦石你也見識過。”他頓了頓,看皓月有點失落的樣子,又軟下聲音,“這樣吧,我讓真源陪你去。他身手好,又細心,你們倆一起,我也放心些。”
“真的?!”皓月眼楮一亮,立刻看向對面的張真源。
張真源正在喝牛奶,聞言點點頭,嘴角還沾著點奶漬,他抹了把嘴,認真道︰“行,我陪你去。不過得說好,一切听我指揮,不能亂跑,也不能逞強。”
“嗯嗯!保證听話!”皓月連忙點頭,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飯後收拾妥當,兩人換上了最厚的保暖衣物。皓月特意選了一身藍色的儒裙,外面罩著厚厚的白色毛領斗篷,頭發也用暖絨發帶束起,只露出一張被凍得微紅的臉。張真源則是一身便于行動的勁裝,背著弓,腰間掛著劍,檢查了一遍包里的應急食品和傷藥,這才對皓月說︰“走吧,我們先去蒙德城門口雇輛馬車,到雪山腳下再走上去。”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越靠近龍脊雪山,氣溫越低。窗外的景色從翠綠的森林漸漸變成覆蓋著積雪的荒原,最後只剩下茫茫的白色。下了馬車,寒風立刻像刀子一樣刮過來,皓月下意識地緊了緊斗篷,張真源遞給她一副厚厚的手套︰“戴上,別凍著。”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雪山深處走。雪沒過腳踝,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遠處的山峰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巨大的冰錐垂掛在岩壁上,反射著冷冽的光。張真源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確認皓月的情況,還會用劍撥開擋路的積雪。
“阿貝多先生的營地應該在前面那片空地上。”皓月指著記憶中的方向,哈出的白氣瞬間被風吹散。
兩人加快腳步,果然在一片相對平坦的雪地上看到了熟悉的白色帳篷。帳篷外的篝火早已熄滅,只剩下冰冷的灰燼。張真源上前掀開帳篷簾角,里面空無一人,煉金台和試劑瓶都整齊地擺放著,仿佛主人只是臨時離開。
“看來阿貝多先生不在。”皓月有些失望,“那我們去哪兒找他呢?”
“他應該是去調查魔物了。”張真源環顧四周,“雪山這麼大,我們分頭找吧?我往東邊走,你往西邊,注意安全,有情況就喊一聲,或者放信號箭。”他從箭筒里拿出一支特制的箭遞給皓月,“這個拿著,拉弦就能發射,聲音很大,我能听見。”
“好,你也小心。”皓月接過箭,緊緊握在手里。
兩人在營地門口分開,張真源往東,很快消失在一片巨大的冰稜之後。皓月則往西走,越走樹木越密集,積雪也更厚。寒風吹過松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偶爾有積雪從枝頭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噗”的一聲。
她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尋找著阿貝多的蹤跡。心里想著見到他該說些什麼,是先遞上自己準備的暖爐,還是問問調查的情況。想著想著,目光忽然被前方樹林間的一個身影吸引了。
那人站在一棵巨大的雪松樹下,背對著她,穿著阿貝多標志性的白色外套,金色的長發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他似乎在低頭看著什麼,身形挺拔,連站姿都像極了阿貝多。
“阿貝多先生!”皓月心里一喜,連忙加快腳步跑過去,“我是皓月,我和張真源來看你了!”
那人沒有立刻回頭,只是微微側了側身。皓月跑到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才喘著氣停下來,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那人緩緩轉過身。
一張和阿貝多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金發、碧眼,甚至連臉上那份淡淡的疏離感都如出一轍。但皓月的笑容卻在瞬間僵住了——她清楚地記得,阿貝多的脖頸處,有一個淡金色的、如同星星碎片般的印記,那是他作為人造人的證明。而眼前這個人的脖子上,光滑一片,什麼都沒有。
這個念頭剛閃過,一股寒意突然從腹部傳來。她低下頭,看到一把泛著幽藍光澤的短刃,正沒入自己的身體。疼痛像潮水般涌來,讓她瞬間失去了力氣,身體軟軟地向下滑去。
“你……不是阿貝多……”皓月的聲音微弱,視線開始模糊,她看到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非人的弧度。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呼喊從側面傳來︰“皓月!”
張真源的身影伴隨著弓弦的嗡鳴沖了出來,一支燃燒著火焰的箭擦著冒牌貨的臉頰飛過,釘在身後的樹干上,發出“嗤”的一聲。幾乎同時,另一個身影從另一側的雪坡上躍下,白色的披風在風中揚起,正是阿貝多。
“離她遠點!”阿貝多的聲音帶著少見的冷厲,他手中的畫筆迅速勾勒出一個煉金陣,一道岩元素的屏障瞬間升起,擋在冒牌貨和倒地的皓月之間。
冒牌貨見偷襲不成,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身形一晃,手中的短刃變得更加鋒利,帶著刺骨的寒意向阿貝多砍去。阿貝多側身避開,畫筆在空中劃出復雜的軌跡,一朵巨大的創生之花在冒牌貨腳下綻放,試圖困住他。與此同時,張真源已經沖到皓月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看到她腹部的傷口和不斷滲出的血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皓月!撐住!”張真源連忙拿出傷藥,想要給她包扎,但傷口太深,普通的傷藥根本止不住血。
“真源……”皓月意識有些模糊,她抓住張真源的手,眼神望向戰斗的方向,“那個……假的……”
“我知道,你別說話,保存體力!”張真源一邊安撫她,一邊焦急地看向阿貝多。
阿貝多與冒牌貨的戰斗異常激烈。冒牌貨的動作迅猛而詭異,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腐蝕般的力量,連阿貝多創造的岩元素造物都在接觸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但阿貝多畢竟是煉金術士的天才,他冷靜地分析著對手的破綻,利用元素戰技和爆發交替攻擊,同時不斷用煉金造物牽制對方。
“這家伙的力量……是杜林的殘念!”阿貝多一邊戰斗,一邊對張真源喊道,“小心他的攻擊,帶有深淵的腐蝕!”
張真源點點頭,將皓月小心翼翼地靠在樹干上,然後站起身,拉開弓弦,瞄準冒牌貨的空隙。火焰箭、冰箭、雷箭輪番射出,雖然大部分被冒牌貨躲開,但也成功干擾了他的動作,為阿貝多創造了機會。
“就是現在!”阿貝多看準冒牌貨因躲避箭矢而露出的破綻,手中的畫筆猛地向前一刺,一道凝聚著強大岩元素力量的光束從筆尖射出,正中冒牌貨的胸口。
冒牌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像被點燃的煙霧一樣開始消散,手中的短刃也化為齏粉。最後,他不甘地看了阿貝多一眼,徹底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小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粘液。
戰斗結束的瞬間,阿貝多立刻收起畫筆,快步走到皓月身邊,蹲下身檢查她的傷口。他的臉色很凝重,指尖劃過傷口邊緣,一股溫和的元素力量注入皓月體內,暫時抑制住了傷口的惡化和那股腐蝕的力量。
“傷口很深,而且被杜林的殘念污染了。”阿貝多抬頭對張真源說,“必須盡快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張真源臉色蒼白,拳頭緊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家伙……為什麼會變成你的樣子?”
阿貝多嘆了口氣,扶著皓月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後才緩緩解釋︰“龍脊雪山深處,沉睡著魔龍杜林的殘骸。它雖然已經死亡,但體內殘留著龐大的能量和扭曲的意識——也就是我所說的‘殘念’。”
他頓了頓,看著遠處被雲霧籠罩的山峰,眼神變得復雜︰“杜林的腹中,有很多……失敗品。是它在被創造時,或者說,在吞噬世界樹汁液時,產生的扭曲造物。這些失敗品沒有固定的形態,它們會吸收杜林的殘念,然後……”
阿貝多的聲音低沉下來︰“然後,當有生物靠近時,它們會根據對方的意識,變成那個人最想見到或者最警惕的人的樣子,以此來接近並襲擊目標。它們的模仿並不完美,總會有破綻,比如剛才那個,它模仿了我的外形,卻無法復制我脖頸處的星之印記。”
他看向昏迷的皓月,眼里帶著一絲歉意和後怕︰“皓月她……可能是太擔心我,心里想著我的樣子,才會被這個失敗品抓住機會。它偽裝成我,想引誘她靠近,然後進行襲擊。”
“這些怪物……太可怕了。”張真源喃喃道,看著皓月蒼白的臉,心里又是後怕又是憤怒,“幸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
“是我疏忽了。”阿貝多搖搖頭,“我知道杜林的殘骸附近有這些東西,但沒想到它們會跑到這麼外圍來,還學會了更狡猾的偽裝。”他輕輕撥開皓月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頭發,“走,我們先把她帶回營地,我需要準備一些藥劑來清理她體內的污染。”
張真源立刻蹲下身︰“我背她。”
阿貝多幫著將皓月小心地扶上張真源的背,女孩的身體很輕,靠在張真源的背上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張真源緊緊托住她的腿,站起身,腳步有些沉重。
回營地的路似乎格外漫長。阿貝多在前面開路,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防止再有其他的失敗品出現。張真源背著皓月,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微弱體溫,還有偶爾因疼痛而發出的細微呻吟。
“阿貝多先生,”張真源忍不住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皓月她……會沒事的吧?”
阿貝多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堅定︰“我會盡全力。杜林的殘念雖然麻煩,但並非無法清除。只要及時處理,她會好起來的。”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自信,讓張真源稍微安心了一些。
回到營地,阿貝多立刻忙碌起來。他支起煉金台,點燃酒精燈,從箱子里拿出各種顏色的試劑和散發著微光的礦石。張真源則小心翼翼地將皓月放在帳篷里的睡袋上,用毛毯蓋好,又去外面生起了篝火,讓帳篷里暖和一些。
帳篷里彌漫著草藥和煉金試劑混合的奇特氣味。阿貝多一邊調配著藥劑,一邊時不時地走到皓月身邊,用指尖探查她體內的元素流動。張真源坐在帳篷門口,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過了多久,阿貝多終于松了口氣,手里拿著一個裝滿淡綠色液體的玻璃瓶。他走到皓月身邊,輕輕撬開她的嘴,將藥劑一點點喂了進去。
“好了,”阿貝多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這瓶藥劑能中和她體內的杜林殘念,剩下的就是讓她好好休息,恢復體力了。”
張真源這才放下心來,走到皓月身邊,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呼吸也平穩了許多,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謝謝你,阿貝多先生。”
“該說謝謝的是我。”阿貝多搖搖頭,看著沉睡的皓月,“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你,張真源,你的箭術很精準,幫了大忙。”
張真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是擔心皓月……對了,阿貝多先生,那些變成別人樣子的怪物,以後還會出現嗎?”
“只要杜林的殘骸還在,殘念就不會消失,這些失敗品也會一直存在。”阿貝多走到帳篷門口,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和遠處隱約的雪山輪廓,“這也是我這次來調查的原因之一。魔物活動頻繁,恐怕不僅僅是天氣的原因,杜林的殘念似乎在變得活躍起來。”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憂慮︰“蒙德需要警惕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張真源看著阿貝多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總是顯得有些疏離的煉金術士,其實肩膀上扛著很多東西。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只是低聲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們都會幫你的。”
阿貝多回過頭,嘴角難得地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謝謝。”
帳篷里只剩下篝火燃燒的“ 啪”聲和皓月輕微的呼吸聲。張真源守在皓月身邊,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里默默想著,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以後再也不許這麼冒失了。
而阿貝多則坐在煉金台前,借著燭光,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筆尖劃過紙面,留下清晰的字跡。窗外,龍脊雪山的風雪依舊呼嘯,但帳篷里,因為有了同伴的守護和希望的燈火,顯得格外溫暖而安寧。皓月的眉頭漸漸舒展,似乎在睡夢中,也終于擺脫了那把冰冷短刃的陰影,回到了陽光明媚的蒙德城。
璃月歸訊︰茶香中的旅途回響
龍脊雪山的寒風漸漸化作帳篷里的暖意時,皓月在一片朦朧中睜開眼。帳頂的紋路被篝火映得明明滅滅,鼻尖縈繞著草藥與雪水混合的清冽氣息。她動了動手指,才發現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牽扯出一陣鈍痛。
“醒了?”張真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正往銅鍋里續著熱水,見她睜眼,連忙放下木勺湊過來,“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皓月眨了眨眼,記憶碎片如雪花般涌來——雪松樹下的冒牌貨、腹部的涼意、張真源焦急的臉……她下意識摸向傷口,被張真源輕輕拍開︰“阿貝多先生說傷口在愈合,別亂踫。”
“阿貝多先生呢?”她聲音有些沙啞。
“在外面整理調查報告。”張真源倒了杯溫水,用布巾包著遞到她唇邊,“他說你體內的杜林殘念清得差不多了,再歇兩天就能下山。”
正說著,阿貝多掀簾進來,斗篷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他走到皓月床邊,指尖輕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元素流動也平穩了。”他從挎包里拿出一小瓶金色粉末,“這是晨曦酒莊的蒲公英蜜,混在溫水里喝,能加快恢復。”
皓月看著他脖頸處熟悉的星之印記,忽然想起什麼,臉頰微紅︰“那天……是我太冒失了,沒看清印記就……”
“不怪你。”阿貝多打斷她,語氣難得溫和,“那些失敗品本就擅長利用人心的縫隙。你能注意到印記的差異,已經很敏銳了。”他頓了頓,看向張真源,“雪山的魔物活動報告我已初步整理,待皓月能行走,我們便回蒙德交予琴團長。”
接下來的兩天,張真源寸步不離地守著皓月,用雪水煮熱的漿果湯、阿貝多調配的鎮痛藥膏,還有他變著法講的蒙德趣聞,讓冰冷的帳篷漸漸有了生氣。當皓月能扶著帳篷柱慢慢行走時,三人終于收拾行裝,踩著初春融化的雪水,向蒙德城走去。
將調查報告交給琴團長時,騎士團的鐘樓正敲響午後的鐘聲。琴看著報告里關于“杜林殘念催生擬態魔物”的記錄,眉頭微蹙︰“看來龍脊雪山的隱患比預想的更深。多謝你們,阿貝多。”她又看向皓月和張真源,“你們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我們打算去璃月一趟。”阿貝多忽然開口,“一來向那邊的同伴報平安,二來……皓月也想當面謝謝之前幫助過她的人。”
皓月連忙點頭,想起在璃月港被鐘離先生指點藥材、被萬民堂卯師傅贈予清心粥的情景,心里暖暖的。張真源則摸了摸腰間的錢袋,小聲嘀咕︰“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沒做委托,摩拉夠不夠給大家帶手信……”
三日後,三人乘上前往璃月的商船。當船頭的海鷗發出第一聲啼鳴時,璃月港的巨大石拱已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港口一如既往地喧鬧,起重機將貨箱吊上貨船的 當聲、商人們用各國語言討價還價的吆喝聲、還有遠處玉京台傳來的編鐘樂聲,交織成熟悉的塵世煙火氣。
“快看!”皓月指著冒險家協會的方向,只見馬嘉祺、丁程鑫幾人正圍著凱瑟琳,仰頭看著公告板。嚴浩翔踮著腳念著什麼,劉耀文在一旁掰著手指算賬,賀峻霖則拿著筆在本子上記錄,宋亞軒正從背包里掏著什麼,似乎是要交任務物品。
“你們怎麼來了?!”馬嘉祺最先看到他們,驚喜地喊出聲。眾人齊刷刷回頭,丁程鑫立刻跑過來,上下打量著皓月︰“傷好了嗎?在雪山沒再出事吧?”
“好多了,多虧了阿貝多先生和真源哥。”皓月笑著晃了晃手臂,張真源則把在雪山整理的星銀礦石樣本遞給嚴浩翔︰“看看這個,純度比上次在明蘊鎮挖到的高。”
阿貝多向凱瑟琳點頭致意,目光掃過公告板︰“看來你們在璃月接了不少委托。”
“是啊,”賀峻霖晃了晃本子,“給萬民堂送清心、去天衡山采珀石,還有幫飛雲商會找海運路線圖……摩拉不好賺啊!”
“鐘離先生在那邊!”宋亞軒忽然指著不遠處的茶棚。只見那位身著考究長衫的男子正坐在竹椅上,面前的青瓷茶杯飄著裊裊熱氣。他身旁的說書人正講到“岩王帝君斬巨蛇”的高潮,驚堂木一拍,引得茶客們紛紛叫好。鐘離聞聲望來,淡金色的眼眸掠過一絲笑意,朝他們舉杯示意。
“走,過去打個招呼。”馬嘉祺帶頭走去。茶棚老板見來了熟人,立刻添了幾副碗筷,還送上剛炒好的瓜子。鐘離為眾人斟上岩茶,聲音溫潤如玉石相擊︰“听聞你們在龍脊雪山遇了些波折,可還順利?”
“多虧阿貝多先生解圍。”張真源把冒牌貨的事簡略說了說,鐘離聞言輕撫茶, 若有所思︰“杜林的殘念……此等扭曲造物,確需多加防範。璃月港的千岩軍若需協助,可隨時知會。”
午時的陽光透過茶棚的竹簾,在石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眾人正聊著委托趣聞,熒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印著須彌教令院的徽章︰“是提納里的信!”
她拆開信紙,目光快速掃過,忽然笑出聲︰“他說汪俊熙、張桂源他們幾個,在道成林幫他辨認了不少瀕危植物,還跟著賽諾抓了好幾撥偷獵蕈獸孢子的鍍金旅團!”
“哦?他們居然沒給提納里添麻煩?”馬嘉祺挑眉,想起那幾個少年在稻妻時把鳴神大社的繪馬掛反的事。
“信里說,”熒繼續念道,“汪俊熙觀察蕈獸習性時記了整整三本筆記,張桂源用楓原萬葉教的劍法幫著清理了孢子藤蔓,左奇涵還跟賽諾學會了用赤沙石板破解沙暴……”
“楊博文呢?他不是最怕蟲子嗎?”宋亞軒好奇地問。
“提納里說,他居然敢徒手抓晶蝶給研究站當標本了!”熒把信遞給旁邊的丁程鑫,“還有陳奕恆、張涵瑞他們,幫著修復了好幾處被沙蟲破壞的灌溉渠,王魯杰還跟帕蒂沙蘭苗圃的花匠學了嫁接技術。”
“ ,看來須彌之旅沒白去。”劉耀文拍了下大腿,“等他們回來,得讓張桂源露兩手劍法看看!”
嚴浩翔則湊到阿貝多身邊,小聲問︰“阿貝多先生,須彌的雨林里真的有會說話的蘑菇嗎?他們說的‘蕈獸孢子’能當煉金材料嗎?”
阿貝多剛要開口,茶棚老板端來熱氣騰騰的三彩團子︰“嘗嘗新做的,算我請!”眾人笑著道謝,一時間茶香、甜香與談笑聲混在一起,驅散了雪山帶來的最後一絲寒意。
飯後,凱瑟琳又發布了新的委托︰為玉京台運送一批琉璃百合,去無妄坡探查丘丘人動向,還有替新月軒尋找失傳的菜譜。“我們分兩組吧?”馬嘉祺提議,“我、丁程鑫、宋亞軒去玉京台,真源、浩翔、耀文去無妄坡,阿貝多先生和皓月幫新月軒找菜譜如何?”
“沒問題。”阿貝多看了眼皓月,她正興致勃勃地研究委托單上的“失傳菜譜”描述,“據說與霓裳花有關,或許可以去緋雲坡的香料店問問。”
分組完畢,眾人各自行動。阿貝多與皓月穿梭在緋雲坡的街巷中,青石板路被午後的陽光曬得溫熱。他們在“萬有鋪子”打听到菜譜可能與百年前的一位名廚有關,又去“新月軒”翻查舊賬本,最後在一位老掌勺的回憶里,找到了關鍵線索——那道名為“霓裳映月”的甜點,竟需要用晨曦酒莊的葡萄汁與璃月的霓裳花蜜調和。
“原來如此。”阿貝多在筆記本上記下配方,“食材跨了兩個國度,難怪失傳。”皓月則興奮地比劃著︰“等回蒙德,我們可以試著做給大家吃!”
與此同時,無妄坡的張真源三人正與丘丘人周旋。嚴浩翔的風元素戰技卷起落葉干擾敵人,劉耀文的大劍劈開冰盾,張真源則用精準的弓箭射斷丘丘暴徒的法杖。而玉京台那邊,馬嘉祺小心翼翼地捧著琉璃百合花籃,丁程鑫與守台的千岩軍核對文書,宋亞軒則被亭子里的畫師拉住,非要為他畫一幅“持花少年”的肖像。
當夕陽將璃月港染成金紅色時,眾人在冒險家協會匯合。凱瑟琳清點完委托物品,將鼓鼓囊囊的摩拉袋分給大家。劉耀文掂了掂錢袋,高興地吹了聲口哨︰“今晚去望舒客棧吃大餐!我要三碗水煮黑背鱸!”
望舒客棧的露台正對著狄花洲的壯麗山川。眾人圍坐在圓桌旁,桌上擺滿了香菱特制的麻辣烤魚、翡翠蝦餃和杏仁豆腐。阿貝多難得沒有談論煉金術,而是听著鐘離講述“層岩巨淵下的古老文明”,張真源則給皓月夾了塊最嫩的魚肉,低聲叮囑︰“慢點吃,傷口別抻著。”
皓月小口吃著豆腐,看著身邊說說笑笑的同伴,又望了眼遠處海面上閃爍的船燈,心里忽然充滿了暖意。雪山的驚險仿佛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此刻的璃月港,有茶香、有美食、有同伴的笑語,還有遠處傳來的、歸航船只的悠長汽笛聲。
夜深了,眾人各自回房休息。皓月推開窗,看見北斗的“死兆星號”正駛入港口,桅桿上的彩燈在夜風中搖曳。隔壁房間傳來張真源和嚴浩翔討論明天委托的聲音,樓下的廚房還亮著燈,大概是香菱在研究新菜譜。
她摸了摸腹部已不再疼痛的傷口,想起阿貝多說的“人心的縫隙”,忽然覺得,正是因為有這些緊緊相連的同伴,那些試圖鑽入縫隙的黑暗,才永遠無法真正傷害到他們。窗外的星空中,北斗七星明亮閃爍,如同璃月港不滅的燈火,照亮著每一段未完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