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心虛,會暴露!
邵菁連連點頭,“蜘蛛…是蜘蛛!”
褚酌夕依言再次看向手里的照片,細細打量,仿若與其中的男人對視一般,瞳孔微微擴大,嘴角微揚,興奮不已,“原來,他是蜘蛛啊…”
“是他在負責西洲的業務?”褚酌夕嬌俏地看向她,邵菁微微抬起頭,面露疑惑,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似的。
褚酌夕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看你似乎尤其怕他,阿哈港就在西洲,你既然熟悉他,那麼只能是他在負責西洲的業務,沒可能再派一個同等地位的人單獨看顧你們的去留。”
邵菁垂下眼。
“我還听說,杜父身邊收過一個小孩兒?十來歲,喜歡听戲,不是普通的小孩兒,是親自帶在身邊養著的那種,有嗎?”
邵菁點了點頭。
“是他嗎?”褚酌夕再次舉起一張照片,這次是那張蹲在沙發前,皺起眉頭,不滿對著鏡頭的小男孩兒,看上去約莫十四五六。
邵菁有些不太確定,她沒見過那個孩子,也不過是從別的下線口中听來的,而且這張照片的背景,也不太像是杜父從前常常居住的那棟別墅里的布局,不過年齡看上去倒是相仿的。
“我…我不知道。”邵菁嘴唇微顫,“我沒見過他。”
褚酌夕有些失望地收回照片,看看時間,估摸著裴副隊怎麼著也快回來了,于是收拾好東西,強硬地拉著紹菁的手握了握。
“那麼,邵女士,這次多謝了,待會兒裴副隊回來,也還請你多多配合。”
邵菁沒說話,只是蜷縮在桌邊,緊盯逐漸遠去的輪椅,以及坐在上面的女人。
褚酌夕剛到門口的時候,就有人率先替她拉開了審訊室的門。
賀從雲站在門外,一手替她撐著,一邊無奈看她。
褚酌夕純良地笑了笑,“我錯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到底哪兒錯了,但看賀從雲的表情,以及給她開門的速度,估摸著剛剛就在監察室呢,率先表個態準沒錯。
“錯哪兒了?”賀從雲蹲下身,挑起眉毛看她。
褚酌夕熟練地賠著笑,“不該關掉監察室的設備。”
賀從雲恨鐵不成鋼般咬著牙,狠狠捏了把她的臉,褚酌夕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腿腳不方便還敢離她這麼近?不怕她撲上來弄傷你?”
“人兒鎖著呢。”褚酌夕委屈地揉了揉臉頰。
他憤憤地貼近她,緊抿著唇,摩挲在她嘴角的手指上還帶著點兒揉搓過紙張的清淡味兒,“你就心大吧你。”
他的指腹磨著褚酌夕下排的尖牙,微微往下壓了壓,“再受傷,被鎖的就是你了。”
褚酌夕輕佻地探出舌尖勾了勾他的指腹,眉間染上笑意,“賀顧問,做什麼呢?這可是在市局。”
賀從雲猛地收回手,指腹像是被什麼東西燙著了似的,摩挲著指尖的濕潤,紅著耳尖剜了她一眼。
褚酌夕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任由賀從雲將她重新推回到監察室。
只是沒想到,里面還有一位許久不見的朋友,應該算是吧…
褚酌夕只愣了一瞬,立馬換下面上浮滑的神態,緊接著做出一副得體的模樣,“好久不見了,肖醫生。”
肖池魚的神態有些不太自然,干脆說根本就是在緊張,眼里的惶恐掩飾不及,手心冒著冷汗,總覺得放哪兒都不太對,想要朝她笑,卻又怎麼都提不起嘴角,最終勉強做出來的神態比哭都難看。
“好…好久不見。”
肖池魚有些尷尬,撥了撥耳邊滑下來的碎發,看賀從雲古怪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太過失態。
可是沒辦法,自從上次之後再次面對褚酌夕,她沒來由的就是緊張,再加上剛才,縱使听不見她跟那個女嫌疑人在里面說了什麼,可她有眼楮。
她眼睜睜看著褚酌夕了了幾句話,把原本囂張激進的嫌疑人嚇得蜷縮在桌邊不敢看她,甚至于匍伏在她腳邊乖乖回答她的問題,抓著她的衣裙就像是抓住了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看不懂她,那個法醫,一點兒都不,這才是讓她最害怕的地方。
要不是今天肖殃及特意拜托她過來,說是為了輔助審訊,她也不想來這兒打這個照面。
褚酌夕沒再說話,被賀從雲推進監察室里,肖池魚無措地往旁邊讓了個位置,視線停留在對方坐著的輪椅上,這才憋出一句。
“啊…那個,你的傷還好吧?”
褚酌夕笑了笑,“再過幾天就可以下地了,肖醫生最近在忙什麼?”
“啊…就是在給病人做咨詢而已。”
“那挺好的。”
“嗯…”
褚酌夕皺起眉,沉默了好一會兒,“肖醫生。”
“額,啊?”肖池魚有些緊張。
“抱歉。”褚酌夕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上次在你的診所,我說話或許有些激進了,還請肖醫生你不要介懷,畢竟市局以後還有許多需要肖醫生你幫忙的地方。”
“以及那本筆記,那是我讓賀從雲拿回來的,真的很抱歉,那是肖醫生的心血,如果肖醫生對這方面的事情感興趣的話,我倒是有幾個朋友也是做這方面的,願意的話,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不…不會!”肖池魚連連擺手,又迅速意識到話里的不妥,“不,我的意思是,沒關系…”
褚酌夕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肖池魚羞恥地閉了閉眼,想給自己一巴掌。
“姐!你怎麼還在這兒啊?”監察室的門被人打開,肖殃及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哎?小賀,褚法醫,你們也在啊!”
“姐!附近幾個離得近的公安局又送人兒過來了!你快給我走!”
“來…來了!”
褚酌夕擰起眉,目送肖池魚落荒而逃的背影,追著肖殃及上前的模樣就跟看見了救星似的。
“我有這麼嚇人嗎?”褚酌夕不解抬頭。
賀從雲沒說話,裝模作樣地挑起她的下巴左右各自端詳了一番,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道,“我想親你。”
“啊?”
褚酌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賀從雲捏著下巴輕輕啄了一口。
“不嚇人,很可愛。”
“……”
“咳…咳咳!”裴海成站在門外,抬起手輕咳了咳,面紅耳赤,“下…下次記得關門。”緊接著手忙腳亂地拐進了審訊室。
雖然先前听到過這麼一點兒風聲,可這怎麼已經親上了?跟他們八卦的進度不一樣啊這也…看來婁旭跟肖殃及都不太靠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