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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阿甦帶著兵馬出右部城門,趁著夜色一頭鑽進大山之中,按照宋梁的指示行進,抄水路經過十里坡繞過伊滿,這是最遠路線,耗時較長,能直達金兀術大軍後方。
宋梁是刻意召集遼中大將商討對兵之策,蕭阿甦的行軍路線,經過琢磨是非常隱秘的,遠離伊滿城軍隊的監控範圍。
要是這樣行軍都還能被發現,就能證明有內奸的猜想是正確的,如果沒有遇到襲擊,堅守住正面,此計定能打敗金兀術,只是時間問題。
蕭阿甦成了宋梁的探路石,他前腳剛出西門,宋梁隨後跟上,在伊滿大山中到處亂逛起來,查看著伊滿的天時地利。
行走在山林之中,層巒疊嶂,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蒼勁翠綠的大樹,挺拔在崇山峻嶺之中,風里帶著些許甜味,一片生機盎然。
在這里宋梁體會到什麼是:“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也知道了為什麼甦軾會寫下“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再往深處里去,听見遠處潺潺的流水聲,空氣里逐漸水分子多了起來,陽光透過樹葉,灑下萬千斑駁。
霧雨朦朧山林間,山路蜿蜒入雲天。
水之聲越來越大,慢慢的變成“轟轟”的聲響,走近一看,竟然一段白簾橫掛崖邊,彩虹俏皮地折射出七彩光芒!
原來在這深處還匯聚了一湖之水,湖面波光粼粼,湖里的魚有些還被熱的跳出湖面,一展身姿,就想躍上仙界,成就龍身!
宋梁被這美景驚呆,直言︰“諸神畫盤傾灑,造就這人間詞話!”
宋梁登上一座高峰,遠遠的望去,一輪圓盤燒著火焰,刺得人直流眼淚。
之下有著萬峰之頂,有些雲霧繚繞,看得人心曠神怡,原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是這樣的感覺。
再俯視著山下的伊滿小城,人影如同螞蟻一般,各自有序的忙碌!
伊滿雖然處于大山之中,卻在山谷之間,依山而建,宋梁本想下去看個清楚,卻被錦衣衛偵察人員告知,從對面的山頭開始,就要進入伊滿守軍的監視範圍了,為了不冒險,宋梁只得在此最高處細細打量伊滿城池,尋找破敵之法!
蕭阿甦一行人馬行經在十里坡的水路之邊,此路段顛簸,到處是亂石,周圍樹林茂密,人跡罕至,偶爾還能听到狼哮聲。
蕭阿甦騎著駿馬走在部隊最前列,上下打量著所經過的每一處可能有伏兵之處,手中彎刀都捏出汗來。
就在這時,忽聞林間傳來幾聲哨子,那麼刺耳,有些樹枝開始顫抖,朝天上一看,箭如同雨點般落下,許多金軍也從密林深處鑽了出來,帶著陰險的笑容。
蕭阿甦向身後大喊:“敵襲,有敵襲!不要戀戰,全軍迅速後撤!”
眼看中了埋伏,蕭阿甦也不慌亂,組織著軍隊,全軍改後軍,後軍作前軍,快速有序向後退去,避免與之接戰,我在明,敵在暗,可能性太多,退是上上策!
一邊後撤一邊用刀砍下飛來的箭雨,在這狹窄的地方,有許多人被射中,掙扎兩下便沒了動靜,原來是箭上有毒!
兩隊人馬在亂石間互相追逐,騎兵在這也沒有了優勢,還沒有人跑得快,金軍只能對著遼軍望洋興嘆,眼睜睜地看著遼軍逃出伏擊圈,跑得慢的自然留下了買路錢。
出門不到五天就回到了大本營,一個個丟盔卸甲,極其狼狽,還有的甚至連馬都給扔了。
根據他的描述,宋梁這下肯定了遼軍內部一定有奸細,不然那麼隱秘的地方還遠離伊滿,怎麼可能會有重兵把守,漫山遍野都是人!
箭尖抹上劇毒,顯然是在蹲人,以逸待勞。
但是看樣子遼軍無人關注此事,都認為這是正常的現象,看來是被金軍打出慣性思維來了,覺得金軍出奇制勝,是金兀術的有勇有謀,安排到位,不放過任何地方,而非自己內部不穩,簡直就是對自己人的過于肯定!
奸細不除,何言大軍制勝!
面對這樣的遼軍,又傻又天真,不知是福還是憂啊!
此時金兀術派出的說客,也在努力奔走于洛陽、杭州兩地,試圖游說大宋和洛陽王合力一起趁大梁之主遠征攻下大梁,並答應金與兩國永遠一衣帶水、講信和睦,酬勞也是豐厚。
同時也用金銀珠寶賄賂秦檜、潼貫等人進言,力主伐梁!
宋帝和洛陽王當然是非常願意做這件事的,不但可以報得自己的大仇,還能與金締結友好關系,于國家發展也是大有裨益,怎樣算都不會吃虧!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宋帝與洛陽王之間有一定的嫌隙,心中總有一層捅不破的面紗,宋帝如今要與曾經的反賊並肩作戰,想想都覺得打臉,也覺得可笑,讓人難受。
還好金國使臣向宋帝許諾打下大梁後以巨額錢財相贈,再有秦檜等暗中撮合,才勉強妥了協,豈不知金軍征戰已久,國庫僅能支持己方前線攻打大遼,使臣海口開下的乃是空頭支票。
禁不住利益誘惑的二人最終決定拋棄前嫌,兵發大梁!
宋帝派出狄青為先鋒大將,陳子亮為監軍、洛陽王親自出征,讓範仲淹出任先鋒大將,兩人都決定要親征大梁,合兵一處攻打陳端駐地。
宋帝也是留了一個心眼,想借機除掉洛陽王,而洛陽王經範仲淹指點,處處避開宋帝,看似和睦,實則心懷鬼胎!
陳端實力弱頂不住兩路大兵壓境,派出信兵向梁山告急。
梁山高層正在處理國家政事,面對突然收到的西南急報,他們也是為之一振,想不到此二人還能有合作的一天,這豬都能上樹了!
事不宜遲,馬上派兵通知南部林沖、西部秦明在保證駐地安全的情況下,率領麾下支援陳端,並將此事快馬報予遠在大遼的宋梁!
盧俊義也帶著軍師吳用親赴交戰前線指揮戰事,並召回還在巡視境內的包拯從旁協助甦軾等一干大臣共同處理國家大事,穩住朝堂的人心。
其余虎將也相繼派人打听戰局做好隨時調兵支援的準備,大梁全國境內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不允許任何人在這段時間進出,神經都崩到了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