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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梁山頭領听見鳴金收兵,不明所以,都很想乘勝追擊,但軍令如山,即使敵軍已然敗跡,也不得不退回來。
魯智深等人回到城內,大步流星走到宋梁面前,也是開口詢問︰
“大哥因何退兵,朝廷陣營都已經被我們沖散,我等要是一鼓作氣,定能全殲他們,一個不留。”
宋梁猜準他們肯定不解其中之道,則換了個理由解釋︰
“兄弟們莫急,他們已經落入我們的包圍圈里了,遲早都是要死的!只是時間的區別,不知剛剛兄弟們可看到了人群中的高俅?”
魯智深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就像是在搓麻將一般,雙手一攤,
“大哥,這高俅灑家還真沒看到,不過高俅既然在內,何不讓俺將他捉來,報的林教頭大仇,豈不妙哉?”
“兄弟,大哥我正有此意,你和武松馬上前往西風城,換回林沖兄弟,既然我答應了給林教頭報仇,就不能食言,那就讓林教頭親自來捉到高俅報仇吧!”
魯智深听後,大喜,能夠手刃仇人可是林沖的夙願,身為兄弟,又豈能不知︰
“大哥考慮得就是周詳,大哥放心,俺和武松即刻前往西風城,換林教頭回來!”
一路上,魯智深別提多高興了,如今林沖的大仇終于有機會要報了,怎麼會不替林沖高興呢,林沖一路走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他早已將林沖看作是親大哥,林沖的事就是他的事。可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林沖是他唯一的親人!
循聲暗問馬蹄疾,千里奔馳到西風。不是千里馬,勝似千里馬,喜悅之情確實難以掩蓋。
來到西風城,段玉林已經被困了好幾天,里面幾乎快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他們也做過反抗,但是盡皆被外圍之人鎮壓回去,守住城門的梁山頭領沒有一個吃素的。
見到魯智深和武松的到來,林沖甚是歡喜,林沖問道︰
“兄弟們這是來給我助陣的嗎?其實不用,他們已是困獸之斗了,要不了兩天,全部餓死在里面。”
魯智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眉毛都快彎的如俏月一般,一看就是有好消息要帶給林沖︰
“不是,不是,不是!俺這里有好消息要帶給你啊,不知哥哥想不想听!”
林沖見狀,甚是不信,這兩莫不是來尋我開心的?
“兄弟有什麼好消息,瞧給你樂成這樣!說與哥哥听听,也叫我樂呵樂呵!”
魯智深拍著林沖的肩膀,點著頭說︰
“大哥,高俅老賊來攻打真定府了,現在已經被宋大哥包圍起來,插翅難逃了!”
林沖一听,騰地站從椅子上起身來,直奔自己掛在牆上的刀而去,拿著寶刀,握在手里,語氣幾乎顫抖,
“兄弟,你莫要騙我!”
魯智深哈哈大笑︰
“灑家平時就算再渾,豈會用這件事來誆騙哥哥,高俅確實是被圍起來了,就差把他抓起來剁了!”
林沖激動的雙手發抖,雙眼祈求地看向兩人,
“兩位兄弟,剛剛有個不情之請,你們可否替我守住這里,待我宰了高俅老賊,定當厚謝你倆。”
魯智深和武松一听,笑得更厲害了︰
“哈哈哈,大哥且放心去吧,宋大哥叫我倆過來就是想換你去真定府,我兩來替你守住此門,你親自去擒拿高俅,讓你得報大仇。”
“大哥之恩,恩重如山,我林沖萬死不辭!”
林沖向他倆安排了相關事宜之後,騎上自己的寶駒,提起長槍,長嘯一聲︰
“高俅老賊!我林沖來了,這一次,看你往哪逃!”
馬不停蹄地趕往真定,腦中多少回憶涌了出來,全是自己娘子的身影和相處的過往,打濕了林沖的眼眸。
到最後只剩下一人一騎,消失在天邊,好像還能听到林沖在馬上的狂笑。
到達真定後,林沖見到宋梁的一瞬間,立馬跪了下來︰
“林沖心中郁結之事,感謝大哥成全!”
宋梁扶起林沖,仔細叮囑︰
“兄弟大仇即將得報,為兄也很高興!但是兄弟要記住,等會沖殺的時候,不可殺了那狄青,要把他放回去,他是一顆棋子,為兄正在謀劃一盤大棋,至于高俅,任由兄弟處置!”
林沖立馬表態回答︰
“只要不放過了高俅老賊,其余的均听大哥的安排。”
宋梁滿意的點頭,隨即命令集合全軍,全力沖殺!
所有士兵,殺聲震天,如虎狼一般沖向敵營。
還在休息的狄青軍營,被莫名的沖殺打得潰不成軍,嘶吼著,全力後撤。
每個人都在慌著逃命,互相顧及不了,能逃多快就逃多快,跑的慢的有些被馬和人活生生踩死。
高俅身為文官,不善騎射,騎著馬遠遠的落在了大部隊的後邊。
林沖正奮力追殺逃亡士兵,一轉頭瞥到了高俅,眼神中怒火直接灌滿,長槍一指,馬頭一轉,雙腳一夾,直奔高俅而去,口里還不忘喊道︰
“高俅老賊,哪里跑!可還認得我嗎?拿命來!”
高俅聞言,向後一看,不看還好,一看臉都嚇綠了,就差把膽汁吐在地上,身體在馬上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驚恐地尖叫一聲︰
“林沖!”
高俅眸子里的血絲莫名地凝聚出林沖字樣,拿出吃奶的勁兒,使勁抽打胯下戰馬,但是沒什麼實際作用,很快就被林沖追了上來,長槍一掃,拍在了高俅的狗背上,將他從馬上打了下來,用槍尖指著高俅,
“來人,把他給我帶回去,先關起來,誰要是把他放跑了,軍法處置!”
然後接著向前追殺,看到狄青等人逃得足夠遠的時候,窮寇莫追,宋梁收兵,令人打掃戰場,將沒死透或者裝死的全部抓起來關著。
大軍回城之後,只見高俅雙手被束住,跪在林沖妻子的靈前。
林沖身著白裝,頭纏白條,往一個破爛的鐵鍋里燒著紙錢,眼里泛著淚花,嘴里不停地念道︰
“娘子啊,你我本是可以做一對歡樂的夫妻,但因高俅老賊,害的我們家破人亡。今天我將他帶來了,我用他的人頭,告慰娘子的在天之靈!”
說完,繼續燒著紙錢,一股子心酸涌上心頭,啼哭著嗚咽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此刻的林沖,淚水覆蓋了面頰,一滴一滴從胡須上滴落。
此時宋梁推門而進,高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狗一樣爬到他腳下,
“宋寨主,救命吶!宋寨主,救命吶!招安一事還是我在皇上面前求的情啊,宋寨主莫要忘了啊!”
高俅哭的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淚,宋梁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林沖生怕宋梁改變主意,剛要起身,就被宋梁先一步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勿慌。
宋梁瞪了一眼高俅,怒罵︰
“高俅老賊,你還有臉提及招安一事,水灣客棧lz被捅了一刀,再差一點就命喪黃泉,這都拜你所賜,我梁山眾兄弟,有幾個不是毀于你手,滾開吧你,狗都不如的東西,看著就髒的傻缺!”
說完,一腳將高俅踢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高俅也顧不得疼痛,又爬了過來,抱住宋梁腳,還要解釋,
“刺殺一事,不是我安排的啊,水灣客棧我都沒去,我也不知當日發生了什麼,我只听說是太師蔡京派來的刺客,與我無關啊,莫要錯怪了好人吶!”
宋梁暗笑: 與你無關?事情倒是推脫的干淨,要是今天換做是我,恐怕你已經給我判了死刑了吧!還好人,你tm要是好人,宋梁這個名字我倒著寫!
“不管是否與你有關,你與林教頭的大仇,你去找他說情啊,找我又沒什麼卵用,別t惡心!”
說著,又是一腳使勁踢在高俅的小腹上,力量之大,高俅吃痛,身體受力滑到了木桌前,蜷縮著扭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林沖看著高俅一臉惡心的哭樣,心生厭煩,站起身來走過去,揪起高俅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兩眼通紅地看著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
見狀,宋梁知道林沖要殺人了,默默地退到一旁,轉過身去,不想看到那血腥的場面。
林沖拿起桌上的寶刀,然後將他猛地一推,把高俅推摔在地上,手中大刀一落,高俅背上多了一條口子,房間里瞬間充斥著痛苦的慘叫聲。
林沖大罵:“聒噪,看我不一刀一刀的活剮了你個畜生!”
將手中刀一橫,高俅背上又多了一條口子,每叫一聲,便賞他一口紅條,直到最後,高俅人頭落地,血液四濺,身體沒有一點完整的模樣。
林沖見此,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突然仰著頭大聲地哭著,哭的那叫一個酣暢淋灕!
大仇得報,怎能不叫人心里暢快,堵在心里多年的仇恨,今日一下全部暢通,怎能不叫人涕零淚下。從仇恨中釋放,才能真正為自己而活。
宋梁見他這樣,也不好打擾,悄悄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