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躺棺配陰婚?送你全家去流放!
官差押送花鶴鳴等人在流放的路上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花鶴鳴一家子吃了不少苦頭。
花鶴鳴人消瘦了不少,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官老爺的氣勢。
這一個多月,在路上走走停停,大多數時候,要風餐露宿。
每天只吃兩頓,每頓都是只吃兩個黑面饅頭。
而且饅頭又冷又硬,實在是難啃。
剛開始,一家子都不適應,不肯吃這些冷硬的饅頭。
花錦文年紀小不懂事,甚至鬧著要吃肉,被官差打了兩鞭子後,就再也不敢鬧了。
老趙氏滿臉風霜,像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嫗一樣,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圓潤。
小趙氏更覺得日子難過。
除了吃不好、睡不好,她還要伺候婆母,婆母對她也沒有了當初在花府時候的好。
總是動不動就要她干這干那的。
本來流放的路上就夠苦的了,婆母還要不斷地使喚她。
“趙敏,你聾了嗎?叫你去打些水回來燒,故意沒听到是不是?”
看,又來了!
小趙氏不情不願地拿起瓦罐,往河邊走去。
小趙氏走了,老趙氏還在花鶴鳴耳邊念叨“她就是個懶婆娘,什麼都不想做,也做不好,要不是看在她生了錦文的份上,早讓你休了她。”
花鶴鳴不耐煩地說道“娘,你就少說幾句吧,我听你的話,把姜氏給休了,
也听你的話,把顏兒給趕出了家門,甚至斷親劃出了族譜,結果呢,我換來了什麼?”
老趙氏有幾分不舒服地說道“你現在是在怪娘了?難道當初你自己不也是這麼想的嗎?你沒有這個意思,娘說幾句你就能听了?”
“娘,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和趙敏總在我耳邊說她們母女倆的壞話,還不斷造謠中傷她們,我至于這樣對她們嗎?
如果姜氏還是我的妻子,我好好對她,也好好對顏兒的話,就不會落到如今被流放的地步了。”
他悔啊!
要是當初不要听信了老娘和小趙氏的話,他也不至于一步錯、步步錯!
猶記得每次他行為上有一絲偏差的時候,姜氏都會苦口婆心地耐心勸說。
他貪污那些銀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從姜氏不再當家之後開始的吧!
小趙氏只會跟他哭窮,從來沒有像姜氏那樣耐心地勸說他,讓他不要走錯路。
要是當初他能夠對他的小女兒好一點,哪怕他貪污了,憑著她是鎮國將軍未婚妻的身份,他也不至于落到被流放的地步,最多丟官而已。
他悔不當初!
老趙氏仿佛也想起了姜氏的好,不再說話。
當初姜氏總是對她噓寒問暖的,只要她有一點不舒服,她都會親自侍疾。
她來自鄉下,兒子雖然當了大官,但是家底薄。
要是沒有姜氏的嫁妝支撐,花府根本不可能過上那麼好的日子。
是她費盡了心思,讓兒子和姜氏和離,讓她的佷女坐上正妻的位置,還幫助花瑤搶了顏兒的婚事。
結果到頭來,花瑤幫不了花府半分不說,還因為她的事情,趙敏那蠢貨去找姜氏沒找到就算了,還跟人家都督夫人打架。
她的顏兒是家里最出息的,要是沒有被劃出族譜,她也能傍上她的福了。
是她沒福氣啊!
她後悔了!
就在母子倆悔不當初的時候,趙敏有些驚慌跑過來。
“娘、夫君,不好了,錦文他發熱了,在大樹下躺著說胡話呢,你們快過去看看。”
“什麼?好好的,怎麼會發熱的,你這個娘是怎麼照顧他的?”老趙氏一邊埋怨一邊往小趙氏說的大樹下走去。
今天依然是宿在荒郊野外,官爺說今晚在這里停一晚,明兒趕趕路應該能到有城鎮的地方。
其中一個官差看他們走過來了,說道“我們幫他檢查過了,他腳上有傷口,應該是被蛇咬了才導致發熱的,你們過來看看他吧。”
官差說完後就走了。
花鶴鳴把兒子抱起來“錦文,你怎麼了?”
花錦文因發熱滿臉通紅“爹,我去摘野果,被蛇咬了腿。”
小趙氏把兒子的褲腳撩起來,果然在小腿處看到一個傷口,此時傷口處都發紫了。
小趙氏責怪道“你這孩子,被蛇咬了怎麼不早說呢,娘,夫君,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怎麼辦啊?”
老趙氏說道“我去跟官爺求求情,讓他們給點退高熱的藥給錦文用,他們肯定有藥的。”
老趙氏說完後就走了,這是她的孫子,可不能出事。
要是錦文有個三長兩短,花家可就要絕後了!
她走到官差休息的地方,跪下來求道“官爺,我孫子被蛇咬了,求求你們給點藥他用吧,求求你們了。”
官爺說道“不是我們不想給藥他用,他是被蛇咬,我們只是有一些治傷寒的草藥,並沒有治蛇咬的藥。”
這一路遠著呢,不能隨意浪費了藥材,要不然真正需要用到的時候,都不知道上哪兒要去。
老趙氏不肯走,繼續求道“官爺,求您想想辦法吧,他還是個孩子啊!”
官差不耐煩地吼道“你這個老太婆怎麼那麼多廢話,都跟你說了,我們沒有治蛇咬傷的藥,你听不懂嗎?再不滾就要給你吃鞭子了。”
去大西北的路山長水遠的,路途本就艱難無比,死了也就死了,誰能保證一路上都不死人呢!
只不過是被流放的罪民罷了,死了也沒人追究。
老趙氏被官爺的凶狠給嚇跑了。
這一路上她早就見識過他們的凶狠了。
跟她們一家流放的其他人,有一個男人想要逃跑,被抓回來之後,腿都被打折了,現在還瘸著呢!
她跑回了大樹下,哭著說道“那些官爺說沒有治蛇咬傷的藥,不肯把藥給錦文用,鶴鳴,這可怎麼辦才好?”
花鶴鳴心痛地看著兒子,可憐他兒子還那麼小,就要跟著遭受這樣大的罪。
花錦文虛弱地說道“祖母,爹、娘,你們不要擔心,二姐姐來送行的那天給了我保命的藥,
我把它藏在包袱里冬天穿的那雙冬靴里了,娘快去取過來。”
小趙氏應道“娘這就去給你取過來。”
她說完趕緊站起來去取藥了。
老趙氏則喃喃地說道“幸好你二姐姐給藥了,她是個好的,不像你大姐姐,一丁點用都沒有,完全指望不上,當初白疼她了。”
花鶴鳴無力地抹了一把臉,他娘也就這樣了,誰更有用一些她就說誰是好的。
他現在沒有太大的奢望,只希望一家子能平安到達大西北,先活下來再說。
到時候有機會再徐徐圖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