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喻長慶又拿出了一份材料,是于秀雲的,于秀雲的材料有好幾頁,里面記載十分詳實,基本上就是不用查的那種,看來于秀雲應該已經在被調整之列了,喻長慶想到,這個林青雲還真沉得住氣,居然在提名的時候只字未提自己掌握了這些材料,誰知道居然掐住了人家的命門,看來自己想跟他斗,還差得遠啊!
當他又拿出一份材料,居然是閻烈的,他頓時渾身一顫,閻烈可是自己的心腹,只不過他往下看,越看越是心驚,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閻烈居然已經飛揚跋扈到 了這種程度,更有甚者,很多事情他都是不知道的。
他猛地將文件袋放在了茶幾上,憤而問道︰“林校,這個閻烈的材料是真實的嗎?”
“這些材料我要說我沒看,你肯定不相信,但是這個我相信長慶同志會有自己的判斷!”林青雲道︰“這里的材料除了我們兩個人就只有文一博同志知道,要不是我做工作,他也不會將這些材料給我了,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你應該是知道的,他原來的想法也就是做一個好好先生,關于閻烈這個人的問題恐怕這些材料還不足以說明,私下里會更甚,我個人建議,出于對你自己的保護,你也應該要為他想一個去處了,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將你從主管後勤、建設這一塊抽離出來的原因。”
喻長慶此時已經冷汗涔涔,他知道只要別人揪住了閻烈的辮子,哪怕自己做得再隱蔽,恐怕也脫不了干系,好在這些材料是文一博整理出來的,要是在陳志婷的手里,恐怕早就鬧翻天了。
想到這里,他趕緊說道︰“林校,謝謝,我明白您的一片苦心,謝謝!”之前的埋怨和怨恨一掃而空。
“你先不要忙著謝,你還是看完再說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最好還將一搏同志也請過來,一起商量一下!這個是他的專長。”林青雲說道。
“好的!”喻長慶答應一聲,這才將所有的材料都看了一遍,其中還涉及到了資產管理處、保衛處以及幾個教學部門的負責人。材料都十分詳細,有時間有地點,有的甚至還有照片,一看就不是捏造出來的。總共涉及的有十個人,還涉及到了一名教授和一名女學員之間的不正當關系。
看完之後,喻長慶慢慢地將檔案袋放了下來,臉色有些凝重,這麼多人,這麼多事,真要揪出來,黨校就非得發生一次地震不可,不光是中層干部,就是他們原有的領導班子這一塊,恐怕都要分崩離析。
“林校,對不起,以前我對你的確意見很大,但是現在看來,你就是一個想把事情辦好的人,並不是要把我們這些人都搞下去!”喻長慶說道,他知道,憑著這些材料,林青雲就算是越過潭州市紀委,直接捅到省紀委去,整個黨校就會亂成一鍋粥,而現在林青雲將這些材料給他看,就足以證明他並不想這麼做,並不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他現在相信林青雲燒掉的檔案袋里絕對有他的材料了。
“長慶同志如此說,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的確就是來做點實事的,我都沒有想到堂堂的省會黨校會是如此錯綜復雜,所以我也不得不采取了一些辦法,我只有一個目的,求同存異,搞好班子的團結,凝結成一股力量,將黨校的工作往前推進。”林青雲說道。
“是的,林校,我誤會您了!您是這個!”喻長慶說著便豎起了大拇指來。
林青雲擺了擺手道︰“現在還是商量一下這個該怎麼辦吧?一個不動肯定不行,動靜太大傷筋動骨又擔心收不了場,而且上面也未必就會喜歡。”
“是啊,是啊,林校擔心得是,我的意見是凡是這個上面的人全部調動工作崗位,找出一兩個作為典型進行上報處理,您看如何?”喻長慶道。
“哦,調動工作崗位?你且說說看?”林青雲道。
“閻烈調離退休管理辦公室當主任,邱海威調圖書和文化館任主任,于秀雲任工會主席,李雪調任統戰教育工作據部,保衛部柯振文改非……”喻長慶將涉及到的部門負責人全部進行了崗位調動。
“有的事情一點都不處理肯定不行,另外我們自己主動處理和以後暴雷那可完全 是兩碼事情,長慶同志,說實話,我剛來,我原本沒有必要插手這樣的事情,由著你們去搞就是了,而且如果我有其它心思的話,我甚至可以推波助瀾,這個你應該知道,我是有這個能力的,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維護班子的團結,但同時也要為這麼些年心中有怨恨的同志著想!”林青雲說道。
“還有!”林青雲說著拿起了文件袋道︰“這些東西怎麼來的?你也看了,我可以說這個上面反映問題發真實性超過了百分之九十,它們總不能是自己跑到一搏同志那里去的,還有關于你自己的材料,總不可能是省紀委自己下來調查的,否則的話你現在也不能坐在這里了。”
喻長慶抬起頭看著他,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也正是因為這樣,說明我們黨校已經是一個火藥桶,隨著問題的積累隨時可能暴雷,有的人手里掌握的甚至超過了文件袋里的內容,如果學校沒有動作,他們就會去市紀委、市委、再不行,他們就會去省紀委、省委。我想說的是近年來市紀委、市委已經擋了不少舉報吧!”林青雲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冷意。
“我們不能將這些年的平安過渡當成依仗,當成順風順水,更不能將市紀委、市委對你們的保護當成無懈可擊的屏障,我告訴你,一旦雪崩,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到時候就是塌方似的災難,你願意發生這樣的情況嗎?”林青雲加重了語氣道。
“林校,我……”喻長慶無言以對,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受到了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