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太後看了旁邊伺候的吳嬤嬤一眼，“嬤嬤，把你這段時間查到的事情給綰綰丫頭說一遍。”
吳嬤嬤屈了屈膝，看向秦綰。
“綰綰小姐，前段時間您不是讓太後老人家多注意點西太後那邊的情況嘛。”
秦綰點點頭，是有這回事。
就听吳嬤嬤繼續道︰“其實自從元貴妃七皇子的事情發生後，太後娘娘一直沒放松對西太後的懷疑。
壽安宮的人一直在暗中盯著西太後，但是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于是老奴想著便從西太後的娘家入手。
還真讓老奴查出一些東西。”
吳嬤嬤說著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宣紙，上面是一個年輕女子的畫像。
圓圓的臉蛋，大大的杏眼，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年輕姑娘。
“這是根據一個在江家做過工的長工描述畫出來的畫像，是江心柔年輕時候的畫像。”
江心柔，是西太後的閨名。
但現在的西太後是標準的桃花眼，瓜子臉，和畫像上的年輕姑娘一點不像。
“老奴去調查西太後娘家的時候，發現江家人全部死在了十多年前那場天花瘟疫中。
整個江家活下來的只有嫡女江心柔，後來入宮成了妃子，就是現在的西太後。
這件事其實不用調查也有很多人知道。
西太後的身世乍一听好像沒什麼問題，但老奴留了個心眼。
輾轉找到當年曾在江家做過工的人。
那人曾在見過江家小姐，他印象中的江家小姐是畫像中的模樣，而不是如今西太後的模樣。
所以老奴懷疑現在的西太後根本不是江家的女兒江心柔，是冒充別人的假貨。”
吳嬤嬤說完退到一邊。
“太後娘娘，您想將這事告知皇上嗎？”
秦綰看向東太後。
東太後搖頭︰
“就算現在的西太後不是江家嫡女，但她是皇帝生母的事是事實。
皇帝知道了只會為自己生母遮掩，不會想著懲罰，告訴皇帝沒用。
哀家讓吳嬤嬤把這事告訴你，是因為哀家在宮外的勢力有限。
所以想借你們定王府的勢力查一查。
查查當初這個西太後是在誰的幫助下頂替了江心柔，入宮為妃。
如果能查出幫助她的勢力與長生教有關，我們再告訴皇帝不遲。
到時候皇帝想要偏袒親娘都不行。
丫頭，這事就交給你了啊。”
“太後放心，我回去就將此事告訴祖父，讓祖父派人去查，去江心柔的祖地查。”
秦綰滿口應承，然後狀似無意地感嘆了句︰
“唉皇上真可憐，攤上這麼一位親娘。
說起長相，皇上倒是和真正的江家大小姐一樣是圓臉，不像生母是瓜子臉。
太後娘娘，這就回府告知祖父此事，先走了。”
皇後忙站起身︰“綰綰，本宮送送你。”
兩人同東太後告辭，東太後坐在殿中愣神。
腦子里不斷回蕩秦綰離開前那句無意的感慨。
吳嬤嬤見狀問道︰
“太後這是怎麼了？”
東太後指了指桌子上江心柔的畫像，指尖在其圓圓的臉龐上劃過。
“嬤嬤，你說…….”頓了半晌，就在吳嬤嬤以為太後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就听東太後幽幽的說了句︰
“你說皇上會不會不是西太後的親生兒子？”
吳嬤嬤愣在原地，想到一種可能倒吸一口涼氣︰
“太後，皇上他……”
東太後轉頭見吳嬤嬤一臉緊張，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緊張什麼，不過是哀家一時的猜測而已。”
“那，那咱們要查嗎？”
“自然要查，小心點，別讓任何人發現。”
“是。”
另一邊，皇後和秦綰一同離開壽安宮。
一路上秦綰被皇後打量的眼神看的很是不自在。
“皇後娘娘，您有話直接問，別這樣一直盯著我啊。”
皇後看秦綰不自在的小模樣微微勾起唇角。
“綰綰，這可是你說的，那本宮直接問了？”
秦綰無奈的看著一臉戲謔的皇後，點頭︰“您問。”
皇後左右看了看，忽然矮身湊到秦綰耳朵前，小聲問道︰
“剛才你說皇上是圓臉，不像西太後的瓜子臉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秦綰微微歪著頭，就見皇後晶亮的雙眼中閃爍著八卦的火焰。
此時哪里還有一國之母的端莊和嚴肅。
秦綰一臉懵懂的眨了眨眼。
“知道什麼？皇後娘娘為何這麼問？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皇上的確是圓臉，西太後的確是瓜子臉啊。”
見對方一點也不像說謊，皇後皺了皺眉，“難道是我想多了？”
“皇後娘娘想的是什麼？”
秦綰好奇的問道。
想的是皇帝是不是不是西太後的親兒子。
這話沒有證據皇後可不敢瞎說。
只擺擺手︰
“沒想啥。”
嘴上否認，心里卻是將這事記在了心里。
秦綰回了王府，先是將東太後查到的事同家人講了。
“這事交給祖父，祖父安排人去西太後祖地查。”
定王將這事應承了下來。
秦民安撇撇嘴︰
“照我說咱們早該查查那個西太後了，我一早就覺得她有問題。”
陳雲芝白了自家男人一眼︰
“行了，別馬後炮了，早干什麼去了。”
說完看向神色有些古怪的閨女︰
“囡囡，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跟我們說？”
“咳咳，真是知女莫若母啊，”秦綰清了清嗓子︰
“祖父，爹娘大哥，哥哥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有些炸裂，你們做好準備。”
“讓我听听有多炸裂。”
秦 年瞬間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
眾人目光炯炯的齊齊看向秦綰。
“上官鴻不是將元家人交給了我嘛，我從元家人口中問出一點東西，然後我和大哥…….”
秦綰將今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總結起來就三件事。
元家那個少主元翊是西太後的相好，兩人在西太後進宮前就好上了。
北襄死去的上任王明傲是西太後的兒子。
皇帝有可能不是西太後的親生兒子。
然後房間中響起一陣陣嘶嘶的抽氣聲。
以及時不時的“我去，我丟，我擦……”
最後以定王砰的一聲拍桌子聲結束。
定王氣的破口大罵︰
“混賬東西，簡直是混賬東西！長生教那群王八犢子把我大月皇室的威嚴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