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前世夢!
被薛遠打了一頓的薛定非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謝府。
“謝危,救命啊,謝危。”他一路跑一路喊,謝府的人趕緊出來扶他。
“這是怎麼了?”劍書趕緊把他帶進了屋。
“薛遠這個瘋子簡直有病,有氣撒不出去就來打我。你看,我的手臂,我的後背都破了好痛。”薛定非不停地哭訴。
謝危看他表演得這樣夸張,就知道他沒事,淡淡說道“劍書給他上點藥。”
“沒了?就上藥?”薛定非繼續夸張地演著,“我還被踹了好幾腳,說不定還有內傷,是不是要好好檢查一番?”
“那你還行怎樣?”謝危喝了一口茶,就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演。
“怎麼著也得出幾百兩黃金安撫一下我這受傷的身體和心靈吧。謝危,再怎麼說我這次挨打可還是因為幫了你。”
劍書突然戳了一下他的傷口,薛定非倒吸了一口涼氣“輕一點。”
“原來會痛啊,我還以為你在做夢呢,竟然敢這麼跟先生獅子大開口。”
“什麼獅子大開口啊,謝危那麼有錢也沒人花,給我花花怎麼了?”
謝危朝他扔了一個東西,薛定非伸手接住,興沖沖地攤開自己的手掌,還以為自己接住了什麼寶貝。
“一個銅錢?謝危,你什麼意思啊?我被打這麼慘難道就值一個銅錢?”
謝危淡定地點點頭。
“噗~”邊上的劍書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好好,你們這些人,卸磨殺驢是吧,你看我下次還幫你不。”薛定非將銅錢扔在桌板上,銅錢滾動、搖擺然後安靜地躺在了桌板上。
他又負氣地拿起桌上的糕點塞進了嘴里,眼楮瞪著高高在上看似縴塵不染的謝危哼,不給錢,他就天天來謝府吃,吃窮他丫的!
呂顯從門外走進來,看到了面前略顯詭異的一幕。
“呦,我們的世子怎麼了,這是挨打了?”呂顯湊過去有些賤賤地說道。
薛定非咬了一口手上的梨,說道“是啊,被打了,這不來尋求心里安慰嗎?結果你猜怎麼著,堂堂謝危,新任內閣首輔居然想用一枚銅錢就將我打發了,呂顯,你說說這要傳出去丟不丟人?”
“嗯,是挺丟人,謝危你怎麼還能給一銅錢,真是太多了。”
“你,你們,你們都欺負我,哼”薛定非雙手抱懷生氣,結果又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倒吸了一口涼氣。
“行了,等下你跟劍書去庫房,看上什麼自己挑,只能挑一樣,琴不行。”謝危看他演的辛苦,終于松了口。
薛定非馬上開心了“好好好,你說的哈,除了琴其它什麼都可以,到時候我要挑走了什麼稀世珍寶你可別後悔。”
謝危沒理他,見人都到齊了便開始了下面的計劃部署“現在薛家這塊鐵板我們借皇後之手已經撬動了一角,接下來更要趁熱打鐵。”
“你說的對,薛家在大乾也逍遙太久了,是時候要讓他們下馬,把他們猙獰丑惡的面目暴露在世人眼前了。謝危,你說吧,接下來怎麼做,我們配合你。“
謝危用杯蓋盤著茶沫,說道“燕臨已經得召在回京了,只不過這次回來的不止他一人,燕家軍也會一起秘密返京。”
“你的意思?”
“薛家欠我們,欠天下的是時候討個公道回來了。”謝危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鷙,沒了往日的那份淡然。
“燕家軍數量如此龐大,怎麼秘密返京都會被察覺吧。”
“這就多虧了平南王培養的那批手下,我們在通州秘密收降的那批,雖然被馮明宇使用了禁藥拖垮了身子,但上次劍書尋來的藥已經讓他們服了一陣了,體力戰力雖不會太強,但也與常人無異了。他們會和三分之一的燕家軍留在通州,假裝大軍還在原地的假象。也為了避免到時候京中生變大月會借機進攻。”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
“這就看燕臨的本事了,他要為父報仇,我相信他會把他們帶回來的。我們要做的是將這京中的水再攪混一些,讓薛遠分身乏術。”
“他現在被禁足,這三日是我們的機會,想辦法在他的錦衣衛中搞事情。”
“搞不搞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讓他覺得,陛下已經對他起了殺心,禁足只是權宜之計,我們要逼他主動造反。”
“到時候燕臨即使帶兵進來也是來清君側的,師出有名。”
“不愧是謝危,高,實在是高啊!”呂顯夸贊道。
“這是最好的辦法,但如果不行,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薛家也必除之。”
謝危說完,突然眼楮泛紅,似要失控,只幾秒,心中的暴戾又被他壓了回去。
“先生怎麼了?”劍書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無妨,許是蠱蟲作祟,總覺得自己要壓不住體內的另一個自己了。”
“先生的離魂癥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從前是雪天才會發作,現在是情緒稍一波動就有發作的跡象,也不知道刀琴找的怎麼樣了,也沒點消息,真是愁人啊!”
“可能不是蠱蟲作祟,金石散的副作用吧,你呀還是少吃那玩意兒,治標不治本的再把自己吃死了。”薛定非欠欠地說著。
“人固有一死,死之前我也會讓那些人先下地獄,即使化身惡鬼也會死纏他們永無休止。”
世人皆道謝危是聖人心性,其實他更像地獄里的惡魔,聖潔的外衣是他的偽裝,這層偽裝一旦撕開,無人能完好無損地從他手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