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前世夢!
三日後,燕六和其他各營的副將到了這歸一山莊的山腳下。
平南王是個謹慎的,在他們出軍營後就一直派人盯梢,生怕他們搞一些其他的小動作。
而歸一山莊內,平南王也調遣了大部分兵力鎮守。
燕六和各副將進門前身上的兵器、暗器全部都被沒收,甚至連鞋子都被要求脫在外面。
“將軍,他們太欺負人了。”邊上一個副將說道。
“張副將,前朝確有不佩劍不著履上朝的說法。”燕六盡管也覺得平南王過分,但他必須得忍耐,否則謝先生的安排容易功虧一簣。
其他副將听他這樣說也不搭話了,他們都是武將,可能對規矩這一塊確實沒有那麼的熟稔。只不過燕六將軍說的是上朝,他們這算哪門子上朝?
幾人不情不願地脫了鞋。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進入山莊後,還不是走平路,從門口到庭院,有一大段都是鵝卵石鋪就的地面,即使地上鋪了毯子,可毯子很薄,他們走在上面能感受到腳底帶來的每一分疼痛。
“將軍,平南王這不是刁難我們嗎?”又有人小聲抱怨。
“你看,那個帶我們的侍衛也是沒穿鞋,怎能說人家刁難呢?”燕六其實腳底也痛,這種痛又不比刀傷劍傷,不在一處又在一處,但痛也得忍著。
“我听說經常光腳在這種不平整的地面上行走對身體有好處。”燕六隱忍著疼尋借口寬慰他們。
“是嗎?”一個副將低頭看著自己走過的路面,“將軍都是從哪听說的?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燕六不想再多做解釋,這路真他媽長,腳可真他媽疼。
他們在鵝卵石地面上走了好久,感覺整個山莊的鵝卵石地都要讓他們走完了。
終于,帶他們進來的侍衛說讓他們在此處等候,王爺馬上就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至少談事總能坐著吧。
結果,他們在這庭院中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見到了平南王和謝危。
“讓各位久等了。”平南王看著這幾個身披鎧甲柱子般恭敬立著的人,雖嘴上說著久等,臉上卻未露半點歉意。
平南王繞過他們,坐在了庭院的凳子上,可他坐下後只是審視著他們,也沒說讓他們坐。
燕六帶著各位副將同他見禮,平南王再次審視了他們才說道“各位不必多禮。”
“將軍請坐。”平南王看著燕六。
這庭院下就四張石凳,不加座的話其他人是沒的坐的。
燕六看他沒給其他將軍加座意思,開口說道“咱們這些都是粗人,站著听就行。”
平南王看他算識時務,便叫人取來了燕家軍印信,燕六接過印信檢查了一番說道“此物確乃燕侯的貼身印信。”
“可號令你燕家軍?”平南王淡淡地問道。
燕六故意遲疑了一會說道“燕家軍軍令如山,一切听令行事。”
平南王給邊上的手下一個眼神,他去取來了一張地圖。
“燕將軍,我不喜歡說廢話,你且看這圖,如果我要北上,你能率領燕家軍為我做什麼?”
燕六走近仔細地端詳著地圖,片刻後說道指著地圖上的某些城池說道“我燕家軍五日內可拿下這弈州,隨後便是璜州,我們世子正在璜州流放,到時候與他里應外合,不出三日即能攻破。”
“緊接著是綦州,再者禹、進二州,最多三個月便能揮師北上。”燕六信心滿滿地說道,這些都是謝危出發前和他敲定的。
他一說就說到了平南王心坎上“如此甚好。來人,賜座。”
平南王一發話一幫下人就搬了座位整齊地站在一旁,各位將軍終于坐了下去,腳也舒緩了些。
平南王與眾人寒暄著,商量著最佳的出擊時間。
在謝危的調和、補充下,幾人很快便達成了共識。
“哈哈哈……不愧是燕牧帶出來的燕家軍,真是深得本王的心啊!”
“諸位放心,本王最是論功行賞,等我們拿下京都,你們便是最偉大的開國功臣。”
平南王叫人給大家上了酒,只是在酒壇邊上還放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燕六疑惑地詢問。
平南王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開口說道“諸位,本王知你們皆效忠燕侯,效忠燕家印信。可是,本王只相信自己。”
“這里面是子蠱,母蠱在我手上,你們若是要忠于我,需服下這子蠱。”
眾人一听,臉色大變,謝危的臉色也不太好,這平南王果然是陰,也不知道這招是誰想的,竟連他都瞞了。
平南王看眾人臉色不太好,也不言語,繼續開口“諸位放心,這蠱他對身體無害,甚至還能強身健體。只要你們絕對忠心于我,我不會驅動蠱,可若你們的心有異,那我便弄死母蠱,那你們全部都得……陪葬。”
平南王說的雲淡風輕,好像這些都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是尋常的家常一樣。
大家面面相覷,相視無言,本來只是來演場戲,可若服了這子蠱就代表自己的性命一直捏在他人手上,誰也不願意如此。
謝危接受到了燕六的眼神,他也在想對策,可是如今這局面,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不知道那些隱藏在山莊四周的人什麼時候會被發現,也不知道平南王會不會下一秒就對他們發難。
他直接拿起了燕六桌上的子蠱,將它放入了自己的口中,然後就著酒服下。
“諸位,我們既要效忠,自然要徹底,在下先給大家打個樣。”
平南王看謝危這般上道也是欣慰的很“看,你們的謝少師都帶頭表態了,你們還猶豫什麼。我保證,只要你們忠心于我,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下人又給燕六拿了一個精美盒子裝著的蠱蟲,這次他沒有猶豫,直接像謝危那樣,拎著蟲子就著酒就吃了下去。
其他副將看燕六吃了,也都跟著吃了下去。
“好好好。”平南王鼓著掌,“這才是一家人嘛!”
“下午本王在前廳設宴,請諸位留下共飲。”平南王喜形于色。
燕六代表副將應下了平南王的邀請,平南王開懷離去,留下了一群憂心忡忡的將軍。
謝危為了避嫌也沒留下,只是湊近燕六身邊說了一句“稍安勿躁。”便跟著平南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