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前世夢!
薛殊也從宮女口中得知沈 為了哄姜雪寧而親自去學了皮影戲這一件事,她恨得牙癢癢。
明明她才是流產的那一個,可沈 卻從未來永安宮看她一眼,更別說哄她了。
她破碎的身子,破碎的心都是她自己一點點愈合的。
還好她讓翠萍去通知薛遠查李太醫的時候,翠萍順便告訴了薛遠她如今的處境。
薛遠本來沒放心上,畢竟只是後宮的宅院之爭,可是連太後都被發配到了皇陵,他又不得不引起重視。
這半月,他悄悄地去皇陵見了薛氏,了解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太後被發配後也是更清醒了一番,回想當天的事,還是自己心急了,否則姜雪寧不可能就這麼輕松地遮掩掉。
薛遠理清了始末後也意識到這後宮之爭必然也會影響朝堂,尤其是後來沈 直接下旨將周寅之等人調入了宮中,雖然周寅之說他會在宮里幫他探听消息,但他對周寅之已經不再信任了,他順便聯想到了之前被人在府里放平南王書信一事,雖然有人伏誅,可他隱隱覺得那不過是一只替罪羊。
因為什麼他不知道,只是多年沉浮朝堂的一種直覺,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沈 恐怕只是面上看起來仁善,實際上正在向薛家舉起屠刀。
呵,沈瑯都沒做到的事,他沈 絕不可能做到,薛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未雨綢繆是領過兵打過仗的人的基本素養。
他一邊調查李太醫在姜雪寧這件事上起的作用,一邊在給沈 施壓,讓他解了薛殊的禁足,然後他還給薛殊偷偷下令,讓她在沈 的飲食里下一種神經毒素的毒藥,讓他的身子和沈瑯的一樣垮掉,在那之前他還讓薛殊再次懷上沈 的孩子,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沈 這個皇帝吧其實形同虛設,朝堂之上他們已然分成兩派,顧春芳一派一直忠心耿耿為國盡忠,幫助沈 趨利避害。另一派不消說,以薛遠為主,他仗著手里的十萬兵權,極少給沈 面子。
今日他更是直接把後宮之事拿到了朝堂來說,話里話外都是讓沈 解了薛殊的禁,然後多寵幸除了姜雪寧以外的其他妃子、美人,他還直接點了姜伯游。
姜伯游如今不是一個小侍郎了,父憑女貴,他已是戶部尚書。
“听說陛下專寵皇後一人,視後宮妃嬪為無物,陛下與皇後真是伉儷情深啊。只可惜皇後至今也沒能誕下龍子,不知這大乾皇室可還後繼有人?姜尚書此事你怎麼看?”
姜伯游“此乃陛下私事,不該與人置喙,更何況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定國公到底存了哪份心思。”
“還不是姜尚書教女有方,才讓陛下連皇族子嗣如此大事都系于皇後一人之身。我能有什麼意思,就是想向姜大人討教一番,這女兒到底怎麼教才能教成這般模樣。”
“哈哈哈”殿上的許多大臣听了薛遠的俏皮話都忍俊不禁起來。
“定國公,姜某教女自是有方才能得聖上青眼,哪像某些貴妃只知道做些腌 事,被撞破還不承認,陛下只好懲罰她。”
“此事姝兒倒是在家書中提及了,無非是有些人顛倒黑白,而有些人眼盲心瞎罷了。”
薛遠口中這個顛倒黑白的人自然是姜雪寧,而那個眼盲心瞎的人當然是龍椅上那位了。
“薛遠,你大膽。”顧春芳開口,他不僅是刑部尚書,還是帝師,自然比姜伯游又多了幾分氣勢。
沈 在台上坐著,看著他們將後宮之事置于前朝心中不滿。
“夠了,薛國公,盡管你是朕的舅舅,朕的家事你也沒資格過問,朕寵誰罰誰更是與你無關。與其爭論這些,不如來說一說大月在邊境徘徊,恐犯我大乾一事究竟該如何處置才穩妥?”
“大月雖是小國,但它是騎在馬背上的國家,他們游牧民族雖然沒有大乾有這麼龐大的軍隊做支撐,可是正要打起來,周邊城池的百姓定是民不聊生。”顧春芳听懂了沈 的暗示,直接將話題帶回了正道上。
薛遠“不打不是讓他們覺得我們軟弱好欺嗎?”
“可若我們從京城發兵,就怕還沒到邊境,邊境那邊的城池就會被他們洗劫一空,等我們到了那邊如若他們聯合了平南王逆黨,那我們更是腹背受敵。”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通州軍營發兵。”
“只是,燕侯死後,這通州軍營如何?雖未起嘩變,他們畢竟是燕家軍,可還會為我大乾效力?”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爭論,沈 也插不上話,就這麼靜靜地听著他們爭論。
最後,他們一致決定派公主去和親。
“和親?”沈 感覺自己听錯了。
和親換國家和平這個他自然知曉,先祖也有過許多先例,只是若要公主和親,他皇兄未有子女,他也沒有,那在大乾還有公主名號的人選唯有樂陽長公主一人。
沈 絕不可能同意。
“大月如今只是在邊境徘徊,並未有真的進攻的意圖,和親一事暫緩。”
因為此前謝危扮作度昀山人打入平南王內部了,如果能夠一舉傾覆平南王,那他直接派大軍壓境震懾那大月即可,便無需和親。
他最討厭用女人做交易,簡直是懦夫的懦夫才做的出來。
沈 這樣說,大家也沒出聲反駁,只是薛遠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揚起了一抹冷笑,然後又被他壓了下去。
今日的早朝,在大臣們的爭論不休後,到底還是結束了,可是大臣後走後薛遠又找私下找了沈 。話里話外還是朝上說的意思,甚至還帶了幾分威脅。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沈 不好好對薛殊,到時候邊境起戰事他是不會領兵出戰的。
沈 氣的快七竅生煙了,但可惜謝危那沒結果前,他只能先哄著這位舅舅。
所以,薛殊在這後宮終于是恢復了自由,可惜薛遠這樣一搞,將沈 本來對薛殊存的那一點愧疚也全部磨滅了,他與薛殊只會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