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爺獨女,一拳暴打京城權貴!
“安安…”
“唔…姨姨…”
被強制開機的團子揉揉眼楮,人沒太清醒,張著胖手就往霍夫人懷里挪,
霍夫人一顆姨母心都快化了,本就柔和的嗓音更溫柔,縴手給姜安重新扎好小啾啾,動作輕的生怕扯到她的頭發,
一旁守著的祈善淵再次將手泡在浮著冰塊的水中,打濕帕子,
他走到床榻邊,一雙手凍得通紅也不甚在意,斂下眉,聲音很輕,“帕子有點涼,”
“冷敷一下,明日這些青紫就消了…”
冰涼的帕子覆蓋在胖爪上,團子瞪著圓圓的眼楮,在淵淵有些擔憂的目光中,她悄悄打個冷顫,十分嘴硬的安撫小可憐的情緒,
“不涼…不涼~”
霍夫人拿著藥膏重新坐回床榻邊,好笑的點點姜安的小鼻子,
這死要面子硬撐的樣子,倒是真的和王爺有幾分相似!
藥膏也涂好了,團子低下頭瞅瞅自己真的變成小饅頭的胖手,五根手指用力張開,藥膏油乎乎的在燈下泛著光亮,
她砸吧砸吧嘴,餓了…
想吃烤豬手…
她下了床榻,穿好鞋子後蹦 蹦 往外面走,她要去找爹,她餓了~
“爹呀~”
聲音比團子先一步傳入在場人的耳朵里,
團子就在十幾雙眼楮的注視下一蹦一跳跑出來。
哦莫!
她收了準備飛撲的小手小腳,圓眼打量著現在這個場面,
好多人誒~
作為東道主的姜寂臣斜靠著坐在上首位,霍朗與胡晏跪坐在他的一左一右,一位凶神惡煞、一位滿腹算計。
在他倆下首還分坐著九位官員,其中有兩位還算面色鎮定,剩下幾位頭上汗津津的,臉色慘白一片,
甚至正中間還擺著一副擔架,那上面赫然是並沒有送去醫治的那位小公子,
“阿安,到本王身邊來…”
姜安歪歪腦袋,乖乖巧巧應著,還不忘牽上自己的小可憐,噠噠走向她爹,
觀硯在王爺身邊又放置好一處軟墊,釀釀得了令,也送來糕點、零嘴,
不過幾息之間,一身肅穆的鎮國王爺身邊就多了個嘴里鼓鼓囊囊的精致團子。
坐在胡晏下首的陵武侯一身絳紅蹙金長袍,端著酒杯,目光停留在團子軟乎乎的臉上,
空氣寂靜了半晌,忽地被一聲輕笑打斷,
那陵武侯雙手高舉酒杯,借著寬袍半遮,眼底翻涌著墨色,“今日是本候的弟弟太頑劣,沖撞了王爺的女兒,本候替劣弟賠罪!”
說是賠罪,他且沒有飲杯中的酒,反而直對上姜寂臣,似乎有些疑惑,
“不過,本候初到崇州,就听說王爺多了位三歲大的女兒,倒是心下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入了王爺的眼?”
團子攥著塊梅子,嘴巴不停嚼嚼,空著的爪子還不忘抓一把梅子塞給身後的小可憐,
她睜著圓眼去看說話的人,細長眉毛打成結,
雖然她小,但是她感受到了這人滿滿的惡意!
還有,為什麼你們好像都很關心我娘?
這事不應該是我爹著急嗎?
姜安想不通,扔了梅子就去扯她爹的袍子,
沒人應承陵武侯的話他也不惱,只是淡然喝了酒,
只听得一道尚且稚嫩的聲音響起,“他們不是來道歉的呀?”
姜寂臣眉眼冰冷,再轉頭看向閨女是全都化開,他輕輕攥上閨女軟乎乎的小手,
絲毫不在意姜安手上留下的糖漬,“對,他們是來給阿安道歉的…”
“嗷~”
姜安點點腦袋瓜,轉而再面對陵武侯他們這些人時,胖臉繃著,假裝自己很嚴肅,
“這是你弟弟呀?”
陵武侯嘴角噙著笑,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正是…”
團子往後挪了挪,表情奇怪,
他干嘛這麼看著自己,像人販子…
“哦,你和你弟弟還挺像的…”
一樣的狂妄自大,
簡稱有病!
陵武侯眼中的笑意散了些,坐在他前面的胡晏卻像听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雙狐狸眼望向團子,
“小姐此言差矣,侯爺沉穩,與躺著的這位應該是不像的,”
“這陵武侯與其弟弟雖都是老侯爺之子,卻並非是一母所出,想來侯爺的這位嫡幼弟在家中是被寵壞了!”
一個庶出,就算是做了侯爵,族譜上他也還是庶出!
不是喜歡揪著人家問娘嗎,他們也來討論下這位侯爺的娘~
胡晏單手端起酒杯,偏過頭去欣賞陵武侯難堪的表情,還舉著杯子向他遙遙敬酒,
其余東離使團的官員紛紛低頭,腦門上的汗更多了。
霍朗暗戳戳嘖嘖兩聲,軍師殺人,不見血啊!
姜安眨巴眨巴眼楮,總覺得老狐狸罵的好髒…
陵武侯“胡軍師這張嘴還是這麼厲害啊,”
“不知最近身體如何?”
胡晏“勞侯爺掛心,自從三年前戰亂結束,在下這身體是一日好過一日!”
“倒是侯爺,三年前被我們王爺一刀斬下馬去,這傷好利索了嗎?”
“ !”
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脆弱的瓷器碎成渣渣,
胡晏挑眉,淡定拂去落在袖子上的酒水,這就生氣了啊,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姜安支楞起小身板去看碎掉的杯子,嘴比腦子快一步,她扣扣腦殼,“那個啥候,這杯子姨姨說很貴噠,你記得賠呀~”
“嗷,還有呀,”
團子睜著圓眼,胖乎乎的臉神色認真,她指了擔架上躺著生死不明的闖禍精,
“你要向姨姨道歉,你弟弟嘴不干淨,罵人了…”
“還有,他還打了樓里小二,你也要向他道歉!”
團子自己說完,又搖搖腦袋瓜,“算了,你別向小二道歉了,你賠錢吧!”
道歉有啥用,給錢才是最實在的!
陵武候長舒一口氣,似乎要把心中的怒火都散出來,似笑非笑道“小姐倒是替本候安排的明白,”
姜安眨眨眼楮,億臉真誠的看向她爹,“安安說錯什麼了?”
老父親戳戳團子的臉,看起來心情不錯,“沒有,阿安說的都對!”
他淡淡去看陵武侯,身側的長劍異常顯眼,“只是陵武侯別忘了,還要向本王的女兒賠罪。”
陵武侯你聾了嗎,我剛才不是賠過罪了!
理智尚在,這話他還沒勇氣說,姜寂臣這只瘋狗巴不得早點砍了自己,然後踏平東離!
給她賠罪呀?
團子低下頭去看自己因為打人腫脹的兩只胖爪,默默往桌案下藏了藏。
陵武侯拉不下臉當著這麼多人,特別還是當著曾經戰場對峙的姜寂臣等人的面再說軟話,
最後,還是另一位官員出聲,
“東離與南商兩國交好,此次本就是東離為南商皇帝賀新歲,我們使團隨行中人在崇州言行不當,是使團過錯,自當與小姐、與店家賠罪,”
“下官還要謝過鎮國王爺親自處理此事,沒有讓流言傳出,影響兩國交好!”
瞧瞧,人家這話說的多漂亮啊!
胡晏把玩著折扇,面上笑意盈盈,眼底卻是寒冰一片,
姜寂臣掃了那人一眼,動作矜貴的端起酒杯,“本王親自前來,是因為你們使團運氣不好,偏偏挑了我手下主將的家眷欺負,”
“本王的營中向來有一條規矩,欺辱軍中家眷,不論身份,扒了衣服吊起來五日,讓邊關的風好生吹吹他的腦子!”
又是“ ”的一聲,嚇得在場官員一個激靈,
只見姜寂臣手上的酒杯倒扣著磕在桌案,
他眉眼肅殺,狹長的眸子裹挾殺意,“望爾等在這崇州,謹言,慎行!”
“下次本王的劍就不會還是個擺設!”
那官員面上訕訕,努力維持好自己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代表的就是東離,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
姜寂臣卻直接讓觀硯送客…
一行人連著擔架上那位就這麼被請出了裕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