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難測!
因為下午還要工作,我們團建並沒有喝酒,只是吃了點,和他們說了以後的打算。
回去之後,我就開始整理顧紀霆公司的案子,秦驍在一旁打下手。
等著忙完,我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事務所的人早就到了下班的時間回家。
整個事務所只有我和秦驍兩個人。
我收起來文件,“都這麼晚了,今天不做了,下班。”
說著,我起身,收拾東西,看了一眼不緊不慢收拾卷宗的秦驍,好奇“你不著急下班嗎?”
秦驍搖頭“我喜歡在這里上班。”
安靜的辦公室里,他年輕潤朗的嗓音帶著別樣的味道,繾綣的味道在狹小的空間流動。
無視掉他眼楮里異樣的神采,我取下外套,神色如常“那也得下班,這個點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率先走出辦公室,我看見一樓待客去等候的人,愣住。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襯衫坐在沙發上,西裝外套搭在旁邊,領帶解開,側臉輪廓清晰,頭頂光線柔和。
松弛而又隨意。
他的膝蓋上放著事務所的宣傳冊。
我不由自主放慢腳步,慢慢靠近他。
他有所察覺,猛然抬起頭,回眸看向我。
“終于下班了。”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有些啞。
“你在這里等了很久?怎麼不上去?”
“我看你在忙,就沒有打擾。”顧紀霆拿著西裝外套站起來,視線落在我的身後,微微頷首“辛苦了。”
是秦驍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顧紀霆,並沒有理會,笑眯眯說“姐姐,走吧,回家。”
這話有點怪異,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回家,好曖昧。
顧紀霆輕笑,沒有把秦驍的話放在心上“我送你們回去。”
“還要送秦驍呢!”
“順路的事兒。”顧紀霆絲毫不介意,偏頭示意我“走。”
我看向秦驍。
秦驍面色如常,跟上去“那就多謝顧總了。”
我無奈,只能跟上去。
車上氣氛安靜,顧紀霆有一搭沒一搭和我說話,偶爾還會問秦驍一兩個問題,氣氛也還算是融洽。
但是漸漸地,顧紀霆說起以前的事情,都是秦驍不認識的人,他也插不上嘴,只能在旁邊安靜听著,一直到下車。
他站在路邊,對我揮手“姐姐明天見。”
我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揮動,車子發動,箭一般駛離。
因為慣性,我的身子向後仰,收回手,扭頭看向顧紀霆,不滿“顧紀霆,你故意的?”
“什麼?”
顧紀霆還在裝傻。
“他就是一個小朋友,人家主動過來提議加入我的事務所,你別把他起跑了。”我也很無奈。
如果我還察覺不到顧紀霆和秦驍之間的暗流涌動,那我前面二十幾年都白活了。
明明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卻這麼不對付,一個背後說壞話,一個當面玩孤立。
小學生一樣。
“他?小學生?”顧紀霆嗤笑一聲“我看你是被他一聲聲姐姐喊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北了。”
什麼意思?
車內靜默一瞬。
我下意識皺眉“你的意思是我聘請他是圖他年輕?圖他那一聲姐姐?”
氣極反笑,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突然扭頭看向顧紀霆“難道說,你看見秦驍年輕帥氣,自愧不如,吃醋了?”
“你在胡說什麼?”顧紀霆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我和一個小屁孩吃什麼醋?”
見到他如此慌張,我眼中笑意更深“那你剛才還說人家是小孩子?”
顧紀霆干脆扔下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再多言,直到小區樓下。
我們沉默著上樓,臨進門的時候,顧紀霆突然出聲“許安安。”
我轉身看向他“怎麼了?”
“你沒有那種心思,不代表別人沒有。”顧紀霆說完,拉開門,聲音還回蕩在樓道里“晚安。”
我看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
顧氏版權的案子不算特別難,只要拿到對方抄襲的證據,再把東西送到專業機構做鑒定,就可以在法庭上作為勝訴的證據。
東西不難弄到,對方公司已經投入生產,並且開始售賣盈利。
對方也忌憚顧氏,售賣的規模並不是很大。
我問了一圈,只能在對方公司才能買到。
雖然知道去對方公司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但我還是和秦驍一起去購買。
購買的過程還算順利。
我和秦驍假扮成姐弟,並沒有讓對方發下異常。
只是臨走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迎面走來的公司老總認識我,見過我和顧紀霆一起,讓員工抓住我們。
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公司,我和秦驍很快被圍住。
人群推搡,我被秦驍護在懷中,趁亂朝外面跑去。
好不容易跑到車上,我來不及細想,干脆利落起步驅車離開。
等紅綠燈的間隙,我扭頭看了秦驍一眼,才看見對方手臂上都是鮮紅的血。
應該是剛才推搡的時候受傷了。
“他們這是故意傷害,看我不告的他們傾家蕩產。”我咬著牙根,調轉車頭。
“姐姐,那也不用現在去吧?咱們好不容易才拿到產品呢!”秦驍道“而且剛才人那麼多,找不到是誰做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產品,最要緊的是你的傷。”我專注路況,“我們回去,就是羊入虎口,我現在要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趁著等紅綠燈的時間,我仔細查看。
傷口不小,被秦驍用衛生紙捂著,已經不想開始流血猛烈。
“像是被工牌劃的,希望沒有割到神經。”
抬起頭,正好對上秦驍的眼楮。
少年的眼楮澄澈見底。
我怔愣一瞬,來不及細想那雙眼楮里深藏的情緒,後面的車摁響喇叭催促。
綠燈亮起,車子前行。
醫院急診室,秦驍坐在床邊,身上的襯衫被鮮紅的血沾濕大半,醫生正在用棉球清理傷口周圍干涸的血。
我站在旁邊,才看見他胳膊上的傷口很長。
血肉外翻,看著就嚇人。
我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