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難測!
“許安安,咱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吃醋了。”顧紀霆關上辦公室的門,眼里的揶揄清晰可見。
我只覺得面上燥熱更嚴重,狠狠瞪他一眼“住嘴。”
顯然,這一記眼神並沒有用。
顧紀霆不僅沒有收斂,甚至笑的更得意“許安安,你就承認了吧!”
承認什麼?
承認我和他分開那麼多年,即使有了婚姻也對他念念不忘嗎?
還是承認我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那麼從一而終。
不論是哪一個結果,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抬眼看著顧紀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已經生氣,仍得意洋洋。
“你自己看說明書吧!”
扔下一句話,我拉開辦公室的門,快步走出去,對身後的聲音置若罔聞。
回到車里,我大口喘著粗氣。
安靜的氛圍把我的情緒不斷放大。
脫力的靠在椅背上,我一只手放在心口,嘲諷一笑。
“你真沒用啊!”我低聲嘲諷。
本以為時過境遷,我和顧紀霆早就是陌路人,沒想到再次看見他和別人親密,我的心里還是會不舒服。
佔有欲在作祟。
那一瞬間心口作痛的感覺清晰地告訴我許安安,你還愛著顧紀霆。
不可能,我如果愛著顧紀霆,就不會和柳夏結婚。
身體里好似有兩個靈魂在交戰,把我撕裂。
手機鈴聲讓我回神。
是喬溪的。
她在電話里聲音很亢奮,和我講著新公司的進度。
我安靜听著,目光落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說明書上,抿緊嘴唇。
她察覺到我的情緒低落,小心翼翼問我“你听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
“沒有,熬夜做了一個打卡機,我有些累。”我下意識說謊。
柳夏的事情還能和喬溪說兩句,可我和顧紀霆的事情,實在是讓我難以啟齒。
“打卡機?”喬溪的聲音提高八度。
這麼多年相處,我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說“等我改良一下,給你的新公司安排上。”
“那不行。”喬溪義正言辭“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你的打卡機我買了,你出價。”
“你就不怕我漫天要價?”我言語調笑。
“不怕,我都給你。”
即使隔著手機,我也覺得喬溪像是小太陽一樣溫暖我,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我低聲道“你隨便給點就行。”
“那不行,我不能虧待了我姐妹。”
看她那麼堅持,我無奈嘆氣,只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我現在還沒有離婚,很多盈利的錢都算是婚後財產,都有柳夏的一半。我不願意把錢分給他,你願意嗎?”
“我也不願意。”喬溪毫不猶豫回應。
“所以隨便給點就好,友情價。”我說。
既然決定把打卡機轉頭賣給喬溪,我就不能把和顧紀霆公司打卡機一模一樣的交給她,回到公司,我又重新修改了一些地方,才交給喬溪。
忙碌起來的時候,倒也不會再為我和顧紀霆的事情而情緒波動。
修改完最後一個程序,我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直看著電腦屏幕。
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來,我坐直身子,打開了另外一個文件。
“許總,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你還不回家嗎?”公司員工敲了敲門,輕聲詢問。
我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才意識到已經半夜,笑著說“我做完最後這一點就休息,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喬溪新公司開業,聲勢浩大,邀請了不少朋友和合作伙伴過來捧場,我在受邀人群中看見顧紀霆,意外,也不意外。
我不意外于喬溪會給他遞邀請函,我意外于他竟然會親自到場。
我和喬溪說話,抬眼就看見了顧紀霆,目光穿越人潮對上,我下意識躲避。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再次涌動。
即使背對著顧紀霆和喬溪說話,我也能感受到背後灼熱的目光。
“他一直在看你。”喬溪湊近我,一臉八卦“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怎麼感覺你們之間怪怪的?”
“有嗎?”我表情如常,“大概是看錯了吧!”
喬溪卻不信,撇了撇嘴,見我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追問。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顧紀霆。
顧紀霆的目光不躲不閃,用下巴指著打卡機,意思明顯。
有點委屈的樣子。
好像在說給我的打卡機,怎麼她也有?
唇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弧度,我歪頭挑眉,存心挑釁。
顧紀霆和他的朋友走過來,和喬溪寒暄,我只在旁邊站著。
那人主動提起打卡機“喬小姐的新公司真不錯,就連打卡機也和別人的不一樣。”
“是我朋友設計的。”喬溪大方介紹。
我笑盈盈道“之前就做過打卡機,就是又改進了一點而已。”
其實,我還有些心虛。
畢竟打卡機是答應好給顧紀霆公司設計的,現在被我改過之後又出現在喬溪的公司里,他如果追問,我也不好回答。
不過很快,我就說服了自己。
我答應給顧紀霆做打卡機,只是給了他使用權,但是商業用權最終還是在我的手上。
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
顧紀霆輕笑一聲,道“打卡機確實不錯,你的公司如果想要,直接聯系她就行。”
他這麼說,倒讓我忍不住側頭看他。
他只和身邊的人介紹,絲毫沒有理會我的目光。
“許總,我們都覺得你這個打卡機不錯,不知道有沒有合作的想法?”顧紀霆突然轉頭問我。
不等我回答,喬溪立刻回應“當然有,有賺錢的門路,不做就是傻子。”
她生怕我會拒絕,另外一只手在身後悄悄戳我。
對上她的目光,我無奈點頭。
……
咨詢室里光線充足,陽關穿過白色的輕紗窗簾落在地面,地面泛著奶白色的柔光。
角落里幾顆綠植蓬勃生長。
空氣中彌漫著好穩的梔子花香。
我縮在椅子上,渾身放松,仰頭看著地面的光在天花板上反射出各種形狀。
醫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許小姐,你什麼都不說,這咨詢費我拿著心虛,你要不還是說點什麼吧!”
是的,我來了兩個小時,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