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空奇緣

第4章 器鋪考核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待濕的泥 本章︰第4章 器鋪考核

    清晨,路上已有不少往來行人,提籃的、挑擔的、推車的,還有騎馬的和趕馬車的,將街道充實,囂鬧聲漸濃。

    兩人穿街過巷。甦佑饒有興致觀察行人。他發現自己的听力變好了,從四周輸入耳內的嘈雜聲音變得有層次感,當注意力放到某道聲音上時,那道聲音立即清晰,竟能在喧鬧的街市听清人們說話的內容。好奇妙啊!

    街道盡頭有一隊騎士向他們駛來。騎士身著統一的黃色甲冑,護著一列長長的馬車,數十輛馬車長龍般佔據整條街道。騎隊馳往城門方向,似要出城。

    每輛馬車皆由四匹輜重馬拉著前行,車上載滿了包裹好的物品,可見貨物不輕。甦佑第一次見到全副武裝的騎士,用心打量。黃盔黃甲,金光閃閃,好不威武。胯下黃馬不但整齊劃一配備精美的馬鞍馬蹬,其馬首上更是戴有金屬打制的頭套,頭套正中一根尺余鐵矛沖著前方,如此形象讓甦佑想到一種傳說中的瑞獸,獨角獸!

    周邊民眾自覺讓行,更添馬隊的威勢。白山也拉著甦佑避往旁邊。興奮道︰“這些就是我們萬刃商樓的護衛隊了,我認得他們的甲式,也看到他們衣袖上繡的萬刃標志。他們是護衛騎士,馬車上裝載的肯定是趕著去交貨的兵器。”

    白山濤濤不絕介紹,走在隊伍前面的一個騎士陡然轉頭,掃了白山一眼。那是一雙秀氣明亮的大眼,漆黑的眼眸像黑寶石一樣深遂,吸攝住兩人的目光,而忘記了看他的樣子。當然面盔遮住了他的臉龐,也看不到相貌。

    隔著這麼遠也能听到白山的輕聲微語,甦佑咂舌。白山趕忙住嘴,直到他們消失在目光遠處,才吁一口氣道︰“這絕對是一位神識高階修士,我感覺元神都要被他吸走了!”

    甦佑確看出這顯然是個女子,而且還很年輕。她雖將身體藏在甲冑中,但從那雙眼楮,還有騎馬姿勢等細微處,甦佑就能分辨。相較于最遠只到過白雲鎮一百里外的白山,他算是“見多識廣!”

    甦佑知道騎隊來的方向就是器坊所在。越往里走,街道人流更密,更漸擁擠,他不時停下來讓手推肩挑的小生意人先行通過,默默記下一些人們的特征。他也會就一些看到的陌生事物向白山咨問,白山更加認定他是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

    路上,甦佑問白山是怎麼被招進器鋪的,都考核了些什麼內容。白山不無自豪道︰“我可是開神中期,當時面試官讓我在五把未完工的長劍中選出殘次有問題的那把。我的神識感應沒錯,那把劍的精鐵材質中含有微弱的雜質,尚未提煉至精純。那劍含有雜質的位置就是一個薄弱點,如果這個弱點被擊中,是很容易斷裂的。”說完,他還得意一笑。

    兩人一直沿著主街前行,又走了半個小時,白山說到了。這一路上,兩人邊走邊聊,甦佑已知道萬刃商樓是以打造和銷售兵器為主的器商,乃鑫浩國數一數二的大商樓,器鋪開遍全國。白雲器坊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器具作坊,因為白雲山附近有鐵礦,才在白雲鎮設下此間器坊,已存在近二十年。

    甦佑望向前方高大的牌坊,上書難辨的古字,他猜應該是“萬刃白雲器坊”六個字。

    穿過牌坊,里面是一個巨大的方形廣場。廣場的四個角落各聳立一根巨大石柱,上面雕有各種神獸圖像。廣場後面有一排排屋舍,這些房屋明顯比外面大街上的要更加氣派。

    此時廣場上已有不少人在排隊,應該是來應聘的人。甦佑粗略估計有二三百人,分成幾列長隊。每列長長隊伍的盡頭有張桌子,桌上都豎有牌子,應該是寫著招聘的崗位。左起幾張桌前都各有幾十人在排隊。最右邊有兩張桌子,桌後各坐有一人,其中一張桌前只有幾人在登記,另一張桌子面前確一個人都沒有。

    雖然隔著遠,甦佑還是能看清有幾人排隊那張桌子上面的牌子上的字,連猜帶蒙︰“煉器士面試處”,空無一人的牌子上寫著,“器造師面試處”。

    白山看了看甦佑,道︰“甦佑哥哥,前面有招火爐匠、原料分揀匠、打磨淬火匠,你想做哪個工種?我看看認識面試官不,讓你少排點隊。”

    甦佑確看向那張無人的桌子。器造師,不就是器式設計師嗎?他想了想就拉著白山往那邊走去。

    來到桌子面前,甦佑指了一下牌子,抱拳對桌後的面試人道︰“我來應聘這個器造師職位。”

    面試官是個中年男子,穿著一件普通的黃色長袍,他的相貌有種說不出的俊逸。眼楮明亮狹長,眉毛斜飛入鬢,面白黑須,頭發梳的油亮整齊,一絲不苟,在頭頂束個螺旋髻再用條銀色瓖玉的絲帶束起,再一根烏亮的簪子固定,確有一股仙風道骨氣質。

    甦佑不敢怠慢,似模似樣地拱手作揖。

    “哦”,男子看向甦佑,道︰“你要應征器造師,那你知道器造師是干什麼的嗎?”

    甦佑點頭,“是的!器式的創造和設計,當然不只是單純的新式樣,應該還要結合提高器式的實用性、合理性,又或者能增強兵器的威力,才算創造設計的真正意義!”

    男子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點點頭笑道,“有意思。就沖你這幾句話,我就相信你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器造師。當然,正常的考核還是要進行的,比如對器械原理的認知,對煉器工序的熟練程度等等。最重要的考核項目是設計並實現一款新穎的器式,任何類別的器具都行,只要打造出來後,證明其確實達到你剛才所說的增強了實用性,你就被錄用了。”

    甦佑想了一下,道︰“沒問題!但在設計之前,可否讓我先看一下貴坊現成的器具?才能決定我要設計的器式。”

    男子道︰“這要求也合理。你身邊這位應該就是我們器坊的伙計吧,讓他帶你去轉一圈,我會另外安排人負責你的器造考核。對了,我叫孫重元。我平時可不負責聘人工作,今天正好有暇,你運氣不錯。你到時完成了新器設計,我會到場評定,希望你能順利通過考核,加入我萬刃商樓。萬刃,顧名思義,我們商樓下面涵蓋的器械種類、款式,可是數以萬計啊。”

    男子學著甦佑口吻,也你你我我的稱呼,他沒怪責甦佑,反覺有趣。說完也不介紹他的職位,徑直而去。因為器造師只有甦佑一個應試者,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時白山才有機會插口,道︰“甦佑哥哥,你真懂得創造新式兵器啊?”

    甦佑開玩笑道︰“這個誰能保證,我看這里不用排隊,才報這個崗位的。”他大笑幾聲,不理白山擔心的神色,拉著白山往里面走,讓他帶自己去參觀器坊。有守衛已經得到通知,放他們進入。

    面試就結束了!白山感覺甦佑哥哥像在開玩笑,但也確實爭取到了一個機會,希望甦佑哥哥不要搞砸了。白山帶甦佑參觀器坊,不耐其煩為他介紹器具品類,灌輸多點器械基礎知識。甦佑到是很認真的在看、在听,讓白山減少了些許擔憂。

    一個上午總算將器坊都觀看了一遍,甦佑認識了各種器械,了解了其打造工序,還對這個世界的制造工藝、冶煉技術有了個大概的認知。當他們最後到達兵器陳列室時,甦佑已經有信心設計並打造出無論在器型還是工藝上都超越的新式兵器了。

    這個世界的器械基本上是以銅鐵材質為主。所謂的精鐵確實也能達到鋼的精度,但他們還不懂合金技術,不知道將多種金屬合在一起能增加器刃的強度、韌度和鋒利度。然後兵器式樣,雖然十八般武器,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棍槊棒、鞭 錘抓、拐子流星、弓箭、駑箭,應有盡有......,但大多是古老傳統式樣。

    所以有了地球科技的底氣,即使甦佑不在冶金領域學習,仍然信心十足。如果有足夠的金屬材料、冶煉器具,配以熟練的工匠,甦佑有信心巔覆這個世界器械制造的認知。

    在武器庫觀看時,孫重元指派、負責接待工作的孫執事到來。甦佑和他說好,三天內創造一件新型器刃,再向他借了一些布帛筆墨,就要離開。

    孫執事攔住甦佑,道:“我們器坊為應試的煉器士和器造師備有客房,你可以在自己的房內休息,為考核做準備。如被錄用,你還會擁有自己的私宅。”

    甦佑聞言拱手道:“那敢情好,多謝孫執事。”不用來回往返,確實省時方便,也或許孫執事是防甦佑作弊,讓甦佑在他眼皮底下創造。

    孫執事將甦佑領到一間客房,大致介紹了一下,就不在耽擱,道︰“孫某就不打擾甦先生創造了!”他臨出門前看了一眼白山,白山識趣跟著他離開。

    甦佑叫住白山︰“白小弟稍等一下,我還有事和你說,讓我先送孫執事。”

    孫執事忙道︰“不勞相送,告辭!”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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