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曝光絕色女知青騙婚!
    暮色漸濃。
    供銷社食堂亮起了燈。
    一般來講,這年代的供銷社下班早,食堂里四點半就很多人了,吃完飯不超過五點。
    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刻,人早就走光了。
    桌椅也已擺放整齊。
    角落里面。
    卻單獨留了一張桌子。
    桌邊坐著一個剃著平頭,穿著白色短袖襯衣,以及綠色軍褲的中年男子。
    他眉毛很粗很濃,眼楮卻細成了一條縫,平平無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此人正是接替周樹雄的那位,名字叫做肖衛革。
    坐在他對面的,卻是雙眼紅腫如桃,不斷哽咽的許白鹿。
    “許知青,你別哭了,”肖衛革無奈道,“你這樣的情況,我也很同情。”
    “如果能給你辦妥返城手續,我連夜加班加點都幫你辦。”
    “問題在于,如今不僅僅是調令遺失的問題。”
    “關鍵是,知青辦那邊卡著你,不允許你辦。”
    許白鹿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那柔弱無助的模樣,確實令人心生同情。
    肖衛革見狀,又嘆息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一天找我幾回,我也是愛莫能助。”
    許白鹿終于開口了。
    她弱弱的說道“肖書記,我是不是以後只能留在農村了?”
    肖衛革尷尬道“農村有啥不好,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嘛。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嗚嗚嗚嗚,許白鹿肩膀聳動,哭得更厲害了。
    事情居然鬧到了這個地步。
    她不但前途盡毀,還沒辦法回城。
    難道一輩子當村姑?
    說實話,此時的許白鹿,心里有些後悔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糾纏周春明。
    哪怕花些錢,找個類似周德生這樣的老光棍,跟他去領個證,然後就可以拿著證,去醫院把孩子拿掉。
    或者,讓鄭乾和張沅配合也行。
    反正這兩條舔狗都垂涎她的美色。
    尤其是張沅,那更是一門心思搞鑽營,按照他所說的,給他補償就好了嘛。
    讓許正茂給這姓張的提干,先整個副科當一當,問題其實不大。
    自己當初咋就鬼迷心竅,非得跟周老四死磕?
    “真的,你別再哭了,我最見不得這個。”肖衛革急得撓頭,“你有啥要求就提吧,我能幫忙的,就盡量滿足。”
    許白鹿點了點頭。
    她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心里很清楚,肖衛革是姚縣長的人,姚縣長跟許正茂又是青年干部培訓班的同學,喝過幾回酒,有那麼幾分交情。
    所以,她也沒啥顧忌,徑直說道“我要報仇!周老四敢這麼傷害我,我要他完蛋!要他蹲號子!”
    肖衛革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在附近,于是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問題不大!周家那小子,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人物!我有一百種辦法弄死他!”
    “以前我在楊家溝公社,有個刺頭知青得罪了我,後來被我抓到了把柄,用偷雞摸狗這個罪名,把他給送進去了。”
    “足足兩年半啊,最近才出來。”
    听到這個,許白鹿的臉色,頓時好看了一些。
    既然這姓肖的挺會整人。
    那麼周春明死定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肖衛革所說的楊家溝刺頭知青,原先沒判那麼重,主要是這姓肖的寫了張字條,還按了手印,指認那位知青拿著刀威脅要殺公社干部。
    “肖大哥,你要是真的做到了,我們全家都感謝你,”許白鹿說道,“還有那個周樹雄,以及男知青馮應彬,都是跟周老四一伙的!”
    “我覺得,要不這樣。”
    “你就發一發慈悲,順帶著把他倆一起收拾了!”
    肖衛革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初來乍到的,人都還沒認識幾個,把周老四搞倒搞臭就行,不宜擴大打擊面。”
    許白鹿激動起來“肖大哥,你倒是心善,可是有些人不服你啊。就像那個周樹雄,恨你搶了他的位置,恨你把他貶去當畜牧干事,背地里說了你不少壞話。”
    肖衛革眉頭一皺“他都說了些啥?這人咋能這樣呢?要服從組織的工作安排啊!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貴賤,擔任畜牧干事,也還是公社干部里面的一員,同樣能為廣大社員做貢獻嘛!”
    “反正沒好話,”許白鹿說道,“你想想,原先公社是周樹雄說了算,現在肖大哥你取代了他,他心里能沒有意見?我那份返城調令,就是他故意弄丟的吧!”
    肖衛革不說話,目光卻變得陰沉。
    他跟周樹雄交接工作的時候,對方非常不配合,抵觸的情緒很明顯。
    而且,當時辦公室里挺亂的,周樹雄一口咬定,許知青的調令不見了,不曉得被誰拿錯了。
    肖衛革發動了不少人手,把公社所有辦公室,都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找到這份調令。
    所以,這個事情就延誤了。
    如果趕在知青辦反悔之前,把返城的事辦了,搞不好許白鹿如今已經回到友誼路工商局宿舍。
    “所以,你有什麼想法?”肖衛革試探道。
    許白鹿眼珠轉了轉,說道“這還不簡單!肖大哥你召開公社大會,宣布整頓這邊的風氣,設立舉報信箱,請社員同志們積極檢舉揭發。”
    “之前周樹雄在咱們公社,那可是作威作福,干的齷齪事情絕對不會少。”
    聞言,肖衛革渾身一哆嗦。
    這招夠陰毒的啊!
    雖然他手里沒有周樹雄的把柄,但是,保不齊哪位熱心群眾就掌握著呢。
    到時這個信箱弄出來,把柄就到位了。
    如果真如許白鹿所說,周樹雄確實一屁股屎,那麼絕對夠這小老頭喝一壺。
    “這個事情我可以考慮,”肖衛革說道,“你講的那個馮知青,我就連是誰都沒見過,他又犯了什麼錯?”
    許白鹿趕緊解釋“馮應彬以前犯過事兒,他比較擅長繪畫,制作過假的煙票,因此受過處分。”
    “還有嗎?”肖衛革挑起眉頭。
    “他最近跟一個叫小嬌的女知青處對象,”許白鹿又說道,“兩人自以為挺隱秘,實際上,早就被大家知道了。”
    “是嗎?”肖衛革來了興趣,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那麼事情就更簡單了,趁這對年輕人約會的時候,武裝部的人剛好巡邏 到那邊……”
    “好!就這麼定了!”許白鹿激動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