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安!
“當然不會。”
雲昭郡主那般堅韌,怎麼會像個小女孩一般動不動就哭呢。
顧北揉揉眼楮站了起來。
她擦干淨眼角的淚痕,臉頰漸漸浮現出一抹堅定。
不難看出,
那抹堅定中藏滿了桃紅。
嬌嬌怯怯,如痴如醉。
微風縈繞在她的柔發間,像是在探究那抹紅。
可是,
少女的心事,猶如天際的一朵雲、猶如枝頭的一捧雪。
浮光掠影、轉瞬即逝。
就連微風也琢磨不透。
焰火的光照落在她白嫩的面頰上,更顯得小姑娘骨相精致。
她的睫毛卷翹修長,瞳珠溫潤似水。
倒映在她眼中的焰火,宛如熾熱人間的星河。
“我也不會,我一定會變成你喜歡的那種女孩。”
少女像是開在夏日里的向陽花。
她的眼楮那麼明亮,她的笑容那麼甜。
像是吹過冰湖的春風。
叫陶生真切感受到。
原來,
被人愛慕的感受,可以是那麼美妙的一件事。
少女的雙眼彎如月牙,像是灑滿了稀碎星辰。
他破天荒地感受到,
他猶如飲盡一瓢春水,心中很是甘甜清潤。
在他不知情的時候,
顧北那在陶生心底苦心孤詣種下的花種,
已在這刻悄然破土而出。
北漠的軍情一定,陶生就立馬讓人傳了消息回京。
楚雲川早就知道這個消息,沒有過多的驚訝。
陶家的老太太卻是激動得老淚縱橫。
陶生經常上戰場,這等擔驚受怕的事時有發生。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年歲已高。
如今陶家還沒有後,她就算是下了黃泉,也無法和老頭子交待。
北漠平定了戰亂,陶生自然得趕緊回京。
如今距離三月之期已經時日不多了。
但是身後的小丫頭就像是陶生的尾巴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北漠匪寨,風雨欲至。
狂風掀起余漫妖的裙裾。
隨著烏雲壓境,瀟瀟秋雨如簾幕般自廊檐落下。
廊下芙蓉泣露,芭蕉聲聲。
雨水浸濕了余漫妖牡丹紅的襦裙。
余漫妖懶慵地坐在台階上,雙手後撐,靜靜地看著帶有寒氣的雨霧。
順著涂滿丹蔻的白嫩腳尖,朝裙裾一路彌漫。
她舒展開的身段,恰似盛放的罌粟。
她從眉梢眼角到指尖,都透著勾饒春意。
是個叫男人一眼淪陷,卻偏偏不敢觸踫的妖精。
禹九森從她背後走過,
余漫妖往後仰起頭
“好久沒見到像你這麼俊俏點公子了。”
禹九森面容淡漠。
余漫妖笑意更盛“談談?”
雨幕茫茫,
禹九森坐在余漫妖身側,听見女子嗓音嫵媚
“兩百多年前,北漠城也屬南蜀國領土,有一支名為天機的軍隊,被安排在這里,像是寶劍被迫藏起鋒芒,等待重新出鞘的那一日。”
早些年,這北漠還曾是南蜀國領土。
而北漠也是凡間通往妖魔界的必經之地,
南蜀國滅國後,妖魔南疆國一統領土,
而無主召喚的隱秘軍隊天機,也被迫偽裝成北漠山寨劫匪。
天機,
這只軍隊,是南蜀國開國來建的一支秘密軍隊。
主不召喚,則永不現世。
禹九森把玩著手中的無骨扇。
注視著雨幕的丹鳳眼中,透出一抹深意
“被迫在北漠交界偽裝成山匪,原來余老板就是天機這支軍隊的這一代統領。”
“天機,永遠效忠南蜀國皇室。”
余漫妖歪頭
“這一代,南蜀帝姬,是我選擇的主子,楚雲川,天機自是願意效忠她的。”
昔日,在琉璃山莊時,她便認定那位小帝姬為主。
“余老板是聰明人。”
“世人皆知,南蜀國帝姬是隨著南蜀國一起不存在于這世上,可我知道,她還活著。”
余漫妖輕笑著
“有上神這樣的守護神護著,這四海八荒,恐怕今後沒人敢動她了。”
“如果她沒有天機令牌呢?”
禹九森不確定楚雲川是否永遠有天機令牌,
而天機,雖然效忠南蜀國皇室,但也得听從令牌。
“一年四季,雨水會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如雨霧、如冰雹、如雪花。”
寒月初微笑
“所謂的令牌,或許,並不是你所想,令牌的樣子。”
禹九森捻著無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