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安!
二更天,天色 黑。
夜穹上還掛著幾粒寒星。
到底是民康物阜。
南疆皇族到底是過慣了鐘鳴鼎食的富貴日子。
就連建築物也無不流露出富貴之意。
瞧瞧,
這才幾日光景草草修建的府邸。
到也算得上半個金碧輝煌。
就連里屋各種軟糕在荷葉盤里拼湊成桃花形,色白如雪,精巧而賞心悅目。
楚雲川不禁暗嘆。
位高權重者很多,可大多都被權位所累。
然而南疆這位皇帝,卻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楚雲川坐在西窗的貴妃榻上,搖晃著雙腿。
寢屋置著一排排檀木家私。
博古架上的小玩意兒珍貴難得,
帳幔和錦被都是千金難買的絲綢。
楚雲川不知在想什麼,
對著滿目玲瓏發呆。
楚雲川半靠在西窗圍屏上,難抵困倦。
最終倚靠著圍屏上悄然入睡。
長夜里,已有人舉起屠刀。
在雲昭郡主府外,
一道暗影潛伏到一半正當他舉起屠刀之時,
卻突然雙眼怒睜,倒了下去。
他是身手異常靈敏的暗影殺手。
如今竟然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過,便身首異處了。
遠處一白衣男子臨風而立,衣袂飄飄,
一副容顏絕世脫塵,手中的無骨扇還是合著的。
一個極細的絲線從無骨扇中間抽了回來,上面還有一滴血珠。
“真是污穢!”
安安,你身邊如果只有這樣的人保護你的話。
哥哥可不放心。
禹九森從屋頂一躍而下,清冷獨特,飄逸自然。
謫仙般的人物,
明明是笑著的,卻讓人感覺極其危險。
手中的無骨扇猛地打開,身旁出現了一個鬼魅的男子。
“主子。”
男子抱拳行禮,身後的兩個鈴鐺簌簌作響,
听起來像是索命的閻王修羅。
“十安,閣內可有什麼異常?她,怎麼樣了?”
“聖主,楚姑娘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禹九森的語調上揚,十安立馬單膝跪了下去。
“那今晚的事呢?那個暗影,你跟了他如此久都沒有將他解決掉?”
十安汗顏。
聖主,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殺個人如同踩死只螞蟻那麼簡單,
剛剛死的那個人,可是南疆王朝有名的死侍。
之前自己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的他,
哪能那麼快就將那人處理掉。
“是屬下無能,屬下失職!”
禹九森雙眸都不抬,淡淡的說道
“起來吧,慕卿閣的閣主,做事不該如此拖沓。”
在禹九森確認南織就是他的安安時。
他便著手創辦了九嶺聖派,找一個合適的身份陪伴在安安的身邊。
而九嶺聖派,是禹九森安插在這妖界與妖魔七國的一雙眼楮,
最近幾個月,也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它為九嶺派所打听到的消息,數不勝數。
雖然他不清楚,作為肉體凡胎的楚雲川為何成為妖界之主,
但這中間的曲折讓他去司命殿探究了一番。
果然,當初在安安元神下凡修養之時,
為了加快修復安安元神,便一同讓安安影子去歷劫,
只是,這影子是去了妖界,
這也解釋得通南枳的容貌與安安相差無幾。
想不到自己當初的安排,在冥冥之中救了安安肉身一命。
禹九森眉頭緊鎖,
有些事情,
似乎已經逃離他的計劃越來越遠了!
只是,
如今這安安成為妖界之主,這對她元神回到桃都有所曲折。
這其中變故橫生,讓人猝不及防。
不過,
他的安安一天未回到桃都,
他就在這妖魔七國陪著她一天,他定護她生世周全。
月黑風高,高高屋頂上的男子,邪魅一笑。
這妖魔七國,注定要不太平了。
“阿嚏!”
楚雲川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不自覺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怎麼回事?
自己如今的體質,沒有之前那麼畏寒了,怎麼還會著涼了呢?
林羨立馬為主人沖了一杯熱茶,又檢查了一遍門窗是否關嚴了。
“主子,這南疆朝的君上陰得很,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你要小心。”
楚雲川點點頭,
她了解楚夜的為人,武功深不可測,野心更是,
他的手段,遠比旁人所看到的,所知情的,還要殘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