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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羽試煉世森,親手殺同胞的事情,讓本來就死傷了無數的同胞的獸人們陷入了更悲絕的氣氛中。
可想而知,這些獸人一定比獅人死得慘的多。
等死的過程是痛苦的,當一件事已經知道了結果,卻束手等待,就只能證明當事人的無能。而令人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無能為力。
不會沒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
李一橫把幾個種族的首領召集起來,商討應該怎麼出去。
大家死一片的沉寂,這種時刻,讓人無力思考,是的,無力感只會從這個人傳給那個人,從這一刻傳到那一刻。然後將正個空間鎖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絕望體,這絕望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像線團一樣越纏越緊。最後,人是跳脫不出來的,只會陷入更深的無力。
李一橫看看四周的牆體,飛出去麼?那也只能自己飛出去,而且以大鵬的速度也是需要飛好久的,這麼多人如果分別由大鵬帶出去的話,大鵬搞不好會吐血身亡。
上面不行,那就從下面走,挖地道麼。每個人都有武器,挖地道雖說是慢了些,辦法笨了些,但是總歸是好施行的吧。可是這光天化日之下挖地道,世羽怎麼會放任這些人呢。這方法當然也不行。
李一橫再看看這四周,想到那片湖。
“對啊,沒準可以從湖里面出去呢。像荊棘島那樣。”
李一橫和大鵬再次進入湖中。
李一橫跳入湖中不免想起萊雅。他多希望萊雅還活著,只是在水中練習閉氣,不過這是沒可能的了。
李一橫和大鵬像湖底深處游去,這湖是個封閉湖,並沒有通向外面。也根本不可能出去。
李一橫和大鵬放棄了之前的猜想,開始往回游。
突然李一橫覺得自己的周身有些水波,這水波的形態又不像是他和大鵬運動纏產生的,他停下來,發現這些水波依然存在。
李一橫觀察著這些水波,只是出現在自己的周圍。李一橫覺得懷里面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他到懷里去尋找,發現是那顆狼眼。發出耀眼的光,而且跟這水波運動的節奏一樣。
李一橫把狼眼放在手心,捧在水中,李一橫發現,這些水波就是狼眼產生的。李一橫還不太明白,這狼眼和水波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什麼玄妙。
李一橫回到地面,回到獸人中間。
大家一圈又一圈的圍坐著,最里面的是李一橫和幾個種族的首領。
他們面面相覷的思考著,思考著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出去。
李一橫看著這四周由高聳的山體構成的牆體,像一個巨大的牢籠,確實如同世羽所言,他們逃不出去。李一橫似乎也感受到那種無力感了。
纏斗了這麼久,世羽也累了。無情的人也會累。不過他知道這些獸人是逃不掉的,所以索性就把他們扔在原地,自己跟世森看完武器之後,就躲到獅王山里休息。他還等著世森想到什麼好的部署戰略告訴自己呢。
氣氛一旦安靜下來,之前殺戮和犧牲的事情就不斷在腦海中翻騰。不管是狼人、猿人還是鹿人,或者李一橫三人,親眼目睹了這麼多人在自己身邊死去,內心都沉重得無以復加。
這些同胞的尸體他們還沒來得及祭祀,就被獅子山的機械獅爪收拾干淨了,至于送去了什麼地方,沒人知曉。也許,他們就是獅人的下一頓佳肴也說不定。
剛才湖中一游,讓李一橫格外想念萊雅,他想起萊雅去世的情境。
當時鹿國女王說,萊雅借著七彩鹿茸的藥效本來是可以活過來的,但是她自己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萊雅的生死實際上是由自己的意念決定的。
另外,最神奇的是那個七彩鹿茸,竟然可以因為女王的意念變成匕首或者恢復成鹿茸的樣子。
李一橫再想,自己進入這個他命名為疊域的世界那麼久,見識過這個世界很多自然世界跟物質世界結合的機關或者現象,但是至少在他的認知里,這些機關或者現象是靠機關操控的,並不能單純靠意念駕馭。
意念在這個世界起著怎樣的作用呢?
李一橫拿出自己懷中的狼眼端詳,這里面也有這狼族老首領的意念。這狼眼到底怎麼運用,他現在只是略知一二,至于更多他不知道也沒人能告訴自己,萊雅說要靠他自己去試一試。
很多事情,都只能去試一試才知道該怎麼做。
李一橫來到江郎身邊,江郎在為死去的狼族同胞做祭祀。雖然他眼前並沒有尸體了,但是他依然執著地對著空氣,做著祭祀。這是狼族的傳統,無論何時都不能丟棄。
李一橫等他的祭祀儀式結束,一臉好奇地問他︰“我第一次去狼山的時候,就覺得你們的防御機關很玄妙,但是最初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設立這防御機關的呢?”
“當時,狼族老首領根據狼山的地理環境構思防御機關應該如何運作,然後這些山體就自然地動了起來,再然後我們就發現了這機關的啟動按鈕。”
“先有了意念……然後才有了幾個,最後才有了意念啟動標示的按鈕。”李一橫嘀咕道,試圖分析這個過程。
李一橫又湊到良野跟前︰“那你呢,雖然猿寨的機關很簡單吧,但是怎麼設計的?”
“我想的啊,跟狼山的那個過程差不多。”良野回答到。
“那真是難怪了,你們的機關那麼簡單,頭腦嘛……”李一橫感慨道。
“你什麼意思,這時候還有閑情調侃我?”良野瞪著眼楮看著李一橫。
鹿國女王用意念可以轉換七彩鹿茸,狼族老首領和猿寨的良野都是先有構思然後得到了防御機關。只有每個族的首領才有這種本領麼,還是因為他們作為領導者本身就需要想這件事呢。
李一橫席地而坐,像鹿國女王轉換鹿茸那樣,沉下心思來,他將自己的意識集中到腦中的一處,想象著這些圍成一個圓環的獅山可以恢復原狀。
許久過去,獅山並沒有什麼動靜。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李一橫把江郎、良野和鹿國女王叫到自己身邊來,把自己這個意念可以操控物質的想法告訴他們。
“你這個猜想,似乎有點道理。”良野沉思一下說道,“反正我們猿人的好多機關也確實只有我能操控,畢竟我還是比他們高級一些嘛。”
李一橫蔑視地看了良野一眼,這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可是,一個地方的主人是誰究竟是用什麼來代表的呢?難道不是誰先佔領了就是誰的麼?如果我們把自己當做這里的主人會怎樣?說起來這個圓形牢籠內部真正的主人恰恰是我們不是麼?我們先來到這里,我們先佔領這里,我們利用這里的空間進行決斗,我們就是這里的主人啊。”
“所以……”鹿國女王估測道。
“所以,我們所有人動用我們的意念試試,看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如何?”
“好。”幾位首領異口同聲地說。
幾位首領把這一猜想告知自己的族人,然後將各個種族的人匯聚在一起,席地而坐,眾人一起把意念集中在獅山移動回原位這件事情上。
直到眾人盤坐到腿麻,已經有人開始亂動為止,這幾座獅山都還是紋絲不動。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有了幾位首領支持和肯定之後,雖然沒有什麼實證,但是李一橫對自己的猜想反而更加堅定了。不是猜想出了問題,而是他們執行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李一橫篤定地認為。
“也許是我們還有雜念。畢竟獸人有自己的劣根性。”早就悟透的鹿國女王說道。
眾人又試了幾回,這麼多人要心無旁騖地把意念統一到一處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眾人就這麼坐著,在不知道多少次嘗試之後。終于,獅子山緩緩地動了起來,有人察覺到,一高興,大家便破了功。
但是,至少這嘗試成功了。
于是大家繼續將注意力集中起來,試圖用意念動山。
依然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大家把思緒全部平靜下來,把意念真正及中國起來。周圍的山真的動了起來。
這圓形牢籠漸漸打開了,有了很多很多的出口。
眾人驚喜萬分。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李一橫提議到。
李一橫想,這麼大的動靜,世羽一定馬上就會發現,如果等他發現,重新將這獅山化作牢籠,獸人們再破除這屏障又要費一番時間和心力了。到時候意念再集中肯定比之前要難,所以眾人最應該先做的事情就是先逃離這個冷酷慘絕的獅子山。
沒什麼好留戀的了,親愛的都已經逝去,活著的都太過可憎。
李一橫再看一樣獅子山,跟眾人轉身離開獅山。
再也不會回來了,李一橫甚至動了離開這里的念頭,雖然還不知道狼眼真正的用法,但是他已經不知道繼續留著這里的意義了。與其這樣浪費時間和精力,不如直接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