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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橫和良野站在獅國面前,充滿了疑惑。
李一橫梳理著剛才在山洞里的經過。
首先,那個山洞是一個工廠,至于是加工什麼的不得而知,並且這山洞是變化過的,最近才顯現了工廠的樣貌;其次,山洞里有其他獸人的足跡,他們曾經或者不久前從那里出現過,也可能是他們的暫住地或者只是經過;然後洞口處有一對狼眼的圖騰;最後,這個明明離獅國很遠的山洞,出口卻指向了獅國。
那麼這個山洞至少應該跟獅國和狼眼有關系。李一橫覺得他應該去狼國走一趟。
良野也在一旁納悶,只是他什麼都沒想出來,只是覺得剛才的經歷超出了自己的認知,還挺神奇的。
“良野!”李一橫在良野耳邊大吼。
“嚇我一跳。”良野大驚,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剛才叫了你好幾聲了,你都听不到。”
“我在想剛才的事情。”
“那你想出什麼來了?”李一橫還期待著良野有什麼高見。
“什麼也沒有。”良野怔怔都看著李一橫。
李一橫噗嗤一笑,覺得良野竟然有一點呆萌。
“這樣吧,你先回你的猿寨,我覺得這洞應該跟狼族有點關系,我去走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吧。”良野建議道。
“我跟狼族有點交情,不會有危險的。你去的話,估計人家要防範了。你先回家吧,如果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也好,形勢危險,我也得回去抓緊訓練我的孩兒們了。戰爭啊,眼看著就要開始了。”良野又陷入了他對未來的猜想之中。
“小嘰,我們走吧。”李一橫和狄安娜跳上大鵬,飛向遠方。
李一橫來到狼谷外。狼族的入口倒是洞開著,可是里面確實非常死寂。
李一橫進入狼谷。
李一橫猶記得,第一次來狼谷時狼谷四壁山體開合的機關,所以不敢貿然行動,于是讓大鵬化小去一探究竟。
李一橫和狄安娜在山谷入口處等著。不一會兒大鵬就飛回來,載上李一橫向谷內飛去。
谷內因為李一橫的傳入,狼煙四起。
但是無人出來阻止李一橫,山體也巋然不動。
李一橫有些納悶︰“這次是怎麼了?如果有其他族類的獸人攻入,狼國此次豈不是要被打個措手不及。”
李一橫轉念又想︰“這機關是人為操控,除非是人都不在了才會導致沒有防御。到底出了什麼事……”
大鵬載著李一橫和狄安娜徑直飛入狼族的大殿。
這個大殿李一橫也是來過的,跟獅國的大殿截然不同,狼族首領的位置高高在上,離下面的狼人有十層樓那麼遠。
此時此刻,大殿之下,是靜默的狼族,他們個自己的坐騎寸步不離,密密匝匝的聚集在大殿上,站在最前面的是毅郎,那個差點成為新任狼族首領的狼族戰士。而大殿之上,是狼族的老首領和新首領江郎。
李一橫的闖入,打破了靜默。眾人看見李一橫,紛紛警覺地舉起手中的狼尾刀,狼騎也發出了“嗚嗚”的低吼聲。
高處傳來江郎的聲音︰“下面所來是何人,好大膽子敢闖入狼國。”
“江郎兄,是我,李一橫,我們在鹿國交過手的。”
“是你。你怎麼來這兒了?”對于李一橫的闖入,江郎並沒有熱情歡迎,而是有些警覺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想要請教老首領的。”李一橫盡量做出謙卑乘客的樣子。
“老首領身體抱恙,您還是請回吧。”
“老首領,我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這山洞的出口出畫著一雙狼眼。”李一橫並不罷休,沖著高處的老首領呼喊道。而李一橫身邊的狼人對于李一橫的這一舉動更加警覺,他們已經蓄勢待發要將李一橫逮捕了。
可是此時,江郎卻說道︰“李一橫,你上來吧,老首領有話跟你說。”
大鵬騰起,李一橫和狄安娜跳上大鵬,大鵬斜斜地向高空的大殿飛去。
李一橫來到老首領身邊,只見老首領雙目緊閉,臉上沒有表情。
“您好,我是李一橫。不知您還記得我嗎?”李一橫率先自報家門。
老首領嘴唇動動,江郎十分有眼力地伏在老首領嘴邊。
江郎起身對李一橫說︰“跟著來吧”,然後將老首領的座椅推向了大殿後面的大堂內。
李一橫跟著進去。
老首領擺擺手,示意江郎退下。
“可是……”江郎顯然想要留下。
老首領依然擺擺手。
江郎看看李一橫,退了下去。
李一橫靜靜地看著老首領,老首領依然雙目緊閉。
片刻之後,老首領的口中發出了細微的聲響︰“沒想到啊。”
李一橫想著,沒想到什麼。但還是耐心地等待著。
“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那個山洞啊。”
“那山洞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會有一雙狼眼?而且那里還有其他獸人的足跡。”
“年輕人,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我們狼族以前是人的時候,生活在萊城城市和農村的過渡地帶,那里是半農業化和半工業化生產的地區。當時萊城發展迅速,我們也曾猶豫過,應該選擇工業生產還是堅持農業生產。但是當時市中心已經開始大規模的新能源開發了。只是新能源的開發也有很多爭議。有些人急功近利,悄悄的就開始了新能源開發的實驗。”
狼族老首領停頓了片刻,接著說︰“當時有一個叫萊吉的年輕人找到我,說他在研制一個新能源馬上就成功了,可是他的朋友卻阻止他,還用另一種元素去制約他的研發。而這種元素必須藏在深土里才不被發現,而我這里正具備這樣的條件,也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懷疑。他把這種叫做e(伊普西龍)的制約元素藏在了我這兒,並給我一大筆錢。讓我為他執行這件事並保守秘密。”
“而我貪財又懶惰,並沒有把這種e元素埋起來,而是隨便放在了家里。很快,萊城發生了災禍,這種e元素竟然鑽到了我的眼楮里,也讓我的眼楮跟別人的不一樣。或許是因為背負著某種負罪感,又或許是這e元素的作用,我變成狼人之後也還記著這件事。而我也因為這樣的經驗教訓,克制著自己的貪婪和懶惰。”
“那那個山洞……”李一橫好奇老首領還是沒有到處山洞和狼眼的關系。
“我想那個山洞就是萊吉研發新能源的地方吧。那雙狼眼就在暗指著克制新能源的e元素。”
李一橫好像有些明白了,那工廠是研發β元素的地方是說得過去的,然而山洞最近的變化恐怕跟獅國最近大力開發β元素武器有關系,所以山洞受到了感染,漸漸呈現出了工廠的面貌。所以山洞的洞口正浩指向獅國,雖然在空間位置關系上這完全說不通。至于那些獸人,大概是潛意識里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獸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即便我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欲望,也還是會有迷失和失控的時候。現在我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有控制住貪婪,帶領著狼族去進攻獅國,結果造成了嚴重的死傷,以至于後來讓鹿人鑽了空子,導致狼國現在都沒有很好的恢復。”
老首領說著,似乎體力越發不支,漸漸發抖起來,連聲音都顫顫巍巍的。
“我的狼族孩兒們都很善良,但是也控制難免會控制不住欲望。你是人類,這方面的困擾應該少很多吧。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而且我知道,這件事只能托付給你。”
“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請您盡管說。”李一橫看著老首領身體抖動越發厲害,氣息也越發微弱,心頭一軟,還不知道首領要拜托什麼,就應承下來。
“我馬上就要死了,把我這雙狼眼挖走。保管好,總有一天它們會派上用場的。”
“這……”李一橫一想到自己要親手挖出老首領的狼眼,還是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拜托了。”說完,老首領就斷了最後一口氣。
李一橫沉了口氣,把老首領的眼楮取了出來,將老首領的眼楮閉上。然後將那雙珍貴的狼眼交給狄安娜保管。
李一橫見過狼人為狼騎做祭奠儀式,為了表示對老首領的尊敬,他拿出幻僧給的菩提子,雙手合十,默默為老首領祈禱。
李一橫起身走出大堂。
堂外,江郎攔住李一橫。
“老首領跟你說什麼了。”
“老首領已經去世了,他最後說,希望你可以保護好狼族。”
江郎听到老首領去世,趕忙進去確認。
片刻之後,江郎站在宮殿上向下對全體狼族宣布了這個消息,狼人們嗚嗚地哼出某種調子。是李一橫之前听到過的祭奠調子。
李一橫躍上大鵬,飛出大殿,飛出狼谷。
李一橫覺得自己身上背負了沉重的責任,心情格外沉重。自己此前以為老首領的狼眼是神器,確實動過想要得到他們的念頭,可是當狼族首領囑托自己保管他們的時候,李一橫覺得很是心痛和殘忍。這雙眼楮不止是世羽說的,是正義而智慧的眼楮,實際上它還包含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