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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打算從進來時的窗戶出去,外面的霧氣還沒有散開,依舊出奇的安靜,這令李一橫很緊張,真是太安靜了,周圍沒有絲毫的雜音。
青平最後一個翻出來,當他落定的時候,李一橫示意他不要動,霍央也是俯身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憑借他敏銳的直覺,這麼安靜的環境必然不會有好事發生。
小女孩似乎也覺察到什麼,逐漸化為原本的紅色蘑菇,慢慢遁入腳下的樹干內,消失不見。
“我去探明情況。”小女孩臨消失前說道。
“這麼大的霧氣,縱使有敵人,也未必發現的了我們。”李一橫這樣想著,希望緩解一下心里的緊張。
不對!有熟悉的味道!小嘰機警地看向右前方,輕輕地啄動李一橫的脖子,李一橫立即對著右前方防御,同時輕微地拍打霍央,共同看著右前方,努力辨別潛在的危險。
雖然周圍依然安靜,但是氣味越來越濃烈,李一橫也聞到這氣味似曾相識,在腦中快速閃過近幾天遭遇的敵人,也就只有英放和大肥蟲!對,這氣味就是大肥蟲的,它一定在附近藏著,也在辨別我們的氣味,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李一橫想著,示意霍央和青平先走為上。
霍央指著廟宇的房頂,意思是先到上面去,如果有情況,在高處也好及時發現並脫身,處在下面太被動。
于是霍央和青平架著李一橫飛向房頂,三人剛落定,剛才他們一直注意的右前方突然飛來一團墨綠色的粘液,三人向兩邊散開,躲過這一波攻擊,繼而接連三團粘液攻向三人,很明顯,敵人不僅發現了他們,而且判斷出了他們的人數。
李一橫躲過射來的粘液,粘液打在後方的枝干上,被打中的位置很快失去水分,枯萎變黑。
“大肥蟲!”李一橫還沒來得及通知霍央和青平,一團巨大的黑影從地面彈向屋頂,最後在屋頂上方的被打中的枝干上落定,果然,是英放和那只大肥蟲。
英放冷冷地說到:“還是來晚了一步,你們快交出光種,否則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李一橫對著英放譏諷地說道:“原來是手下敗將,還敢來阻擾你小爺,臉皮還真是厚實,和那只大肥蟲一樣。”
英放本就暴躁,听李一橫這麼一說,更是火爆,同樣地十根手指生長出黑色縴絲,操控大肥蟲釋放“裂解震”,一時間,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襲來。
不過這一次小嘰有對付大肥蟲的方法,就在看見大肥蟲的時候,小嘰已經將身體膨大,與大肥蟲對峙,大肥蟲上次吃過虧,知道小嘰的厲害,但由于是被英放操控著,所以雖然極不情願,但也很無奈地攻向李一橫和小嘰。
只听小嘰震翅一鳴,粗獷的叫聲立刻將“裂解震”化解,同時李一橫還瞅見大肥蟲的身軀因為害怕而顫動。
見攻擊無效,英放繼續操控大肥蟲噴射墨綠色的腐蝕性粘液攻擊李一橫他們,但是這種程度的攻擊都被三人輕易躲開。
“哼,這次不會再讓你們跑掉。”李一橫叫囂著,催促小嘰飛向英放,右臂的傘刃劃過霧氣,帶起一陣氣流漩渦,直削英放的腦袋。
英放的一對黑翅毫無顧忌地擋在面前,李一橫的傘刃削買那雙翅膀上發出“鏗鏘”的聲音,猶如打在鋼板上,但是,李一橫的傘刃能夠削斷鋼板,卻削不斷這雙黑翅。
英放擋住李一橫的攻擊,隨即操控大肥蟲彈跳到遠處的枝干上,拉開與李一橫的距離。
與此同時,廟宇的四周突然殺出兩隊涂盟士兵,跟在士兵後面的,是涂盟的信徒,大約有二十名,這應該就是霍央所說的二十親信徒。
李一橫看著周圍不斷涌現的士兵,已經將廟宇包圍,霍央已經受傷,加上青平,倆人不可能擋得住這麼多士兵,現在自己又被英放纏住,不能就此耗下去。
李一橫從項鏈中掏出避水珠,緊握在右手,避水珠圍繞傘盾釋放出厚重的水壁,隨後李一橫吩咐小嘰飛向霍央和青平,大肥蟲趁機向李一橫不斷發射粘液,李一橫鼓舞著加上水壁防護的傘盾,把飛過來的粘液依次彈向四周的涂盟士兵,這些士兵紛紛中招,被墨綠色的粘腐蝕,滾在地上哀嚎,很快身上中招的地方都被腐蝕的僅剩一片枯皮。
英放意識到這樣攻擊下去只會對自己的手下造成傷亡,便停止攻擊,想著其他的辦法。
就在英放思考的時間,小嘰已經載著李一橫、霍央和青平向高處飛去。
小嘰的速度很快,在英放反應過來的時間內已經拉開了與涂盟士兵們的距離,涂盟士兵也成隊的揮動翅膀,追趕小嘰,卻被英放阻止,眾人不知所以,眼看著小嘰消失在霧氣中。
李一橫對英放的做法也感到很詫異,但是眼下只能逃跑,小嘰在李一橫的吩咐下一直向上飛,來到了光樹“桑參”的生長地。
熟悉的木質碑,還有垂落的“桑參”枝干,浸潤在霧氣中,卻透漏出荒涼的意蘊。
“他們怎麼不追了?”趴在小嘰背上的青平問道,但不知是在問李一橫,還是在問霍央。
霍央捂著右腳,因為筋骨的疼痛吸了一口涼氣,剛才躲閃大肥蟲的攻擊又加重了強勢,現在右腳已經腫的有左腳的兩倍大,看上去胖乎乎的,像個剛充滿氣的皮球,隨時都會飄起來。
“肯定是怕了小嘰,小嘰就是那只肥蟲的克星,肥蟲的任何招數在小嘰面前都會失效,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追上來送死。”霍央說著,嘗試伸開腿扭動腳踝。
李一橫到不這麼想,以他們的人數優勢,完全可以拖垮他們三人,還有小嘰,放棄追趕一定還有圈套。
而事實正如李一橫料想的那樣,周圍的空氣在大霧的襯托下,發生肉眼看得見的流動,而且有加速的趨勢,拍打翅膀的聲音也越來越密集,三人一時間不知所措,在這麼大的霧氣中還能圍捕過來,就是逃也沒用,總要被追上。
無數翅膀拍打的聲音漸漸清晰,李一橫能看見不遠處閃現的大批黑影,從四面八方逼過來,沒有留給李一橫他們逃跑的余地。
終于,三人和小嘰得以看清楚,圍過來的人背後都是長著鷹一般的翅膀,正前方為首的是一名全身黑色戰袍的年輕人,看樣子和李一橫差不多的年紀,手持銀色長戟,面部卻透露出和善。
看清李一橫等人,為首的年輕人說話了:“我是瀛族的皇子,現以盜竊罪捉拿你們,望你們不要做無謂的反抗,加重傷情。”
霍央認得眼前的人,伸開腿坐著,兩手撐著地,一副灑脫的表情:“原來是瀛明哲王上,素問王上仁義施政,更听說王上沒有種族歧視之見,老夫現在請問,貴國的涂盟借涂盟之名,肆意奴役屠殺外族人,而你視而不見,听之任之,是不是有違你的仁義之政?青族和霍族因為受到打壓,在下層忍受著艱苦的生活,而你同樣視而不見,試問,這是不是仁政?”
霍央的一番話有沒有打動瀛明哲不知道,但是卻令李一橫產生了敬意:“一直認為你是個大老粗,想不到你也有這麼深刻的政治見地,實在是佩服,我為我當初的魯莽認知道歉。”
霍央悄聲地對李一橫說道:“甭給老子裝謙虛,我這是青萬金那老頭子臨走前教給我的,他算定終有遇上瀛明哲這個王八羔子的一天,所以提前讓我背下來,待應急的時候用,青萬金這個老匹夫還正真是有一手。”
這句話讓李一橫和青平原本熾熱的敬佩之心再次凍至冰點,青平更是嚴肅斥問:“什麼青族和霍族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是我們青族!”
霍央則是仍然裝作認真的樣子看向瀛明哲,等待他的答復。
瀛明哲本來是要捉拿李一橫等人的,這下經霍央的一通發問,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挺停落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但是他很快恢復鎮定,問道:“縱使你有百般理由,也不該在我國度偷我國的光種,還殺害我國的士兵。”
這時候青平搶在霍央面前回答:“涂盟崇尚邪教,奴役我的族人,不只是我們青族,就是隼族的人也和他們合不來,這難道不是涂盟咎由自取麼?”
瀛明哲身邊的將領見這樣下去,原本的圍捕行動就要變成討論大會了,命令部下:“不要廢話,上前把他們給綁了。”
周圍原本停滯不前的士兵領命向李一橫等人逼近,李一橫和小嘰進入防御狀態,但是此刻霍央冒出一句:“兩位小兄弟,別費勁了,落到他們手里還會有轉機,如果落到涂盟那幫人手里,當場就把我們給斬了,所以還是先跟他們走的好。”
李一橫快速的衡量這之間的利弊,覺的這樣做還是要冒很大的風險,誰也沒辦法保證瀛明哲會不會把他們交給英放。
霍央看出了李一橫的顧慮,說道:“放心,瀛明哲這小子還是有點骨氣的,他這麼做是在為整個國家的統一考慮……”
“所以我才擔心他會把我們交給英放,你就剛才學的那通話還行,現在要你自己思考了就是這麼差勁!”李一橫打斷霍央的話。
“嘿,你這小子,是不是想挨揍啊,別看我現在腳受傷了,照樣揍你叫爺爺。”霍央說著就要站起來,青平急忙穩住霍央,不停地向李一橫使眼色。
四周的士兵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眼看外敵逼近,竟然還能夠自顧自地內斗,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要等他們內斗結束,還是要先抓捕他們。
就在四周的士兵猶豫之際,英放也帥兵趕到,停瀛明哲的對面,但不見了大肥蟲,雙方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得,現在是兩路大軍,該怎麼辦?”正在勸解的青平看到英放也帶兵趕了過來,氣憤的問霍央和李一橫。
這時英放對瀛明哲說道:“王上,不如把這些盜竊犯交由屬下處置,您看如何?”
李一橫三人緊張地看著瀛明哲,期望瀛明哲的答復會對他們有利。
瀛明哲似乎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說道:“他們身上還有許多我要了解的事情,我先押他們回去,審完之後在做定奪。”
李一橫等人長長舒了口氣,這次賭贏了,押寶壓在瀛明哲身上果然沒錯,李一橫三人回頭看向英放,只見他額頭青筋詐起,怒目圓睜,但也是無可奈何,對瀛明哲說道:“屬下這就告退,但是光種還請王上能夠賜給我們用作研究。”說完立即帶著自己的士兵們離開。
瀛明哲吩咐士兵們綁了李一橫三人,還有小嘰,雙爪被綁在一起,關在一頂鳥籠里面,由一名士兵提著來到瀛族的皇宮。
李一橫三人被押解著來到皇宮的大殿,李一橫見瀛族的皇宮與在霍族的皇宮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大殿正中的匾額都掛著“如日中天”的相同字樣,李一橫懷疑霍族的宮殿就是仿照瀛族的宮殿建成的,代表著霍族人對最高權勢的不死野心。
于是,李一橫在等待瀛明哲到後殿換衣服的間隙,悄聲問霍央:“老先生,你們霍族的建築怎麼和瀛族的建築一樣,就連大殿內的布置也是相同的,是不是你們霍族人一直覬覦瀛族的地位,所以才建城一模一樣的宮殿以示自己的野心啊?”
霍央當即就“呸”了一聲,反駁道:“是他們瀛族霸佔我們的皇宮,早先我們霍族才是最高的統治者,我們才是最高的王權,要不是有間諜混入我國竊取了軍事情報,害得我們大敗,才被迫屈居中層,所以我們的王上對于任何進入領地的人都會嚴加盤問,擅闖進來的直接處死。”
听了霍央的話,聯想到當初和青平進入到霍族的領地,霍族的王上不由分說,抓住他們以間諜的罪名就要處死,現在想起來,他們的王上還真是有苦衷。
關著小嘰的籠子也放在李一橫的面前,小嘰由于被綁著爪子和嘴,只能倒在地上,想叫也叫不出來。
青平此刻的心境卻大不同,自離開青族以來,先是滿滿的自信,後又經歷廟宇地下的慘烈分尸,現在又被瀛族抓住,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要是在牢里度過余生可就辜負了族長的期待,自己的理想也就斷送在此。
不多時,瀛明哲換了工作時才穿的灰黃色長袍,上面布滿鷹形的圖案,每只鷹的眼楮都是異常銳利。
瀛明哲在堂上坐定後,俯看著堂下的李一橫三人,說道:“來人,請老先生交出光種。”
一名身著黑色連身長服,胸前點綴一對灰色鷹翅的士兵上前,解開掛在霍央腰上的黑色布袋,呈上堂前,瀛明哲身邊的另一名同樣裝扮的士兵接過,掏出里面的一顆散發白色冷光的光種,交給瀛明哲。
李一橫見布袋里只有一顆,便知道這顆是假的,悄聲問霍央:“你真狡猾,真的那顆在哪?”
霍央只是神秘的一笑,不做聲,李一橫更加著急了,湊到霍央的側面,正要說話,堂上的瀛明哲單手舉著假光種,說道:“既然你們能夠取得光種,說明你們在我國潛伏了很長時間,探查到不少的情報,我可不能就這麼放你們回去,至于你們盜取光種的目的我不關心,不過從現在起,你們就永久的住在這里吧。”
听見瀛明哲的話,青平可是差點昏過去,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剛才還祈禱不要是這種結果,可偏偏就是這樣,這下可怎麼辦,自己的理想真要葬送在這了。
李一橫看上去並不擔心這樣的結果,霍央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听瀛明哲下令:“來人,把他們先關進鐵牢,可要看緊。”
三名護衛押解著李一橫等人,還掂著關押小嘰的籠子,來到位于宮殿右邊的所謂“鐵牢”,也是建在樹干中的、被用鐵樹的枝葉澆灌過的木牢,雖說是木牢,但李一橫嘗試過,非常堅實,就連右臂的傘刃都削不斷組成牢門的欄桿,不過上次是有小嘰解救,這次怕是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