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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杰人還沒有找到,全城的搜捕工作並沒有停下來。一大早,城里各處又滿是搜捕加杰人的衛兵。
拉米爾守在埃里克的公寓前焦急地張望著,為了確保行事的隱蔽,夜探祭司公寓的事只有李一橫、埃里克和拉米爾三人知道,李一橫和埃里克負責去查找真相,拉米爾則負責留守。萬一有什麼情況,拉米爾也好想辦法救援。
原本說好的,如果天亮李一橫和埃里克還回不來,就準備實施備用計劃。拉米爾看著祭司公寓所在的方向深吸一口氣,收回了目光。接崗的衛兵已經走進,看著拉米爾魂不守舍的樣子,調侃道,“怎麼,想我姐了?”
“別瞎說。”拉米爾微微一愣,這才看清是自己的小舅子拉加,“趕緊的,我要回家看兒子。”
“趕快去吧。”拉加一愣,隨即面色嚴肅起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听說,城主和祭司準備再開一次祭祀會議。這次,也不知道誰家孩子又要遭殃了。”
“什麼?再開祭祀會議?之前怎麼沒听到風聲?”拉米爾心里咯 一下,心想怕是要壞事了。
拉加搖了搖頭,“這誰知道,城主和祭司做的決定,咱們只管听結果就好,中間怎麼個過程也不是咱們能知道的事啊。”
“那有說具體什麼時候開麼?”拉米爾急切地問道。
拉加想了想答道,“听剛才他們說的,快的話可能就今天,慢的話也過不了明天。”
拉米爾一听,還真讓李一橫給說著了。
原來,李一橫和埃里克走之前就交代了拉米爾,如果祭司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被他和埃里克發現,然後他和埃里克也倒霉地被祭司給發現了,祭司一定會想辦法抓他們。抓不住最好,但萬一他們被抓了,又沒有辦法脫身逃出來,祭司一定會利用他加杰人的身份大做文章。
最直接有效的法子就是把埃里克弄走,然後拉李一橫出來,告訴大家他抓住了想要對埃里克不利的加杰人,接著再召開一次祭祀會議,繼續祭祀嬰兒,同時弄死李一橫。
到時候,李一橫不在了,埃里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自然也不能指控祭司什麼。而且,眾所周知,埃里克一直和祭司不對盤,即便指控了也沒人願意信。
祭司此舉,也是告訴所有人,他是埃里克的救命恩人。以後埃里克想要反對他就會遭到別人的質疑,一個對自己救命恩人都不知道感恩的人的人品真的沒有問題麼?
再退一步講,祭司即便想要除掉埃里克,也不能在現在。現在的時期太過敏感,埃里克一旦出事一定會牽連到他的身上。畢竟加杰人人單力薄,能對付得了隨時帶著貼身衛兵的埃里克的可能性不大。
經過這次的事情,祭司一定會有所收斂,將一切痕跡處理掉,並且除掉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以後想再追查就難了。
所以,一定要抓住這個絕佳的機會。
對李一橫和埃里克是,對祭司也是。
李一橫和埃里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那就有可能真的發現了什麼秘密,還不走運地被祭司給抓了。現在祭司這麼急著召開祭祀會議,也應證了李一橫的猜想,祭司應該是想在祭祀嬰兒之後,把李一橫拉出來。
一來救了埃里克這個一直跟自己不對盤的人,顯示自己的大度寬容。當然,也能讓城主再記一份大恩情。
二來抓了李一橫這個擅入的加杰人。在一個外人擅入是很嚴重的事情的城市,這確實是大功一件。
但是,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煩,祭司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李一橫和埃里克的事說出來,他會在祭祀開始或是稍後的時間說出來,假裝自己是在祭祀會議開始前不久才發現李一橫襲擊埃里克。
而在這段時間里,祭司必須保證的是有人看到了正在搜捕加杰人或是做其他事的埃里克,如果一直沒人看見埃里克,也是個麻煩。所謂做戲做全套,祭司一定會計劃周全這些事。
但不管祭司怎麼做到埃里克被人看到,只要在這之前把埃里克失蹤的事鬧出來,祭司的計劃就會被打亂。但祭司為了保證計劃順利,也一定會做一些安排。
所以,拉米爾現在是孤身一人面對著祭司的計劃,但是為了埃里克對自己的信任,拉米爾告訴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務。
說白了,李一橫、埃里克和祭司之間,是在爭時間差,誰能把握住那個時間差,誰就贏了。
拉米爾算一算時間,距離埃里克正常出門帶人搜捕加杰人的時間還有十分鐘。跟隨埃里克搜捕的衛兵也已經都到齊,在公寓前的空地上集合列隊,侍衛長勒次正清點著人數。
拉米爾站了夜崗,這個時間接班的人已經來了,他也應該走了,但因為只是埃里克住的公寓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地方,加上他本就是埃里克的貼身衛兵,他在這里逗留自然也就沒有人管他。
拉米爾朝著公寓里走進去,拉加奇怪地問他,“姐夫,你不回家麼?進去干嗎?還有事啊?”
“哦,”拉米爾拍了拍腦袋,“昨天少主說讓我今天早上去找他,說有事情吩咐我去做。我都差點忘了,剛想起來。”
拉加點點頭,“這樣啊,那你快去吧。”
“恩。”拉米爾應一聲快步走進了公寓。
不遠處,勒次看著拉米爾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暗室里,李一橫睡得正迷糊,埃里克搖醒了他,“李一橫,快醒醒。”
“干嘛。”李一橫翻個身背對埃里克,想要繼續睡。
“我知道跟咱們說話那個人是誰。”埃里克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的無奈,還有些痛心。
李一橫坐了起來,打個哈欠,“願意說了?”
“恩。”埃里克的聲音很沉痛郁悶,“是我的侍衛長,勒次。”
一听這話,李一橫頓時睡意全無,“你的侍衛長?我還懷疑他是你爸的人呢,沒想到居然是祭司的人?你……確定?”
“恩。”埃里克點點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的聲音很熟,他昨天雖然刻意改變了聲音,但是他有一個習慣。”
李一橫認真地听著,勒次的習慣到底是什麼。
“他如果被人說中了心事,總是會‘哼’一聲,我以前還老笑他。”埃里克的聲音很緩很輕,但卻十分肯定,“昨晚那個人說‘哼’字的時候,和勒次一模一樣。”
“那這麼說來,拉米爾應該已經落在他手里了。”李一橫左手握拳砸在自己右手上,氣道,“拉米爾那里怕是指不上了,咱們自己想辦法出去吧。難怪,走之前跟拉米爾交待那些事的時候,我就覺得少了點什麼,現在明白了,是少了勒次這個你身邊的接應人,如果你身邊沒有人接應他,他的計劃也是成不了的。知道現在什麼時間了麼?”
“應該是早上7點鐘。”埃里克答道,“我每天6點半鐘起床,7點鐘準時吃早餐。”
李一橫思索著什麼,繼續問道,“那祭祀會議如果開的話,是幾點?”
“8點半開始入場,9點準時開始。”埃里克答道,“咱們能出得去麼?”
李一橫一邊敲打著四壁,一邊附耳听動靜,“我也不知道,不過還有兩個小時,總得努把力試試啊。”
“恩。”埃里克應一聲,摸黑走去別的地方,敲打著四壁,看能否找到出路。
廣場上,人頭攢動,城民們又一次身著華服,載歌載舞地聚在了一起,各處的街道上不斷有人向著廣場而來。廣場上逐漸人聲鼎沸,預示著祭祀即將開始。
衛兵們依舊在搜捕著加杰人,埃里克因為要參加祭祀會議,沒有帶人出去搜查,只是由侍衛長勒次出面,轉達了埃里克的話和安排。衛兵們不疑有他,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事。
八點半,勒次跟著“埃里克”出門,走向會議廣場。此時,街上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大部分街道都是空蕩蕩的,只偶爾會有一兩隊巡邏的衛兵從路口走過。
突然一個蒙著面的人朝著“埃里克”襲來,“埃里克”毫無防備,被蒙面人打暈。勒次救下“埃里克”,抽出隨身的魚叉,帶著衛兵們上前圍攻蒙面人。剛好巡邏的衛兵經過,一起涌上來圍攻蒙面人解救“埃里克”。
蒙面人身手很厲害,勒次等人一時拿不下,于是眾人從手心中一齊放出膠絲纏住了蒙面人。蒙面人一時被困,眼看就要被擒,卻用胳膊劃斷了膠絲掙脫了束縛,隨即蒙面人再次朝著“埃里克”襲擊而去。勒次等人忙上前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蒙面人照著“埃里克”撲去的一瞬間,一條膠絲從側面飛來,纏住了蒙面人的兵器,緊接著這條膠絲周圍出現了許多膠絲織成了一張膠網,將蒙面人徹底網了起來。
勒次等人看蒙面人被網住,終于松了一口氣,“多謝祭司大人。”原來網住蒙面人的膠網是祭司放出來的。
祭司從一邊的路上走了出來,伸手探一探“埃里克”的額頭,說道,“你們送少主回去。”看看一邊倒地的蒙面人,“加杰人就交給我吧。”
“那就多謝祭司大人了。”勒次稍稍一猶豫後向祭司道謝,同意了祭司的提議,然後便帶人將“埃里克”迅速送回了公寓。
待勒次一行人走遠,祭司看一眼地上的蒙面人。蒙面人隨即睜開膠網,半跪在祭司腳下,說道,“小人告退。”
“別誤了我的事。”祭司的聲音平平淡淡,听來卻讓人心生寒意。蒙面人趕緊再次保證,“是。”說罷,轉身迅速離開。
廣場上,會議正在進行。
祭司站在祭台中間的圓台上,仰面朝天,雙手高舉,似乎在吟唱著什麼。左右兩邊各放著一只籃子,左邊的籃子里是一個男嬰,右邊的籃子里是一個女嬰,兩個孩子尚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吮著手指瞪大了雙眼好奇地看著祭司。
祭台的門緩緩打開,不是像上次那樣的兩扇雙開門,而是一個旋轉門。門緩緩轉動著,連帶著祭台里面的部分也轉動了起來,周圍的空氣似乎跟著轉了起來,隱約有氣流在緩緩流動著。
正在祈禱著的祭司連帶兩個裝著嬰兒的籃子仿佛被什麼托著,凌空飄了起來,緩緩向著門飄去。
“站住!”一聲長喝傳來,人們轉頭看向聲音來處,一個人身披斗篷,站在押解犯人的高台上,右手似乎舉著一柄利刃指向祭司,“放下你手中的孩子!”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邊城主所在的高台上,埃里克突然現身,“大家不要被祭司蒙騙了!他一直在騙大家!”
埃里克的出現,讓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祭司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宣布了,說加杰人襲擊埃里克,埃里克受傷回公寓休養無法參加今天的會議。但現在埃里克好好地站在那里,還說讓大家不要被祭司蒙騙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祭司已經落回了原地,兩個孩子也被他抱在了懷里。祭司冷眼看著祭台上的埃里克,埃里克出現在了這里,那披斗篷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跟他關在一起的加杰人。祭司的手一緊,他懷中的孩子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李一橫听到孩子的哭聲,暗道一聲不好,朝著埃里克大喊,“快想辦法救下他手里的孩子,他要對那兩個孩子不利!”
城民們面面相覷,不明白如今這是什麼情況。
埃里克听了李一橫的話,朝著下面的衛兵道,“我命令你們現在去救祭司手里的孩子——”
“埃里克!”城主打斷埃里克的話,“你難道忘記我教過你什麼了?你居然相信一個加杰人!”
“父親!”埃里克據理力爭,“我現在沒有時間跟您解釋,你先讓人從祭司手中救下那兩個孩子,晚了那兩個孩子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