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扶甦將寫好的書信蓋上自己的印鑒,吹干墨跡後,裝在信封中交給了樊噲。
“本宮派朝廷驛使來傳信。”
“如此令兄的家人總該不會懷疑了吧?”
樊噲捏著手中厚實的信封,心中縈繞的不真實感總算消散了大半。
“殿下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人生際遇之離奇,莫過于斯。
他毅然決然孤身一人踏上赴京的旅途時,也沒想到京畿的物價居然比沛縣高出那麼多。
而且咸陽遍地都是公卿勛貴,他一介屠戶想打听消息都無從下手。
後來不幸流落至下水道中,又丟了隨身的行囊,那一刻負面情緒不可抑制地瘋狂滋長。
悲觀、迷茫、沮喪……
樊噲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會在下水道里苟且偷生一輩子。
然而在這時候,仿佛一束光照進了他的世界。
雷侯以禮相待,市籍改弟子籍,投效太子麾下……
樊噲覺得祖祖輩輩積攢的氣運,可能都在今天被用盡了。
“樊壯士,與你一起來的野人想必你最清楚他們的底細。”
“不如將他們交由你管轄如何?”
“其中的作奸犯科之輩一定要揪出來,交由內史府發落。”
“剩下的老弱婦孺人盡其才,才盡其用,總之一個都不要浪費。”
陳慶打算先試一下樊噲的能力,笑著交代道。
“小人遵命。”
樊噲拱手作揖,爽快地接受了這項任務。
扶甦吩咐道“你先把他們帶下去,一會兒有郎中過來給他們看病。”
樊噲驚訝地抬起頭。
傳言果真不虛。
太子殿下寬厚仁慈,就連下水道里處境最淒慘落魄的人都不說他的壞話。
“小人領命。”
樊噲走後,陳慶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殿下,微臣事務繁忙,就此告退。”
“先生等等。”
扶甦叫住了他“本宮麾下己經有野人投效,內務府何時撥付錢糧?”
陳慶做出詫異的樣子“內務府為何要撥付錢糧?”
扶甦理首氣壯地說“先生向父皇上書要修建兩座鋼軀鐵骨的渭河大橋,父皇己經準了。”
陳慶打斷了他的話“對呀,陛下把建橋之事交給您啦!”
“所以籌備錢糧該您想辦法才對。”
扶甦苦笑道“皇家內庫不撥錢糧,本宮何以為繼?”
陳慶振振有詞地說“皇家內庫可不是微臣說了算的,要奏請陛下準許方可。”
“實不相瞞,今年內務府開支極大。”
“就算陛下準了,微臣也湊不出來。”
扶甦又氣又急“先生,都到眼下這光景了,您跟本宮說無錢無糧?”
“那陸陸續續應詔而來的野人怎麼辦,總不能活活把他們餓死吧?”
陳慶無動于衷“殿下,江山社稷也不是每年都風調雨順,府庫充盈的。”
“倘若到時候民心動蕩,朝廷的糧庫中又空空如也。”
“你說怎麼辦?”
“身為一國之君,難道你還能不管了?”
“放任百姓生靈涂炭,餓殍遍地?”
“不照樣要想辦法。”
“陛下將收編野人和建造大橋的事務交給你,本來就存著磨礪錘煉的意思。”
“微臣不能壞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扶甦哭笑不得“那先生能予我什麼?”
陳慶掰著指頭數道“微臣能給的可多了。”
“造橋的主要官吏和工匠皆由內務府派遣,不過當了多少天值,上了多少天工,請您務必發放俸祿。”
“木材、鐵料、器械工具同樣由內務府供給,到時候賬本會送來給您過目。”
“需要調撥船只、牛馬畜力,微臣也……”
扶甦打斷了他的話“還是要給錢對吧?”
“殿下果然聰明。”
陳慶笑呵呵地說“咱們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
“橋梁雖然是內務府與民間合用,但陛下把它交到了您的手上,您就相當于承包商。”
“最後是賺是賠,能取得什麼樣的成效,全賴殿下的英明決策。”
扶甦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陳慶是在故意考驗自己,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實在是無計可施呀!
哪怕掏空了他的家底,恐怕也建不起這兩座規模宏大的橋梁,更別提養活數百萬野人。
“先生能否提點一二?”
扶甦看到陳慶一臉壞笑,就知道他有主意。
“殿下,您這樣問不好吧。”
陳慶猶豫了下,如實告知“微臣遍閱史書,幾乎每一個朝代的末期都會面臨同樣的問題——無錢封賞,無糧安民。”
“您要是能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將來陛下把江山交到你的手中也就可以放心了。”
扶甦攤開手“本宮又不能無中生有,先生又何必刻意為難?”
陳慶瞪大了眼楮“殿下,什麼叫刻意為難?”
“莫非你以為現在的考驗是困難模式?”
“別開玩笑了,因為是您來負責建橋,京中的權貴和世家才刻意留手。”
“否則……”
他伸手朝外面指了指,語焉不詳地說“微臣給您提個醒,寧騰肯定想干,但是他不敢。”
“微臣也想了,但是沒好意思。”
“剩下的覬覦者不計其數,可最多在心里想想,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膽量插手。”
扶甦還在愣神,陳慶又惋惜痛心地說“京畿是天下富庶繁華之所在。”
“殿下您當渭河里流淌的是什麼?”
“都是嘩啦啦的銅錢!”
“咱們修的是橋嗎?”
“那是黃金堆砌的康莊大道!”
“言盡于此,微臣不能再說了。”
陳慶拂袖而走,留下皺眉沉思的扶甦。
“寧騰想了,先生也想了。”
“渭河,橋……”
他站在門口,西下張望。
渭河波濤滾滾,荒涼的河灘上雜草叢生,蘆葦隨風搖曳。
“是橋頭的土地!”
“新橋建成後,兩岸必然成為一等一的繁華熱鬧所在。”
“哪怕支個攤子賣吃食都能大賺一筆!”
“寧騰最善于經營倉庫碼頭,他一定想過要把橋頭的土地佔下來,只是沒敢下手而己。”
“原來是這樣!”
扶甦恍然大悟,瞬間士氣高昂。
他手里無錢無糧不假,但眼下新橋還未開工,兩岸多的是荒蕪之地。
河灘屬于山川渮澤,歸皇家所有。
岸上的土地歸內史府,也不值什麼錢。
只要想辦法把地契拿到手中,劃設成不同的用途發賣出去,立刻就能變現出大筆的錢糧。
“先生果然好……”
“咦,您怎麼回來了?”
扶甦忽然瞥見陳慶滿臉怒氣,急匆匆地返回。
“殿下,有趁手的家伙沒有?”
陳慶一進門就到處尋索,抓起窗邊的木桿就沖了出去。
“先生你去哪里?”
“欺男霸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