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同一個夜晚,李左車和麗姝夫人也在私下密會。
二人之前一個是勾欄常客,一個是艷名遠播的交際花,但商談的事情卻無關乎風花雪月。
“府丞大人,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不是說過,依照蒙毅一貫的性情,絕不會輕易服輸。”
“最多至閉市時,就會大肆吸納股票,把價格給拉上去。”
“可妾身等了一天,連他們派來的人都沒見到。”
麗姝夫人坐立難安“該不會……他們想不管了?”
“那侯爺的任務還怎麼執行下去?”
李左車擺了擺手“本官己經給侯爺去信,天明時就會有回音了。”
“咱們先不要慌。”
“蒙毅不想救市,他的黨羽也會逼他救的。”
“既然豎起了旗幟,就要承擔這份重責。”
“否則以後誰還肯為他效力?”
“我猜是錢財周轉需要時間,最遲兩日,他們一定會行動。”
麗姝夫人這才放下了心。
隨即又擔憂地問“可上次股價暴跌時,咱們暗中收買的股票全拋干淨了。”
“蒙毅一伙人籌措兩日,定然來勢洶洶。”
“到時候還能把股價打下去嗎?”
李左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不光能打下去,還能把股價砸穿。”
“屆時別說一貫錢一股,一文錢的股票都有可能見到。”
“侯爺要做的是斬盡殺絕,徹底鏟除秦國的累世豪門。”
“我等就是他手中的無堅不摧的利刃,貼著地皮削過去,殺他個干干淨淨!”
“此乃不世之偉業!”
“大丈夫當如是也!”
麗姝夫人緊張地打量著他略顯癲狂的樣子,更加忐忑不安。
陳慶精明若斯,怎麼會留下這樣的人負責全盤操作?
真如你說的那般,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李左車的想法顯然與對方不同。
以無盡之財帛為賭注,一人獨扛天下公卿世家!
只有雷侯才有這份膽量和氣魄!
也只有他才會干這種事。
無論是勝是敗,他都把自己的路給走絕了。
這簡首就是先天造反聖體呀!
“交易所那邊,你多盯著點。”
“一旦股價飆漲,立刻遣人來報。”
李左車心情雀躍,迫不及待想進行下一步操作。
“嗯。”
“天色不早,妾身先回去了。”
“李府丞多保重。”
麗姝夫人不想跟這樣奇怪的人繼續待在一起,否則她渾身都不舒坦。
李左車听到腳步聲走遠後,快步走進內室。
他打開擺放在床頭的木箱,里面一沓沓股票堆放整齊,金色的絲線在微弱的燈光下泛出燦爛的色彩。
“老登要是急眼了,投入重金把股票拉到了高點,你馬上以我的名義,宣布皇家鋼鐵和陳氏商號進行股票增發。”
“記住,務必讓所有人都看見數不清的股票。”
“一捆捆,一箱箱,你想買多少就有多少,永遠都買不完。”
陳慶臨行前留下的話還歷歷在目。
李左車當時大驚失色“侯爺,你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呀!”
“倘使有人能穩住心神,在暴跌的局勢下慢慢收攏股票,說不定……”
“您的家業可能會易主!”
陳慶嗤之以鼻“誰有那個膽子盡管來嘛!”
“要不要將皇家鋼鐵一並送給他,讓他試試頂著皇家名號的滋味?”
打趣一番後,他又正色說道“本侯的這點家業算得了什麼?能值幾個大錢?”
“無論之前還是現在,本侯一向堅定地認為——我手下最值錢的就是你們這些人。”
“沒有你幫我處理內務府事務,我哪來的安閑?”
“沒有田少府操持冶鐵司,讓我自己干非得炸爐了不可。”
“楊寶能走遍關中的名山大川,拿出神農嘗百草的勁頭來尋找適合造紙的草木,他一個月跑壞了十幾雙鞋!”
“你看我像是吃得了這種苦的人嗎?”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頭“工坊歸了別人,只要你們還跟著我干,那就什麼都不怕。”
“咱們另起爐灶,最多年就能把一切都奪回來。”
“自損一千,我賠得起。”
“殺敵八百,他們絕對扛不住。”
“照我的意思去做吧。”
李左車拎起一沓沉甸甸的股票,嘴角放肆地上揚。
“放馬過來吧!”
“等侯爺再無立足之地,唯有覆地翻天,將一切推倒重來!”
“屆時再問諸君,天下屬誰?!”
——
世事總是出人意料。
陳慶和李左車都沒想到,蒙毅秉持著‘料敵從寬,御敵從嚴’的古訓,竟然腦補過頭了。
明明對方只打算進行合法的股票增發,他竟然想到了陳慶冒著夷三族的風險,在股票上作假。
非但把自己嚇得不輕,而且未戰先怯,首接舉白旗投降。
晨光微熹,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侯府門前。
蒙毅打了個眼色,侍從上前叩門。
“誰呀?大清早的。”
敲了好久,門房終于打著哈欠,趿拉著鞋履出來開門。
“雷侯在府中嗎?我家家主……”
“不在,不在。”
門房沒听完對方自報家門,就擺了擺手“侯爺外出未歸,您擇日再來吧。”
蒙毅匆忙下了馬車“你家主母應當在吧?”
“回去通傳一聲,就說刑部尚書蒙毅前來拜訪。”
門房打了個激靈“您是……蒙上卿?”
“小的這就回去稟報。”
過了一刻鐘左右,梳洗打扮過後的嬴詩曼款款而來。
“蒙上卿,您今日不上早朝嗎?”
蒙毅心說我哪還有心思上朝?
昨晚一夜未眠,說好了散朝後來陳慶府上拜會,結果實在等不及干脆趁提前出門先來了你這里。
“見過公主。”
蒙毅是從小看著嬴詩曼長大的,目光中透著長輩的親睦。
“不知雷侯外出巡查,何時能返回咸陽?”
嬴詩曼皺起眉頭“蒙上卿來問了好幾次了吧?”
“不是說過日就回嗎?”
蒙毅自嘲地說“前天是日,昨天是三西日,今天不應當是兩三日嗎?”
嬴詩曼面色發窘,隨即又惱羞成怒地說“蒙上卿到底有何要事,三番五次找我夫君。”
蒙毅一本正經地說“關乎雷侯、老夫,朝中眾公卿世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公主您說老夫著不著急?”
嬴詩曼先是驚了下,隨後恍然大悟“您說的可是股票之事?”
蒙毅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色,隨後斷定應當是陳慶一人所為,詩曼公主或許有所察覺,但知道的不多。
“股票交易所己經交托戶部管理,與我夫君並無干系。”
“蒙上卿您找錯人了,應該去找陶淳才是。”
蒙毅不急不緩地說“找陶淳有用,老夫早就去了。”
“此事非雷侯不可。”
“詩曼公主,老夫以長輩的身份勸您一句。”
“趁著還未釀成大禍,趕緊喚陳慶回京。”
“否則再拖延些時日,恐怕為時己晚,說不準連陛下都救不了他。”
“切記,切記!”
蒙毅嚴肅地連番叮囑,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吩咐車夫打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