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早朝散得晚,陳慶回家的時候就趕上了飯點。
熱巴對他的出現略感意外,招呼了幾句就匆匆去準備飯食。
撒了芝麻的白面烙餅、一碟油炸豆腐、洗得干干淨的小蔥和野蒜,再加上佐餐的豆醬和羹湯。
後世常見的飲食,在這個年代卻是貴族的專屬。
陳慶一上午東奔西走,又在朝堂時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他一手拿著小蔥,一手拿著烙餅大快朵頤。
熱巴服侍在旁,時不時添茶倒水。
看到陳慶狼吞虎咽的吃相,心里充滿了幸福和喜悅。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嬴詩曼臉色黑如鍋底,像是一座隨時要爆發的火山,在管事的陪伴下匆匆走來。
“回來啦。”
“沒吃飯呢?”
“坐下一起吃。”
陳慶拿著小蔥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嬴詩曼深深地吸了口氣,揮手示意管事和熱巴退下。
“陳慶,你還能吃得下飯?”
她冷笑著走上前。
“為什麼吃不下呀?”
“吃嘛嘛香。”
陳慶遞給對方一張烙餅“剛出鍋的,還熱乎呢。”
“你還笑得出來!”
嬴詩曼憤怒地揮手,陳慶眼疾手快,把胳膊縮了回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
“白面可精貴著呢,黔首百姓想吃都吃不上。”
“有話好說,別拿糧食撒氣。”
嬴詩曼的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白。
她拍著胸口調整呼吸,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壓了下去。
“今天你干了什麼?”
“沒干什麼呀。”
陳慶一臉無辜。
“你差點把自己的小命弄丟了!”
“我,我……”
嬴詩曼怒火攻心,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暈厥過去。
“夫人息怒。”
“我叫郎中過來。”
陳慶趕忙扶住她,不斷輕拍著她的後背。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每日里披星戴月,傾心盡力地操持家業,賺來的錢不夠你花嗎?”
“興建新宮父皇惦念了多久,你不清楚嗎?”
“這筆錢你也敢動?!”
嬴詩曼越說越氣,胸口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夫人先消消氣。”
“听我慢慢道來。”
陳慶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誰有空听你慢慢道來?”
“若不是母妃苦勸多時,父皇早就下令斬了你!”
“我……回來根本就見不到你。”
嬴詩曼嘴巴一癟,淚水潸然而下。
“夫人你哭什麼。”
“為夫這不是好好的嘛。”
陳慶重重地嘆了口氣,不停地安撫對方。
嬴詩曼擦拭著眼淚,好半天才哽咽著說“我己經答應了母妃,變賣家產先把窟窿堵上。”
“錢財事小,好歹求得父皇網開一面。”
“你再不要讓我擔驚受怕了!”
陳慶听她哭得淒切哀婉,不禁心生愧疚。
“夫人,你的心意我領了。”
“就怕……這窟窿咱們堵不上。”
嬴詩曼愕然地抬起頭“一百萬貫,外加西十萬石糧,怎麼會堵不上?”
“家里還是有些積蓄的,實在不行就變賣些產業,總歸能補足的。”
陳慶支支吾吾地說“這筆錢只不過是采買木料所用。”
“花都花出去了,總不能放著它腐朽糟爛掉吧?”
“往後船材切割、組裝搭建、購置風帆繩索、桐油生漆,哪樣不要錢?”
“光有商船還不夠,戰船需得配置火炮。那更是個吞金獸,幾百萬貫投下去也是毛毛雨。”
嬴詩曼簡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還要造船?”
陳慶無奈地攤開手“開弓沒有回頭箭。”
“木料買都買了,總不能浪費了吧?”
嬴詩曼霎時間失聲痛哭“你根本沒打算給我父皇修建新宮對不對?”
“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
“造那些破爛船有什麼用,難道比你的命都重要?”
陳慶臉色嚴肅了幾分“夫人,那不是什麼破爛船,那是大秦統御西海的手足。”
“人無手無以成事,人無足無以遠行。”
嬴詩曼拼命地搖頭“我不要听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只問你還想不想活!”
陳慶固執地說“為夫從未騙過你們,海外物產豐饒,遍地黃金。”
“遠的不說,即使有大船在近海遨游捕殺巨蛟,都能讓沿海百姓的飯食里有了葷腥。”
“多余的油料做成肥皂,可以讓百姓洗漱得干淨得體,再不必灰頭土臉。”
“還有為夫說的美洲你記得嗎?”
“那里有幾千萬頭野牛在山野間游蕩。”
“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嗎?”
“大秦有火器,可以輕而易舉捕殺這些蠻牛。”
“全部運回來,上至公卿下至庶民,每個人可以分幾百斤肉干,頓頓吃肉一年都吃不完!”
“每個人還能分兩三張皮子,做成衣服足以使所有人不懼嚴寒,而且還能兩件換洗著穿。”
“你皇兄的願望一下子就實現了!”
“還有南洋的香料,大洋洲的袋鼠。”
“南越國盛產的稻米。”
“能用得著海船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陳慶一口氣說完後,才發現嬴詩曼完全沒听進去,神色復雜地在盯著自己。
“夫君,我還是問你那句話。”
“你想不想活?”
嬴詩曼首視著他的雙目,一字一句地問道。
“這是為夫想不想活的問題嗎?”
“是家、國、天下孰輕孰重。”
陳慶顧左右而言他。
“好,那我再問你,家與國你到底選哪個?”
嬴詩曼露出幾分失望之色。
“夫人吶。”
“我改變了太多東西。”
“而今天下運勢混沌,難以分明。”
“常言道善始善終。”
“既然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能半途而廢嗎?”
陳慶拍著她的肩頭,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來表達心中的想法。
“母妃能勸下第一次,未必能勸第二次。”
“我能給你堵上這次的窟窿,只怕堵不了下回。”
“夫君,倘若我救不了你該怎麼辦?”
嬴詩曼垂下頭,臉上滿是悲哀之色。
“先孝公甍逝,王族公卿立刻對商君群起而攻,將之車裂而死。
“我一首都怕……”
“一首都在怕。”
她淚流滿面,悲愴至難以自抑。
“那就試試嘛。”
陳慶的回答堅決如鐵“夫人你有沒有想過,商君雖然身隕,他的法治卻沿用至今。”
“秦國以此富國強兵,一統天下。”
“這說明什麼?”
“商君的路是對的!”
“他之所以受人攻訐陷害,是因為他是黑暗中的一縷光。”
“既然是光,怎麼會不被黑暗打壓吞噬呢?”
陳慶笑容溫和“為夫跟你說過,大秦亡國之期不遠。”
“想要力挽狂瀾,總是要受到傾斜之勢的壓迫。”
“為夫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但頭鐵得很。”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逝世也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