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從咸陽宮出來後,陳慶乘上馬車打算去冶鐵司。
耐火粘土找到之後,他立刻暫停了第三座高爐的修建。
等燒出耐火磚之後,大批興建新型高爐己經近在眼前。
根據他貧乏的地理知識以及大秦的探礦情報,煤礦資源基本集中在關中平原地帶。
而鐵礦大多坐落在秦嶺等一系列崇山峻嶺之中。
冶煉場地的選擇就變成了重中之重。
這回可不是先前的小打小鬧,隨便找個地表的小礦、淺礦就能湊合著干上幾十年。
幾十上百座高爐建起來,每日吞吐的物資暴漲。
而當前的運輸又全靠人力畜力,一旦擇址不當,平白增添了無數損耗。
“雷侯,本官等你多時了。”
陳慶凝神沉思的時候,一道意外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寧騰笑吟吟地作揖拱手“方才與你打招呼,雷侯似在思慮公事,一連數聲都未應我。”
“朝中百官若都如這般,何愁大秦偉業不成。”
陳慶仔細回憶了下,似乎是從宮外的必經之路竄出了一輛馬車,尾隨在後喚了他幾聲。
“寧內史,你……”
“是為了公私合營一事而來?”
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多討人喜歡,能讓京畿的首府長官專門等著見他。
“雷侯果然心思靈巧,一猜就中。”
寧騰訕訕地說道。
陳慶不苟言笑“此事三言兩語說不明白,要不寧內史與我來北阪宮,咱們坐下詳談。”
視線的左側方,形制各異的亭台樓閣遙遙在望,正是山坡上的北阪宮。
“不勝榮幸。”
寧騰笑著點點頭。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半刻鐘之後停在北阪宮門外。
陳慶先喚來管事,命他去把田舟叫來,然後才領著寧騰往自己的廳堂走去。
雙方打交道的次數也不算少了,彼此知根知底。
說實話,陳慶不覺得寧騰會比蒙毅難對付。
寧騰沒有那麼大的志向和野心,只想安安穩穩在內史令的位子上干下去,讓寧家後人當個平安喜樂的富家翁。
“寧內史有何要事?”
“煩勞你在宮外等我。”
“來,坐下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陳慶人還沒到,爐子己經被提前燒上了。
他拎起水壺沏好茶,給對方遞過去一杯。
“侯爺果真慧眼如炬。”
“本官……想……”
寧騰欲言又止,斟酌了許久都不知該怎麼開口。
“有什麼需求盡管道來。”
“寧內史執掌京畿,本侯日後麻煩你的時候還多著呢。”
“你我同朝為官,理應互相照應。”
陳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爽快地說道。
“那本官就如實相告了。”
“雷侯,不知公私合營的產業,股本能否流通?”
“本官是說……官股能贖買嗎?”
寧騰說完馬上找補道“本官就是隨便打听打听,並無他意。”
陳慶略感意外“你是想把公家的股份買回去,私有化?”
“沒有沒有。”
“本官哪有那個膽子。”
寧騰連說不敢,但眼神卻沒有絲毫動搖。
陳慶立刻就明白了。
蒙毅吃了那麼大的虧,寧騰肯定是怕了。
但他可沒那麼大的面子,跑去宮里找始皇帝喊冤哭鬧。
這廝仗著身家雄厚,竟然想花錢免災,一勞永逸地解決未來被訛詐的可能。
可是……
你特娘的還怕收買公股惹得陛下不快,扭扭捏捏不敢承認。
“寧內史,你有錢嗎?”
陳慶首截了當地問。
“雷侯,你是說此事可行?”
寧騰頓時精神一振。
“行不行,得看錢多錢少。”
“錢多了總有辦法,你說是不是?”
陳慶挑了挑眉毛。
寧騰露出輕松的笑意“本官家財倒是沒多少……”
陳慶立時惱了。
沒錢你說個屁啊!
“但是……”
寧騰不慌不忙拿出了一支精致的木匣“壓身的田產土地還是有一些的。”
陳慶臉上瞬間多雲轉晴“寧內史早說嘛!”
“不過田產土地畢竟比不得實打實的錢財,若是遇不到合適的買家,價錢上便要大打折扣。”
寧騰信心十足地說“雷侯看過了再說,本侯的田產不愁賣。”
陳慶老早就對這貨的家底眼紅了。
大秦律嚴謹細致,連官員經商都納入了禁止範圍之內。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文武官員哪一個也沒少了豢養家奴、掮客,代主家從事商賈之事。
寧騰操作起來就更簡單了。
他主要是靠收買治下的物產來發家致富。
咸陽城有什麼開發動向,或者哪一邊要上馬什麼項目,他比任何人都要提前知曉。
再派許鞏昌之流提前收購房屋田產,輕輕松松就能大賺一筆。
“雷侯請看。”
“蘭池南岸的一座避暑莊園,佔地二十畝,位置絕佳,環境清幽雅致。”
“就在蒙府別院的隔壁。”
寧騰先是拿出了一張房契,輕輕按在桌上。
“我知道!”
上次蒙毅糾結了一幫人在蘭池別院設下鴻門宴,結果被陳慶各個擊破。
他對那座風景秀麗,典雅清淨的園林印象非常深刻。
世家豪門的標配!
嬴詩曼心心念念的避暑莊園!
“它最少也值個三十萬貫吧?”
寧騰信心十足地說。
“嗯。”
陳慶點了點頭。
這玩意兒肯定不止三十萬貫,關鍵是不好買。
能在蘭池附近修建園林的,哪個不是底蘊深厚的豪族?
人家還缺這點錢?
想不到寧騰手上就有一座!
“還有,咸陽宮外,我等上朝經過的那條街,雷侯可曾記得?”
寧騰又拿出了一張房契。
陳慶看不得他賣弄的樣子“本侯早被驅逐出朝堂,走過沒多少次,記不清了。”
寧騰笑吟吟地說“那侯爺可記得那里有幾間生意興隆的茶點鋪子?”
“那不會是你的吧?”
陳慶驚訝地問“你連同僚的錢都要賺?”
寧騰干笑了兩聲“本官也是命賬房整理賬目的時候才發現的,原來那幾間店鋪的主人年邁體衰,便打算回鄉養老。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怎麼辦事的,就把它們買了回來。”
“本官著實不知情呀!”
陳慶盯著對方打量了許久,然後又探頭看向木匣。
里面厚厚的一沓,全是絹書或者羊皮紙寫就的房產地契。
“怪不得咸陽的天那麼高,那麼藍。”
“寧內史的身家之豐,本侯實在望塵莫及。”
陳慶意有所指地譏諷道。
寧騰不以為意“好說,好說。”
“咸陽本地人家,誰沒有幾張房契、田契呀!”
“本官這里也算不得什麼。”
陳慶暗中吐槽媽的,就我來得晚,什麼都沒有!
你今天既然敢拿出來,就別想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