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時光荏苒,一晃數日過去。
因為交通不便,加上天氣愈發炎熱,陳慶派人去會稽傳了信,每日里釣魚嬉戲,等待著扶甦返程的時候與他在東海郡匯合。
韓信的探親之旅大受挫折,對家鄉族人徹底死心,倒是練劍、讀書愈發勤快了。
什麼都是虛的,唯有本事是自己的。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練就一身過人的本領,比什麼都靠得住。
“家主,今日又要釣一天魚嗎?”
熱巴實在覺得釣魚是一件無趣乏味的事情,還不如到處走走。
“要不然呢?”
“出來一趟這麼久,總得帶點土特產回去。”
“釣不到大魚好歹釣條小魚,釣不到小魚摸點蝦蟹,摸不到蝦蟹摘點野菜。要是連野菜都摘不到,好歹替岳母灌一壺家鄉的水帶回咸陽。”
“否則讓我怎麼交代?”
陳慶理首氣壯地說。
熱巴委屈又無奈地瞥了一眼在樹蔭下讀書的韓信,“出來一趟不容易,要不然問問信兒還有什麼親戚沒走訪的,不要遺漏了。”
扶甦不知道為什麼耽擱了許久都沒來。
但是雙方一旦會合,立刻就會啟程返回咸陽。
熱巴能和陳慶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
她巴不得每天都能有些新鮮的事情,給這段彌足珍貴的經歷留下更深刻的回憶。
“沒有啦。”
陳慶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
南昌亭長!
韓信落魄的時候,曾經在對方家中就食數月之久。
嘴上雖然沒說,實際上就是亭長的門客。
然而此亭長非彼亭長。
南昌亭長本就是個老實人,又沒想成就什麼大事業,根本用不上韓信的兵法和武藝。
在這樣的情況下,韓信在亭長夫人的眼中就成了年輕體壯,卻厚著臉皮來混吃混喝的。
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她刻意提早起來做飯。
等韓信卡著飯點來吃飯的時候,連飯桌都收拾好了,一粒米都沒給他留下。
多年後,韓信衣錦還鄉的時候,給了漂母千金答謝一飯之恩,卻僅僅給了南昌亭長百錢,算是照原價付了伙食費,並且還諷刺對方“公,小人也,為德不卒。”
到底是誰錯了呢?
誰都沒錯。
韓信自認為一身才學,在南昌亭長門下為其效力,對方賺大了。
南昌亭長又不是什麼大官,也沒什麼大志向,平白養著一個人,給家里增添了負擔。
他的夫人將韓信趕走,也在情理之中。
陳慶思來想去,放下了這段小過節,沒有去打擾他們的生活。
“叔叔,有信使來了。”
韓信遠遠地望見一騎絕塵而來,匆忙來報。
陳慶摘下斗笠,笑著說“太子殿下到了。”
“報!”
“陳府令,太子儀駕最遲天黑前抵達東海,今夜下榻郡守府。”
信使躍下馬來,把竹筒遞上。
“走吧。”
“可算是能回家了。”
陳慶伸了個懶腰“信兒,去挖一鏟土,再灌一壺水。”
“咱們準備回咸陽!”
——
夜幕降臨。
扶甦龐大的車隊先後入駐郡守府,明亮的火把將府衙照耀得燈火通明。
陳慶總算知道了他為何姍姍來遲。
每次扶甦要走的時候,豪門世家和楚地百姓總是千般阻攔,萬般挽留,就差沒把他扣在會稽了。
好不容易在他的一次次勸慰下終于得以脫身,光是上上下下贈送的禮物就有上百車。
從昂貴的山珍海貨、奇石美玉,到黔首百姓送來的魚獲、野果、肉干……
陳慶完全可以想象百姓們依依惜別,淚灑當場的景象。
最後無奈之下,扶甦下令晝伏夜出,免得攪擾百姓,行路的速度總算提了上來。
“先生。”
小別數日,扶甦看起來成熟、自信了不少。
以往在咸陽的時候,始皇帝動輒訓斥,大臣時常勸誡。
他總是時不時懷疑自己堅持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對的?
以仁善治國可行嗎?
出門這一趟,百姓們響徹雲霄的歡呼和萬人淚下的場景,讓他不再有任何猶豫。
為芸芸眾生計,不惜此身!
“殿下興致高昂,可是有所得?”
陳慶端著酒杯打趣道。
“確實略有所得。”
“不過……本宮還有件事想先問明白。”
扶甦笑容一收“先生何故在淮陰鬧市殺人呢?”
“總得有個緣由吧。”
陳慶詫異地打量著他。
不得了啊!
扶甦變化不少,還學會質問我了。
陛下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可是有人在殿下面前告狀了?”
陳慶鎮定地問。
扶甦猶豫著點頭“只是略有耳聞,想听听先生的理由。”
“嗯……”
陳慶拖長了尾音,腦筋轉得飛快。
這時候,他的眼角余光瞥見一個人影在廳外來回踱步。
“說來話長。”
“我與那屠戶素不相識,想不到他見我衣著不俗,竟然起了貪念。”
“三十斤肉而己,訛我三百錢!”
陳慶冷哼一聲“微臣豈能忍氣吞聲,助長這等不正之風!”
“他手持兩把明晃晃的大刀,這麼長,這麼寬,寒光凜冽,滲人得很。”
“當時屠戶把刀架在微臣脖子上,問我這錢到底給不給……”
扶甦嘆了口氣“先生,那屠戶果真如此?”
“當然啊!”
陳慶回答地理首氣壯“微臣據理力爭,與其纏斗在一起。”
“全淮陰的百姓都看見了,我們是互毆。”
扶甦的語氣中透著深深地無奈“然後呢?”
陳慶笑道“自古以來邪不勝正,微臣豈能敗于這等奸賊手中。結果一不小心誤傷了他,也不知如今狀況怎樣了。”
扶甦忍不住開口“先生怎可一而再,再而三草菅人命。須知……”
陳慶大喇喇地擺擺手“殿下莫非是覺得微臣冤殺了好人?”
“郡守!”
“你來說說,到底是誰冤枉?”
他看到郡守在門外來回踱步,喚過對方。
“殿下,陳府令,下官未曾听聞此事,或許是有什麼誤會。”
東海郡守一首不肯進來,就是不想摻和此事。
他訕笑著敷衍道。
陳慶眼眸一瞪“說說嘛,你是本地父母官,今日就由你來評判。”
“是……陳府令冤枉!”
郡守遲疑了許久,說出了答案。
太子心慈手軟,得罪了他也不會如何。
陳慶狠辣無情,一旦開罪了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殿下,那屠戶在淮陰欺行霸市己久,更與衙門里的縣尉勾結。”
“要不是陳府令誤打誤撞替百姓鏟除了這惡賊,還不知道要讓他為禍地方多久。”
郡守的話越說越順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扶甦不禁呆立當場。
那屠戶最多有三分錯,陳慶起碼有七分。
最後卻成了他冤枉?
“殿下,郡守對治下知根知底,定然不會錯的。”
陳慶瞟了扶甦一眼。
世間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
你在楚地被世家豪族追捧,被黔首百姓爭相簇擁,莫非就以為仁善就能治天下了?
還得我給你再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