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天色蒙蒙亮。
項伯混在出門采買物資的隊伍里,悄無聲息出了項府。
沒過多久,項籍單槍匹馬提了個長條形的布包也跟了上去。
“不愧是武家子弟,效率夠高的呀!”
“熱巴,再切一塊瓜。”
清晨的薄霧在陽光下漸漸散去。
陳慶坐在濕漉漉的屋脊上,一邊吃瓜一邊巡視項家的動向。
項伯雖然喬裝打扮過,但是頻頻左顧右盼,和一般的家丁舉止大不一樣。
再加上項籍尾隨在後,很容易猜出他們的身份。
“家主,給。”
熱巴切了一瓣甜瓜,體貼地把瓜瓤清理干淨,然後遞到陳慶手中。
“合該我落得個清閑。”
“項家才是地頭蛇,張良不過一個外來戶。”
“這招呀,就叫驅狼吞虎。”
“等拿回張良的首級,陛下定然大喜。”
“熱巴,等我給你討封誥書回來,往後你也是個夫人。”
陳慶痛快地吃著甜瓜,含糊不清地說道。
熱巴抿嘴首笑,沒太過放在心上。
反正只要他開心就好,夫人不夫人的,不過是個名頭。
“又來了。”
“唉……”
“當年要是有這麼勤快,楚國還能亡了?”
兩輛華麗的馬車前後停在項家門外,走下來的男女皆衣著光鮮,華服高冠。
不用問,又是來攀附太子的。
而且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每輛馬車中都坐著一名年輕的女子。
你們把扶甦當什麼啦?
擱那兒配種呢?
因為有秦宣太後的成功經驗在先,楚地世家拿出了唐三藏的精神,即使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也一定要取回真精。
一個甜瓜還沒吃完,門外停著的馬車己經排出了十幾輛。
陳慶搖頭嘆息。
目前的世道還處于‘侯將相確有種乎’,權利和艾滋一樣,可以通過xx來傳播。
“家主,不吃了嗎?”
熱巴殷勤地問道“那剩下的怎麼辦?”
“拎著帶下去。”
“這時節哪有瓜啊,都是項家用溫泉灌溉出來的,貴著呢!”
陳慶站起來伸開雙臂保持平衡,拉著熱巴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向竹梯。
庭院內。
前來探訪的賓客在扶甦入住的院落外落座品茶。
各自的家世門第、與楚國王室的關系親疏每個人心里都有桿秤。
自忖家格、名望不夠的話,來得早也得排在後面,否則很容易犯了眾怒。
因為扶甦現在接待的是羋姓屈氏幾位德高望重的賢達,虞姬和幾個小姐妹找了個邊角的位置嘰嘰喳喳說著悄悄話。
但凡換個人,她們絕對要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不肯再來。
可如果覲見的對象是扶甦的話,哪怕等一天又算得了什麼?
韓信作為太子護衛,又能听得懂楚地方言,主動承擔了接待客人的任務。
出門在外畢竟不比家里,而且這也是對他人情世故的一種鍛煉。
“小哥,我怎麼听你的口音不似關中來的?”
“倒與我們楚……故楚之地差不多。”
一名年輕公子叫住了他,好奇地問道。
“在下原本就是淮陰人士,幼時隨父母遷移咸陽。”
韓信不卑不亢地回答。
“哦……”
始皇帝徙天下豪富于咸陽十二萬戶,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揮之不去的傷痛。
不過都是年輕人,感觸不像老輩那麼深。
“小哥姓甚名誰?”
“在咸陽過得可還好嗎?”
當初許多六國余孽都是匆忙分家,斷尾求生。
留在楚地的自然關心搬遷去咸陽的親戚近況如何。
“在下韓信,尚未行冠禮。”
韓信對楚地的老鄉油然生出一股親近感,欣慰地笑了笑。
“淮陰韓家,我知道。”
“如今大不如前了呀,可惜嘍。”
年輕公子嘆了口氣,似惋惜同情,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優越感。
旁邊一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妝容精致,抬頭看了韓信一眼,輕啟朱唇“韓小哥可是在太子殿下身邊做事?不知官居何職?”
韓信作揖行禮“不敢,在下不過在宜春宮充任護衛,並無官職。”
“哦。”
姐弟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大失所望。
“你這護衛之職可是令尊、令堂給安排的?”
“想進宜春宮做事也不容易吧?”
年輕公子不死心地問道。
“家父……早亡,家母以前在家做些針線手工,縫補衣衫補貼家用。”
“是叔叔給我安排的職位。”
韓信老實地回答。
“噗嗤。”
艷麗女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令堂是個針線娘,淮陰韓家己經破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韓信面露不悅之色“家母憑雙手勞作,養活了信和幼弟,在下不覺得有任何可笑之處。”
“哈哈哈。”
“韓家也是累世名門,如今卻淪落到給人縫補衣衫為生。”
“小弟,拿些錢財出來。”
“不然韓家在京畿事此賤業,讓關中士族如何看待楚地世家?”
艷麗女子高傲地說道。
年輕公子猶豫了下,摸索著掏出錢袋。
韓信嘆了口氣。
話不投機半句多,先前那種重逢故鄉親友的熱切消散得一干二淨。
“信兒。”
迎面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陳慶露出標志性的壞笑“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遇到為難的事,先報我的名字。”
“你怎麼就听不進去呢?”
他攬著韓信的肩膀,推著對方往回走。
“剛才本官听誰在說,我嫂嫂‘事此賤業’,不知道是哪位開的口呀?”
陳慶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名侍女,腳步又快,在場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己經變了臉色。
端坐桌案前的姐弟倆心中惶惶,不由自主地起身。
“你們說的?”
陳慶冷聲問道。
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年輕公子猶豫了下作揖道“小子並無譏諷之意,乃是……”
陳慶不待話音落下,就拍著他的臉“縫補衣衫再賤,還賤得過你嗎?”
“咸陽的市井勾欄中有一門營生,窮苦百姓出賣妻女以求活口之糧。”
“鄉鄰皆以為恥,令此類頭裹綠巾以示輕賤。”
“這是你的姊妹?”
年輕公子臉色漲得通紅,可他知道陳慶是太子近臣,遲遲不敢開口駁斥。
“熱巴,拿我的瓜來。”
陳慶一伸手,熱巴猶猶豫豫地把甜瓜遞上。
啪。
雙手一用力,陳慶把甜瓜從中分開。
“來,戴好了。”
“別躲。”
“剛才你說楚地世家,本官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非心懷故國,大逆不道乎?”
陳慶厲喝道“站好!”
年輕公子被他一嚇,心慌意亂,任由那瓢狀的半塊甜瓜扣在了冠帽上。
粘稠的汁液順著他的臉龐淌下來,那種黏膩的惡心感以及無法形容的屈辱感霎時間讓他握緊了拳頭。
“對了嘛!”
“這就叫專業!”
陳慶打量著他頭頂上的綠色瓜帽,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韓信深深地嘆息一聲,你多听我說一句,何至于此?
在場的楚國豪族怔怔地盯著陳慶的背影,突然心頭涌上一股惡寒。
此人絕非善類!
太子殿下仁厚謙遜,身邊怎麼會有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