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先生,人命關天,這樣不好吧。”
扶甦躊躇著無法答應。
樂平公主都鬧到要自殺的份上了,陳慶再一去,肯定又是雞飛狗跳。
“確實不好,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樂平公主大概是因為夫家被罷官奪職,發配嶺南,所以才心懷怨恨,一首糾纏不清。”
“可殿下您反過來想一想,難道因為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的一己之私,水車能不建了嗎?”
“新式的冶鐵爐不要了?”
“水泥路不修了?”
陳慶接連問道。
扶甦緩緩搖了搖頭。
之前朝中最為抵觸新事物的就是法家,為的就是給陳慶使絆子。
李斯罷相後,法家瞬間偃旗息鼓,各項事務推進順利了無數倍。
“要說樂平公主,確實受了池魚之殃。”
“但她打碎了內務府獻給陛下的瓷碗,損失上百萬貫,也該互相抵消了。”
“如今她還要鬧,非得由著她的性子來,是否過分了些?”
“泱泱大秦,律法森嚴,什麼時候成了按鬧分配?”
“她鬧一回,殿下和微臣就要圍著她噓寒問暖。鬧十回……”
“咱們還用得著干別的嗎?”
陳慶語氣深沉地說“微臣不過內務府一府令,豁出時間來陪著她倒也不是不行。殿下,您可是大秦的儲君。”
“真有一天位登大寶,難道也由得皇家子女肆意胡作非為?”
“誰鬧就是誰有理嗎?”
扶甦被他說得心里難受,黯然地垂下頭去。
“皇姐……”
“罷了罷了。”
“先生我陪你一道去。”
“這是最後一遭了,若她再冥頑不靈,父皇和母妃自有處置。”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陳慶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的李左車“李兄要不要來瞧個熱鬧?”
“下官想先回去報個平安,家中老小牽掛許久……”
李左車眼神飄忽,趕忙推拒。
“那咱們過兩日再敘舊。”
今日來的人太多,陳慶還沒來得及把他介紹給韓信認識,改天一定得補上。
——
樂平公主府。
香爐裊裊,臥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一名侍女跪在地上,拿著細細的刷子,小心地給嬴元曼手腕上的傷口涂抹金瘡藥。
傷口割得並不深,但是輕微的痛楚和麻癢的感覺混合在一起,不禁讓人心生煩躁。
“父皇來了沒有?”
嬴元曼偏過頭去不悅地問道。
“回公主殿下,消息己經送入宮中。不過陛下在處理奏章,只怕得晚上才能知曉。”
侍女小聲回答。
嬴元曼眉頭皺得更緊。
她都快死了,父皇居然還在處理奏章?!
不過她也知道,如果這時候就打擾始皇帝,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公主!”
“太子來看您了。”
一名侍女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扶甦?”
嬴元曼霎時間面露喜色。
父皇不來,扶甦來了也是一樣。
只要在他面前演一出苦肉計,八成對方會去宮里替她求情。
突然之間,嬴元曼反應過來不對勁。
“太子來了你慌什麼?”
她厲聲質問。
“公主……陳府令也在。”
侍女磕磕巴巴地說。
“什麼?!”
“他怎麼來了?”
嬴元曼瞬間慌了神,下意識就想找地方躲避“快攔住他,別讓他進來。”
侍女們何曾見過這等場景,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公主,太子說是來探望你的。”
“陳府令還帶了禮物。”
“他們己經進來了。”
侍女匆忙解釋。
啪!
嬴元曼凶惡地抽了她一耳光“你怎麼不早說!”
“快扶我……先去殺只雞。”
“都愣著干什麼,趕緊準備啊!”
一刻鐘之後。
扶甦和陳慶被府中管事拖延了會兒,才先後走進嬴元曼的寢宮。
一踏進大門,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扶甦不禁變了臉色“皇姐怎麼樣了?”
“殿下,公主一時想不開,在腕上劃開了很長一道傷口,當場血如泉涌。”
“幸虧屬下發現得早。”
管事的話還沒說完,陳慶就捧著禮盒自顧沖了進去。
床榻西周遮著紗幔,看不清樂平公主的樣子,但是地上鮮血淋灕的一大灘,著實觸目驚心。
“殿下,你過來看。”
“擱這兒殺豬呢?”
“真要流那麼多血,人早就不行了。”
陳慶譏嘲地笑著,指著地上的積血。
扶甦快步上前,打量著臥房內淒慘的景象,不禁半信半疑。
管事連忙說“公主殿下失血過多,幸虧御醫搶救及時。就算如此,也去了大半條命,只剩一口氣吊著了。”
陳慶猛地轉過頭,目光凌厲地盯著他“老倌兒,你所言當真?”
“豈敢欺瞞府令大人。”
管事面不改色地說。
陳慶點點頭,給扶甦遞了個眼神。
來之前說好,到了這里全由他做主,真出了岔子再讓對方收場。
扶甦無可奈何,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老倌,樂平公主的一口氣咽下了沒有?”
陳慶捧著禮盒往前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問。
“呃……陳府令,您此言乃大不敬。”
管事鼓足勇氣,呵斥了一句。
“不是你說的她只剩一口氣了?”
“如今反來怪我大不敬?”
陳慶凶神惡煞“我看你這老倌也是糊涂了!”
管事在他的凶威下蹬蹬倒退兩步,臉色變了幾次,支吾著再不敢說話。
“公主殿下。”
“陳某先前多有冒犯,以致您心思郁結,一時想不開,竟枉送了性命,實在罪該萬死。”
陳慶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開禮盒。
床榻上的嬴元曼很明顯動了下,顯然心情十分緊張。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薄禮奉上……”
陳慶把蒼白的麻布展開抖了抖,蓋在了膽戰心驚的,強忍著不敢動的嬴元曼身上。
“一路走好。”
他回過身喝道“樂平公主殞了。”
“府中即刻起由內務府接管。”
剎那間,躺著裝死的嬴元曼懵了,外面的管事、侍女和扶甦全都愣住了。
“都傻站著干什麼?”
“府中的一切都是皇家賜予,公主過世,遺產自然由內務府收回。”
陳慶理所當然地開始發號施令“立刻去請鼓樂班子來,為公主殿下發喪。”
“通知左鄰右舍,府中大擺三十日流水席。”
“無論公卿士族,亦或是黔首百姓,只要來悼念公主殿下的,皆可入席就餐。”
“府中奴僕婢女爾後也用不著了,身契即刻作廢,發放盤纏放返回家。”
“每人再給一份賞錢,以三年薪俸為準,此乃樂平公主最後的恩德。”
他越說別人越懵,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杵在那兒干什麼?”
“等上菜呢!”
“還不快去操辦。”
“老倌,帶我去府中庫房接管財物。”
陳慶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敢!”
“陳慶,我還沒死呢!”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嬴元曼猛地掀開被子和麻布,一下子竄了起來。
陳慶早有準備,及時閃身到扶甦身旁。
“殿下你看,樂平公主哪像是身受重傷的樣子。”
嬴元曼張牙舞爪,像是瘋魔了一般喝道“陳慶,有本事你別躲!我還沒死,你就惦記起我的家產,實在欺人太甚!”
“好啊。”
“那咱們就再比劃比劃。”
陳慶擼起了衣袖,把指節按得 作響。
嬴元曼霎時呆住,凶焰立消。
扶甦沖著府中的管事和下人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諾。”
眾人齊刷刷離去。
許多人暗中想著陳慶剛才許諾的條件,不禁遺憾地嘆了口氣。
公主殿下為何不是真死呢?
身契作廢,還能領回家的盤纏,以及三年的薪俸。
要是臉皮厚,駐留些許時日,還有三十天的流水席可以吃。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