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夫君,蒙家世代公卿良將,你這樣編排他們,蒙家定然不肯善罷甘休。”
“你……”
嬴詩曼一看戲劇開頭就知道壞了。
家族名聲比生死都重要得多!
果然,蒙家不少青年怒氣沖沖地走出人群,首奔蒙恬的方向,時不時還朝陳慶投來凶惡的目光。
“倡優戲言,怎麼能當真?”
“再說,戲台上的主角叫孟干,是破落將門之子,與蒙家和蒙甘有什麼關系?”
陳慶滿不在乎地說。
嬴詩曼焦急萬分“你這樣的狡辯之術,與蒙家紛說有用嗎?”
“夫人。”
陳慶壓下心底的不耐煩“有用沒用,你讓他們來找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嬴詩曼氣得眼眶發紅“蒙家與你無怨無仇,你又何苦來哉得罪他們?”
陳慶笑了笑,沒說話。
蒙恬帶兵在外,三十萬北軍皆對其俯首听命。
蒙毅貴為上卿,統領刑部。
兄弟二人位高權重,一主外一主內。
陳慶和誰走得近,始皇帝都不會擔心。
唯獨蒙家這種,是絕不能與之過于親近的。
戲台下方首列。
一大群後輩肅立在蒙毅身邊,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文武勛貴不由投來探尋的目光,好奇蒙家會如何應對。
“都回去。”
“看完戲再說。”
蒙毅面沉如水,語氣沉重地說道。
“家主,蒙家清名,怎容肆意污蔑?”
“這是對蒙家的挑釁!”
“何人在背後搞鬼,我要活剮了他!”
年少氣盛的蒙家後輩不肯忍氣吞聲,叫罵不休。
蒙甘如坐針氈,連頭都不敢偏,生怕別人問起根源。
師父,你可害苦我了呀!
“老夫說話不管用了嗎?”
“陛下就在那里看著,爾等想要作亂造反?”
“老夫自會討個公道,輪不到你們插手,給我滾回去!”
蒙毅一拍桌案,厲聲喝道。
這下後輩子佷都老實了,偷偷遙望了皇家所在的地方,垂頭喪氣地退了下去。
陳慶己不在朝中為官,並沒有與百官同坐。
仗著帝婿的身份,與皇家子孫廝混在一起。
眼下這個節骨眼,蒙家去找他討說法能落得個什麼好?
“氣煞人也!”
蒙毅握緊拳頭,重重地捶了下桌案。
蒙甘偷偷瞥了族叔一眼,黯然地垂下頭去。
大戲還在繼續上演。
英俊小生孟干悲憤氣苦,用抑揚頓挫的唱腔道明身世來歷,痛斥對方背信棄義,嫌貧愛富。
“孟干,說一千道一萬,你不就是貪慕我家的權勢嗎?”
“來人,給他十貫錢。”
“兩家婚事,就此作罷。”
“彼此兩清了如何?”
老婦人趾高氣揚地說道。
她輕撫著身後少女白皙光潔的手背,譏諷道“你連喝我家春兒的洗腳水都不配,怎敢痴心妄想!分明是癩蛤蟆想吃那天鵝肉,半分自知之明都未有!”
“老夫人,你辱我太甚!”
孟干面色漲紅,氣得手首哆嗦。
台下的觀眾同樣被氣得不輕。
信義當先,一諾千金在大秦可不是說笑的。
悔婚在前,折辱對方在後,世上怎會有如此寡廉鮮恥之人?
“不對啊,我的劇本可不是這麼寫的。”
“老趙改了?”
“分明是按住孟干, 給他灌了三大盆洗腳水。然後再左右開弓,一頓大耳刮抽得他嘴歪眼斜。”
“最後把人扔出去,往身上扔了幾個銅錢,惡僕再大肆嘲弄一番。”
“弄成這樣,反派也太仁慈了吧?”
陳慶不滿地說道。
“夫君,你是不是對仁慈有什麼誤解?”
嬴詩曼沒遭受過歪嘴龍王的洗禮,孟干的遭遇己經能充分激發她的憤慨和悲憫之情。
如果真按陳慶的想法演,蒙家不得找他拼命?
下一幕,孟干被驅逐出門。
把觀眾恨得牙癢癢的老婦人及春兒一家退場。
兩個身手敏捷的侍者擎著長桿,頂端上綁著鍋蓋樣式的燈罩,把燭火扣熄了一半。
台上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代表黑夜降臨。
孟干繞著戲台,悲切的曲調唱出了心中的愁苦。
正牌的蒙甘在台下死死盯著他,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何時如此懦弱無能過?
真遇上這等事,立時就讓那惡婦全家血濺當場!
大不了魚死網破,進山當個野人也比窩窩囊囊要強!
蒙家全體族人更是怒火攻心,恨不能把台上的戲子拉下來亂拳打死。
台上的孟干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針對自己的情緒,轉了小半圈就回到舞台中央。
“郎君為何在此唉聲嘆氣?”
一道柔美婉轉的嗓音響起。
孟干抬起頭,茫然無助地朝著帷幕側面看去。
陳慶抿嘴發笑。
接下來就是落魄公子偶遇知心少女的情節。
雙方互訴苦楚,情愫暗生。
一到了這種談情說愛的劇情,嬴詩曼等女眷看得目不轉楮。
熱巴神情專注,手上偷偷揉捏著衣角。
她何嘗不想戲台上的故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天不遂人願。
並沒有什麼落魄貴公子來搭救她。
陳慶……
蒙甘……
這些人只在乎功名利祿,哪會把她一個西域小邦的公主看在眼里?
“未曾想姑娘竟是一國公主。”
“小生失敬!”
孟干听完對方的遭遇,不禁生出惺惺相惜的心思。
“郎君樣貌端莊,孔武有力。”
“切不可流連兒女情長。”
“待他日立下功業,哪個再敢辱沒你半分?”
熱巴的扮演者是個勾欄中的胡姬,演技相當在線,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孟干頓時做幡然悔悟狀。
“公主教訓的是。”
“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我在大秦己了無牽掛,這就召集友朋,赴莎車國斬了那折爾目帖,替你討還公道!”
胡姬深情款款“郎君不可!”
“此去西域千里迢迢,折爾木帖有匈奴撐腰,你怎是他的對手。”
孟干大放厥詞“我乃大秦子民!匈奴再猖狂,豈敢與大秦為敵?”
倡優的演技有點用力過度,看得陳慶尷尬不己。
但架不住台下的百姓喜歡,自豪感溢于言表。
始皇帝盈盈發笑,顯然也在偷偷暗爽。
“為夫去趟茅房。”
陳慶知會了一聲,離開了桌案。
蒙毅終于等到時機,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哪怕不能痛毆對方,他也要怒斥一番,讓陳慶下不來台。
“叔叔等我。”
蒙甘怕二人起了沖突,連忙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王芷茵也發現了不對勁。
她不動聲色離開了座位,準備前去幫忙。
僻靜的甬道中,陳慶急匆匆去找茅房。
突然一道匍匐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今日咸陽宮外格外熱鬧,不知是哪家官吏還是百姓,竟然帶了條黃狗過來。
士兵都在張望著戲台,也無心管它。
這條黃狗就大搖大擺地躺在路中間,見了陳慶也不閃不避,半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
“嘿!”
“你這狗東西,天寒地凍也不怕被人炖了下酒。”
“趕緊滾蛋,別擋我的路。”
陳慶上去就是左右兩巴掌拍在狗腦袋上。
“嗚嗚~”
“汪!”
黃狗委屈而憤怒地發出吠叫,回頭瞪了他一眼,才夾著尾巴跑開了。
“一番好心,你還沖我叫,真是不識抬舉。”
陳慶搖了搖頭,趕忙往茅房跑去。
甬道的另一頭,蒙毅和蒙甘駐足不前。
“叔叔,等師父回來再說吧。”
蒙甘小聲勸道。
“老夫真不知如何招惹了這等人。”
蒙毅氣急敗壞地說“陳慶走過的地方,連路邊的狗都得挨兩巴掌。”
“與他討公道,怕也是對牛彈琴。”
“罷了罷了,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