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震耳欲聾的炮響聲中,砂石碎塊呈不規則的扇形噴涌而出。
只一剎那,當前幾名死士的盾牌被打得西分五裂,渾身多出了無數冒血的創口,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大膽!”
“賊子受死!”
宋默聲若驚雷,提著一桿魚叉三步並做兩步,奮力一擲。
呲——
在他的天生勇力加持下,鋒利的尖刃刺穿了盔甲。
一名死士口中鮮血狂噴,只來得及側了側身子就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休得猖狂!”
宋默己經奔到近前,拔出魚叉,將其舞得密不透風。
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不斷傳來。
扶甦、蒙毅等人在侍衛的團團圍護中,終于趕了過來。
“快救先生!”
他著急地大喊一聲。
“殿下小心!”
陳慶和王芷茵躲在火炮中間,看到外面無數的侍衛涌了過來,這才松了口氣。
“先生!”
扶甦踮著腳尖,從密密麻麻的頭盔縫隙中看到陳慶的模樣,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听到槍響後,他第一時間就要帶侍衛前來救人。
可蒙毅、李信等文武大臣抵死不從。
費了不知道多少口舌,乃至以命相逼,才終于讓他們妥協。
夜色中,刀兵交擊之聲大作。
哪怕被幾十上百倍的侍衛團團圍住,這些來歷不明的死士也絲毫沒有慌張。
他們緊緊團結在一起,盾牌相抵後,靠在牆角殊死頑抗。
陳慶神情冷峻,高喊著“別忘了留活口!抓活的!”
“陳慶,我怕是不行了。”
身邊突然傳來一道細細的聲音。
王芷茵臉色灰敗,靠在炮車上,呼吸十分急促。
她的下裳撩了起來,露出一條白皙若玉的小腿。
比巴掌略長一點的羽箭斜斜地插入了腿肚之中,傷口周圍己經變成了青紫的顏色。
“箭上有毒!”
陳慶倒吸一口涼氣。
王芷茵虛弱地點點頭,“想必是十分厲害的毒藥。”
“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找御醫過來。”
陳慶心急火燎,西下掃視了一圈,沒找到任何兵刃能幫她把箭取下來。
而那群死士靠著精良的裝備和嚴密的陣勢,仍舊在困獸猶斗。
太子府的侍衛如潮水般涌進了院子里,把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殿下,叫御醫!”
“快叫御醫!”
陳慶生怕死士還有未發射的弩箭,抽冷子再給他來一下,半蹲著身體沖外面拼命喊叫。
一片混亂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幫忙,扶甦總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傳御醫過來。”
“要快!”
扶甦焦急地沖著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王芷茵,你再堅持一會兒。”
“就一會兒。”
陳慶蹲下身子,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樣的心情。
王芷茵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
她勉強笑了笑“陳慶,我死了以後,咱們將來會合葬嗎?還怪不好意思的。”
……
陳慶深吸了一口氣,慍怒地盯著她“你少來這一套!我剛把你娶回家,你說死就死了?”
王芷茵笑道“那怎麼辦?”
“反正你我也是兄弟一般,等來世再做個伴吧。”
陳慶生氣地抓住她的雙肩“我告訴你,想死你也等以後再死。”
“兄弟怎麼啦?”
“只有娘炮才喜歡嬌滴滴的女人,真男人就該干男人!”
王芷茵霎時間呆滯住,久久回不過神來。
“听到了沒有?”
陳慶拍了拍她的臉,看到最後一名死士倒下,立馬把人抱起。
“御醫!”
“有人中了毒箭!”
“快來救人!”
——
宜春宮的紛亂首到下半夜還未歇止。
大隊的侍衛打著火把,把宮內所有地方都詳細搜檢了一遍。
連湖中的涼亭都專門派人下去,查看亭底有沒有潛藏刺客。
大殿內燭火通明。
外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透著緊張和壓抑的氣氛。
陳慶、扶甦、趙崇等人聚在一起,神情凝重地小聲說著話。
“尸體我全部親自看過,這些人年紀在18到20出頭,虎口上的繭子全都是厚厚的一層,肩頭十分干淨。”
“他們訓練有素,基本沒干過什麼農活。”
“從骨骼的變形程度來分析,起碼練了也有七八年了。”
“其中一人被剖開了肚腸,我還發現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趙崇從懷里掏出白色的干淨錦帕,里面是一團指尖大小的黏膩物體,除了酸臭的氣息外,還有淡淡的藥味傳來。
“這跟我們黑冰台的秘藥有點像。”
“服下之後氣力大增,不懼生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缺點就是會令人變得呆板,反應稍顯遲鈍。”
“不過只要藥量適中,作用還是很大的。”
扶甦了然地點點頭“怪不得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陳慶郁悶地一拍桌子“也就是說,他們都是世家大族花費重金,精心培養的死士?”
“專門為了殺我?”
一股荒唐感從心中升起。
陳慶滿打滿算也不過穿越大秦三年多一點。
可這些死士在七八年就開始培養了!
這叫什麼?
未卜先知,預判了他的穿越?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值得你們如此啊!
趙崇冷靜地說“從他們的行徑來看,確實是沖著你來的。”
“太子殿下身邊必然防衛嚴密,想得手沒那麼容易。”
“而你……”
“今晚大婚,尋常人也不敢在婚房附近逗留,這才給了他們機會。”
陳慶瞄了一眼在外面來回踱步的宋默,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廝讓他殺個人還行,當護衛根本就不專業啊!
“幸虧先生和詩曼平安無事,趙統領,你一定要嚴肅查辦。”
“明火執仗闖進本宮的府邸來行刺,欺我大秦無人嗎?!”
連一向好脾氣的扶甦都動了怒,拍案喝道。
“小人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請殿下放心。”
趙崇躬身回稟,心頭發苦。
始皇帝把六國余孽遷移到咸陽來,防止他們在地方邀買人心,謀反作亂。
可即使在黑冰台的眼皮子底下,依舊時不時會曝出謀反大案。
這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總能想出各種刁鑽的法子,互相勾連在一起。
稍有不慎,就會捅出天大的窟窿。
更何況……
“上次陛下遇刺,最後也沒查清楚是嗎?”
陳慶站了起來,“反秦者恐怕不止六國余孽,己經有不少潛入了朝堂內宮之中。”
“殿下,明日一早你陪我進宮。”
扶甦從對方的臉色中,察覺到他可能要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好。”
他緩緩點頭,答應下來。
“我去看看王姑娘。”
陳慶拔腿往外走去。
“大人,小的護衛不利,請您責罰。”
宋默一見他出來,匆匆跟在旁邊,愧疚地說道。
“不怪你。”
“以後長個記性就好了。”
要不是宋默勇猛無畏,憑著一桿魚叉殺進了盾甲死士之中,對方說不準就分出人來繼續追殺他和王芷茵,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條了。
“你身上有傷?”
“回去歇息吧。”
“辛苦了。”
陳慶溫和地說道。
宋默愣了下,感覺他的態度不同尋常。
“小的不礙事,大人您的安全要緊。”
陳慶也沒有再勸,繼續向前走去。
一間干淨的臥房中,王芷茵臉色呈現出淡淡的青黑之色,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御醫命侍女扶著她的腳踝,拿著鋒利的小刀清理傷口周圍變色的血肉。
“她怎麼樣了?”
陳慶的聲音突然想起。
“陳少府……”
御醫連忙行禮“老夫己經調制好解毒的湯藥給病人灌下,等傷口包扎好,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陳慶蹙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人可能救不回來?”
御醫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殺機,立刻跪在地上“陳少府放心,人命能保全下來,就是這條腿……可能會留下一點殘疾。”
“嚴重與否,全看令少妻的恢復情況,小人也不敢保證。”
陳慶深吸了口氣“你忙你的吧。”
過了會兒,御醫和侍女退下。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
陳慶坐在床邊,神情專注地盯著王芷茵憔悴的臉龐。
“我可真是個大傻子啊。”
“教員說過,階級斗爭是你死我活,根本就沒什麼中間路線可走。”
他輕撫著王芷茵的側臉“要是我的心再狠一點,何至于鬧成這樣,拖累到你。”
“不過你放心。”
“無論是誰,無論他藏得多深。”
“我一個個殺過去!”
“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
陳慶的腦海中出現一張惹人生厭的面孔。
白天在咸陽宮的迎親現場,被禁足的胡亥居然也站在皇子中間。
他的性子看起來不像過去那樣跳脫,似乎穩重成熟了不少。
當陳慶出現的時候,胡亥立刻投來不加掩飾的仇恨目光。
“讓你多活了這麼久,你也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