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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的問題把陸添弄得很局促。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問這個問題,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如果喜歡別人,那天為什麼要親你?”
可現在,他猶豫了。
但不是對這個問題,而是對自己的心。
在今天之前,他從沒想過,如果江白鴿說喜歡他的話,他可能不會拒絕。
因為江白鴿從沒說過。
甚至連表露好感也沒有,還一直把他推開。除了來找他幫忙的時候。
在陸添的記憶里,就沒誰對他這麼油鹽不進過。
可每次江白鴿來找他幫忙,他心里都是很高興的。所以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信,她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
但那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只是“粉絲”面對“偶像”的自然反應。
哪個粉絲能拒絕偶像的要求呢?
如果能,也不會有那麼多娛樂新聞不小心就上了社會頭版了。
現在,他不確定了。
在他遲疑的瞬間,葉芷臉上的希望已經變成了灰敗,她不確定陸添和她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麼了。
自己是替身嗎?
因為陸添喜歡的人不喜歡他,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自己?
還是更糟糕——
陸添雖然喜歡著別人,但也同時喜歡著她,他和誰在一起都可以,只是她最先答應了。
兩人沉默地朝前走。
陸添沒有解釋,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哄她,只是反問了一句︰“就算我說沒有,你也不會信了,不是嗎?”
葉芷無言以對,卻沒有像剛才那樣生氣了。
她知道陸添在強詞奪理——若他不表現出遲疑,她又如何會不信?可此刻,她身體里的怯懦佔了上風,使她不願與他爭個高低。
她不想失去陸添。
如果得理不饒人,她就會把陸添推向別人。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即使她的心此刻寒如冰霜。
原來,在她心心念念想著他的那小半年里,他的世界里已經不止她一個女孩了。
哪怕她們每天都要打電話,睡前都要互道晚安,听說學校里有男生與她走得近的時候,他還會假裝吃醋說︰男的,沒一個好東西,離他們遠點。絲毫不在意把自己也罵了進去,仿佛她的閨蜜。
把葉芷送到了招待所樓下,陸添停住了腳步,說要回去了。
葉芷愣了一下。
前幾天,他都是過來陪她的,因為知道她不習慣黑夜里一個人。
兩人各躺一張狹窄單人床,手越過床頭櫃隔出來的走道,輕輕地搭在一起。她在他的手臂上彈琴,他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她講,上一學期發生過的事情。
她們是吵架了嗎?葉芷想問,又不敢問。
這時,陸添又補了一句︰“因為明天開始校隊要晨訓了,我怕起得太早,吵醒你。”
可能是怕她多想。
陸添是這樣的人,不喜歡解釋,喜歡給彼此留點空間和余地。做朋友的時候,覺得這是他的溫柔。做男朋友的時候,才懂他是在回避沖突——寧肯冷戰,不要熱吵。
但冷戰難道就不傷和氣了嗎?
葉芷轉身,獨自上樓。
她在口袋里摸房卡的時候,摸到了手機。索性拿出來,給江白鴿發了條短信︰【學姐,不知道你明天方不方便?我想在學校里逛逛。】
***
江白鴿不到七點就起床了。
習慣早起練英文口語的林星然有些吃驚︰“今天早上不是沒課麼,你起這麼早?”
江白鴿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今天陸添沒空,我得去陪陪他女朋友。”
短暫的沉默過後,林星然開口︰“你自己听听,你這話里的邏輯合理嗎?你是陸添他媽還是他姐,他女朋友干嗎你照顧?”
林星然說得對。
江白鴿點點頭︰“我覺得葉芷這女孩挺好的,既然她男朋友沒空陪她,我就帶她逛逛。”
“合理了許多,但還是挺詭異。”
這時,溫眠的聲音從上鋪幽幽地傳來︰“小白不愧是搞文學的,戀愛觀都比我們這種普通人先進……明明是情敵,被她說的像親妹。”
林星然失笑︰“親妹?我妹來了,我都不一定有空陪她。”
“行了,你倆別貧了。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那麼多,怎麼會不是情敵,就是親妹的……”
也可能是助人與被助的關系。
只是被幫助的人,還絲毫不知道自己未來將會遭受什麼,正沉浸在青春的戀愛里,傷春悲秋,患得患失。
兩人約在學校里最有名的情人湖見面。
這“情人湖”原本叫“碧湖”,一年四季,水清且綠。但學校能談戀愛的地方有限,這里又風景溫度都宜人,自然成了情侶約會聖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就以情人湖指代了。
若要問路,只有新生和外校來的會問“碧湖怎麼走”。
“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它叫情人湖。”江白鴿在兩人約地點的時候就驚訝過一回。
葉芷接過江白鴿遞來的奶茶,笑著說了聲謝謝。
“陸添剛來這里的時候就跟我抱怨過了,好好的碧湖非要叫情人湖,搞得他這種單身狗非常尷尬。我們在一起之後,他還特高興地說,下次他來,就不是單身狗了。可現在我來了,他也在學校了,陪在我身邊的卻是……”
她搖了搖手里的奶茶︰“他以前也總喜歡給我買各種吃的喝的。”
從這里開始,她絮叨起了和陸添的過往。
幼時形影不離的玩伴、少年的情竇初開、分隔兩地的難以割舍、修成正果的少年情誼……
她每說一段,江白鴿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這麼深的情誼、這麼深的羈絆,從何處斷起?
江白鴿第一次覺得,這一次,她可能救不了葉芷了。
除非命運給她開一個金手指,讓她提前知道狗仔會在哪里偷拍,她再沖過去,把狗仔的相機砸爛。
哎?!
好像她還真能知道。
當年這件事鬧得很大。她記得,那是疫病爆發的前一年,照片里陸添和葉芷穿著外套,但不是很臃腫,所以至少是深秋。
原來,突破口不在葉芷,因為狗仔跟拍的——是陸添。
江白鴿從石凳上一躍而起,嚇了葉芷一跳。
“學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
只是終于想到了一個救你的好方法,江白鴿心想。她收斂了欣喜的表情,開始了新的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