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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蘭這幾天一直在教堂幫忙,學會了不少基礎的護理知識,回到家里不免有些技癢。可是溫克特一見到她就飛快的逃走,怎麼也不肯讓她在身上拉個口子來練習,就連多洛在朵蘭面前也變得老老實實的,生怕她一個不高興拿自己試刀。
不過朵蘭很快就找到了用武之地,莫根在葛登的魔鬼訓練中受傷成了家常便飯,不是敲破了頭就是手脫了臼,朵蘭笑眯眯地一次次把他包扎成白色大粽子。
但是莫根也很快找到了他的快樂,一批批傷兵傷愈歸隊前都要過來感謝朵蘭,看見莫根的小驢子都是哈哈大笑。不過他們也善意地把莫根扶上自己的戰馬,莫根高興壞了,從開始時的緊張到後面的得意洋洋,還學著他們做一些戰術動作,于是無數次的從馬上摔下,朵蘭笑眯眯地一次次把他包扎成白色大粽子。
葛登越來越神秘,常常從佣兵工會回來以後就跑得無影無蹤了,不過他還是時不時來看莫根的訓練,後來干脆搖著頭給莫根打造了幾個木架子,讓莫根把身體四肢都擱在架子上擺姿勢。每次把莫根僵直的身體從架子上搬下來,他都要呼爹喊娘的叫痛,流著淚休息半天才能恢復行動能力。
就這麼無憂無慮地過了半個月,教堂里的傷兵大部分已經歸隊,這天,朵蘭看見薇兒又在收拾行裝,得知又要運送軍糧去亡靈國度,連忙去找葛登商量。
葛登摸著下巴道︰“據我分析呢。。。。。。算了,現在不了解實際情況我也分析不出來,看來我需要去迪雅城實地調查一下。”
薇兒安排好人員,一回頭發現朵蘭和莫根又混進了糧車隊伍里,正要發作,葛登笑著道︰“是我對團長說護送人手需要加強,所以我們幾個都過來湊個數,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正牌的佣兵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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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陣陣,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迎著陰風馳進了陰風城。元芳緩緩走下馬車,滿面堆笑地走向在城主府前等候著的人︰“啊呀呀,怎麼當得安迪小公爺出來迎接,元芳真是感激不盡。”
安迪微微一笑︰“元芳先生這次給我們送來這麼多必需的藥品和魔法材料,我豈能不親自迎接?听說六皇子本來也要前來,是麼?”
“六皇子本來也要來的,可是忽然听聞帝都派來了密使,他就留在烈風城等著密使到來,估計過幾天會和密使一起來陰風城吧。”
“密使?”斐迪南大公深啜了一口濃茶︰“這時候來密使做什麼?難道是居勤關結束以後,尼古拉斯想要敲打一下我了?”
元芳畢恭畢敬地站立作答︰“听說是來宣令召玄甲軍回國的。”
安迪思索一會道︰“父親,我們在這陰風城也待得夠久了,幽魂沼澤的路也還沒探明白,士兵們都有些浮躁了,不如先退回去過完冬天再來進攻。”
大公爵搖搖頭道︰“好不容易攻到這里,下次再要打過來又要空費許多工夫。我在這里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到冬天,沼澤成了凍土,我們就好過去了。所以現在絕對不能退兵。至于說密使麼,”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很難說這個密使究竟是來對付我還是對付坡的,我想坡也不想我這麼快就退兵吧,玄甲軍都退了,他這個宣慰使難道還能繼續留在外面?所以說密使的事情,反而不需要我們來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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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勤關外,軍旗招展,號角長鳴,無數獅鷲起落不停地將各種物資運到白人馬的帳中,人馬各部落的首領看到這些物資,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
帝國第三軍團長克勒爾將軍,第九軍團長肅慎將軍,第十二軍團長加萊特將軍,跟隨著一個身著宮廷盛裝的中年男人走出金帳,邁拉微笑著拉著中年男人的手︰“特瓦爾伯爵,請代我向貴國皇帝表達人馬部族的不勝感激之情,祝願我們兩國人民的友誼真誠摯遠,萬古常存。”
特瓦爾的臉色略變了變,隨即談笑風生地與邁拉辦好交接事宜,春風滿面地揮手作別。等到馳出白人馬的大營,特瓦爾狠狠地罵道︰“一群蠻夷而已,也敢自稱國?遲早叫陛下派兵把你們這些化外之民全部剿了。”
帳內,金斧侍衛滿臉不解地詢問邁拉︰“少族長,人類為什麼會給我們這麼多東西,和你原來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邁拉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我也猜不出他們是什麼用意,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只管收下就是。剛才禮單上有幾件珍珠項鏈,你安排人給黛拉送去一條,對了,給你新婚的妻子也帶一條去。”
侍衛興奮地奔了出去,邁拉的臉色卻沉了下來,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隨意地劃著,口中喃喃自語道︰“人類帝國的皇帝,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呢?”
居勤關前,白人馬在鬧哄哄的忙著撤回草原;居勤關後,第三軍團的殘余人員正排列整齊地被第十二軍團繳械,卡西里亞如瘋虎般咆哮道︰“憑什麼把我們解除軍職?我們沒有叛國沒有避戰更沒有棄關逃竄,我們是帝國的功臣。”
十二軍團的一個軍官哂笑道︰“被一群野獸打到全軍覆沒,還要靠另一群野獸才能保住性命,這樣的廢物趁早解散是正理,難道還要等你們給帝國軍方再丟一回臉嗎?”
“住口,”肅慎陪著克勒爾走出關口,他眼楮一瞪,剛才說話的軍官連忙立正敬禮。肅慎看看克勒爾,又回頭看看城樓上面無表情看著這邊的特瓦爾和加萊特,嘆氣道︰“克勒爾,不要在乎那些小輩胡說八道,你這次的功績,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過這次宰相大人一定不讓你再回帝都,軍務處也沒有辦法。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幾個軍團長一起向皇帝進言,一定能讓你官復原職。”
克勒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外走著。
“站住,”那個軍官再次出聲︰“特瓦爾大人交代過,克勒爾只能帶走隨身物品,你那個青瓷罐子,我們要先檢查看看有沒有夾帶。”
克勒爾冷冷地看著他,揚起了手里的罐子︰“這是我兒子的骨灰,你準備怎麼檢查?”
軍官滿臉的尷尬,終于舉起了手︰“敬禮。”
克勒爾跨上戰馬,望著肅慎道︰“我第三軍團十七萬將士,現在活下來的還有二百八十七人,個個都是百戰雄兵,你要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幫我給他們找個好去處,不要冷落了。”
“等等,”卡西里亞跑了出來,嬉皮笑臉地道︰“將軍,你看我手也斷了,估計也沒地方要我。反正我家里也沒有人,不如讓我跟著你去混飯吃吧,餓不死我就行。”
克勒爾嘴角抽搐了一下,催動馬匹,卡西里亞笑嘻嘻地追了上來︰“將軍,我們要去哪?”
“听說西方有個地方叫維斯蘭,似乎很有趣。”
戈壁灘中,人影杳杳,居勤關上,軍旗飄飄,肅慎輕輕嘆了口氣,走進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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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登還是第一次來到刑月山谷,而莫根和朵蘭上一次躲在糧車里,也沒敢多看,這次就直接坐在車上指指點點地笑著看風景。
可是也實在沒有什麼風景可看,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陰霧翻騰來去如有巨獸在雲霧中攪動,兩邊的山峰看起來若隱若現,若隱若現之中傳來澗水流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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