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反派橫劍自刎後

第九十五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慚時 本章︰第九十五章

    美強慘反派橫劍自刎後!

    久留無益。

    隔日,連星茗便乘坐馬車,啟程連雲城。

    “我們為什麼不御劍飛行啊,直接從這里飛過去不就行啦不是更快嘛。”馬車內部寬闊,但人實在是太多了,連星茗、傅寄秋坐在左側靠窗邊下象棋,裴子燁臉色漆黑抱劍端坐在二人對面,也就是右邊靠窗處,看著他們下象棋。李虛雲正對門簾,默誦佛經。

    說話的是世子,車內坐不下去了,他正坐車外面的車軾上,掀開簾子提建議。

    里面沒人理他。

    連星茗保持微笑,將角落處的敵方“象”棋偷偷勾進袖中。

    傅寄秋眼簾抬了瞬,又平靜垂下。

    裴子燁“嗤”了一聲,“偷棋。”

    “”

    “”

    連星茗被抓包了也不緊張,將袖中象棋歸位後,長嘆氣說“這局不用下了,再落幾手我就要輸了。”

    傅寄秋沒抬眸,盯著棋盤道“你可以將方才那枚象棋取走。”

    “你就是知道少那一顆對大局沒有影響,才不抓我偷棋的吧。”連星茗摸著下巴瞧了會兒,遺憾搖頭說“沒有用。只是輸得早和輸得晚的區別罷了。收棋子吧,不想下了,沒意思。”

    傅寄秋露出點兒笑意,道“再讓你兩個和一個象,接著下行嗎”

    連星茗好笑“那你豈不是必輸無疑了。”

    “他哪兒在乎輸贏啊,他就是想和你下棋。”裴子燁不咸不淡的來了句,“總共讓兩個和兩個象他不如直接把將讓給你。”

    連星茗看向傅寄秋。

    傅寄秋手上收棋子,面上冷冷清清,半真半假說“冤枉。”

    連星茗抬袖遮住下半張臉,笑了。

    世子“”

    連星茗這才看向他,好脾氣地回答了這個在大家看來有些弱智的問題,“我是琴修,我御什麼劍李道友是佛修,他又從哪兒弄劍。”

    世子“好吧。那我們為什麼還停在城外不動啊,我們在等什麼”

    “等一個人。”

    “等誰”世子很快就明白了,大約在日上三竿正午時分,城門處狗狗祟祟跑出一人,遠看只覺眼熟,近看

    這不是蕭柳嘛

    蕭柳直奔馬車而來,毛遂自薦說“小輩願當車夫,駕車隨行”

    世子“嘿”了聲,“你家里人不是讓你乖乖修仙嘛,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

    蕭柳被家里人管教不是秘聞,他面臨著與連星茗當年一模一樣的境遇,他喜歡寫話本,可家里人偏要他修仙。當年的連星茗胳膊拗不過大腿,最終還是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錯路,一路錯到了現在。好在這次沒有舊事重演,蕭柳面色通紅,道“我也不知此行是吉是凶,只是看了譚招娣的境遇實在是她當年萬般無奈下入宮,一生都不幸福。我我”

    頓了頓,像下定決心一般正色抬頭“我不想和她

    一樣,我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連星茗面上笑意淡了些,輕抿下唇。

    蕭柳有選擇,他當年沒有。

    曾經有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當初他的師父裕和沒有執意選他修仙,現在的一切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修仙者易生心魔,不過四字,如果當初。

    若不是和系統簽約交換取走了情魄,只怕他現在被困死在這四字內,早已經心魔叢生了吧。

    他一邊為蕭柳這個小輩感到高興,一邊居然有些嫉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好了嗎”他收斂紛亂心神,問。

    蕭柳看過來,眼楮亮亮重重點頭“想好了路上所見所聞,我都會編撰成冊,一個字也不會落下的。”

    “這倒也不算了,你開心便好。”連星茗笑著彈了彈車窗,示意蕭柳坐到車軾上。

    世子大有出門旅行之感,摩拳擦掌興奮說“人齊了,現在可以出發了吧”

    裴子燁翻了個白眼。

    “你耳朵長眼珠子里了剛剛不是說了嗎,等人。”

    世子自動忽略大劍尊前輩的辱罵,愣說“啊,我們不是等蕭柳嗎。”

    “”

    “那我們在等誰”很快世子就又明白了,大約還是在日上三竿正午時分,淮南王親衛浩浩蕩蕩跑出來抓人,世子被抓住的時候,嘴巴張得足夠吞下兩個雞蛋,一臉的難以置信。

    小小年紀,第一次體會到被背叛的痛。

    “此行凶險,你是凡人。”連星茗趴在車窗上,笑著沖他揮手,“再見啦。”

    世子被親衛往後拖,破罐子破摔大吵大嚷,“蕭柳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你不是崇拜搖光仙尊嗎你崇拜的人就在唔唔唔唔唔唔唔”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

    蕭柳茫然看了會兒,揪著韁繩勒馬,搖頭嘟囔道“搖光仙尊的仙身在道聖那兒,這個我是知道的呀。雖遺憾之至,卻也犯不著一直提及吧。”

    連雲城坐落于險峻峰巒間,畫閣朱樓穿插在飄渺的雲霧中,偶然露出尖尖角。那似乎隔著一段遙遠的距離,人的肉眼看不太真切,要是能渡河到河對岸去,也許看得更加清晰。

    有一容貌秀美的青年人抬手挑開車簾,眉眼彎彎笑著,另一只手撐著下顎。來往的民眾與商賈見了,都要投去驚艷一瞥,心道這是哪家的權貴小公子,游山玩水竟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若是仔細看,應當能看出青年雖面上帶笑,眼中卻並無半點笑意。

    他撐著下顎,看著河流對面的高大城門。也不知道是對自己呢喃,還是對風中的逝者,聲音很輕很輕,“不怪你。”

    蕭柳唉聲嘆氣翻著出發前不知從哪兒花幾文錢買的路書,道“怎能不怪我,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白日走錯道,咱們不至于會錯過進城時間。”

    連雲城這地方,和其他城池有些不一樣。

    其他城池夜間有宵禁,集市不

    得開放。

    連雲城也有宵禁,只不過它這個“禁”,禁的是進出城門

    過了酉時,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酉時啊,酉時。

    用系統的話來吐槽,這才下午六點鐘,天都還沒完全黑呢。再想等到開城門,居然得等到上午九點鐘才行,中間足足還有十五個小時

    簡直是開天眼了。

    而且城外就是河,河外就是小樹林,荒郊野嶺的,他們連找個落腳的客棧都不行。

    果不其然,大約幾分鐘後,傅寄秋與裴子燁走到馬車邊。前者搖了搖頭。

    “誤了時辰,城門已經關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連星茗問。

    裴子燁道“涼拌。它這個關城門限制的是凡人,凡人手眼不能通天,城門一關他們就傻眼了。我們趁現在沒人趕緊飛進去,我提一個,姓傅的提兩個,一次來回就能”

    話還沒說完,傅寄秋就單臂撈起連星茗的腰,足尖輕點地面,衣袂飄飄飄然遠去。

    裴子燁“”

    裴子燁回頭瞪著剩下來的兩人,一個琴修蕭柳,還有一個佛修李虛雲。

    李虛雲含笑說“施主,能者多勞。”

    裴子燁罵罵咧咧將兩人提到城門內時,連星茗與傅寄秋已經走出了幾百米之遠。

    “你們急什麼啊”裴子燁跟上去,不高興道“跟火燒眉毛似的。”

    前方。

    連星茗足下步子頓了幾秒鐘,沒有轉頭,繼續往前走。

    倒是他身側的傅寄秋,蹙眉瞧了裴子燁一眼,眼底浮出慍色。

    裴子燁渾身反骨下意識想挑釁回去,卻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臉色猛的一白,跑到連星茗另一邊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他真是犯蠢了

    連雲城什麼地方城門口是什麼地方崇寧長公主就是活生生被燒死在城門口的

    連星茗不想在城門處逗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他剛剛居然還提火,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還想再道歉,兩側的商鋪突然“啪”合上。這聲音只不過是尋常關門聲,本不該打斷裴子燁說話,可偏偏這聲音不絕于耳。

    只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這一條小街道上的過半店鋪居然都已經關上了。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蕭柳困惑道“天色還沒有完全昏暗,怎麼這個點兒就都不約而同要歇息了。都不做生意的麼。”

    連星茗搖頭道“不止商販,你們看這大街小巷。”

    眾人聞言向四周看。

    不止商販不做生意了,街道上居然也近乎沒有客人。偶然有本地或外地的客人路過,也大多行色匆匆,買好了想要的東西就立即離開,走著走著,還有人小跑了起來。

    看著像等不及要回家。

    連星茗年幼時曾游玩過大大小小不少城池

    ,從未見過此等古怪景象。

    這些人在害怕什麼呢

    亦或是在急什麼

    又往城中深入了一段距離,隨著越來越多的百姓關門熄燈,整個偌大的城池變得越來越黑暗。等太陽徹底落山時,只有零星幾戶人家還亮著燈,且這幾戶也在逐漸熄去油燈。

    連星茗很遠就看見有一農婦在家門口踮著腳尖,上前道“大娘。”

    農婦取下懸掛在門口的燈盞,揮手驚異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嗎怎麼還在屋舍外面晃悠。趕緊快去找個地方落腳吧”

    農婦不打算與他們閑聊,像是有急事要做,慌里慌張抱著燈盞進屋,“啪”一聲就將屋門合上了。過後再找了幾家人問詢,得到的結果也大差不差,都是讓他們趕緊找地方入住。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時,屋檐上投下一顆小石子,好巧不巧正扔到連星茗的腳尖前。

    他這個事主尚且沒有什麼反應,左側就“擦擦”一聲,寒刃出鞘。待看清只是顆小石子,傅寄秋收劍,掠上屋頂拎著一人下來。

    那人年歲約十五六歲,尚且束發之年。衣裳和臉龐都灰撲撲的沾著泥土,活像個混不吝的小叫花子。只有湊近看時,才能勉強看清泥濘之下,是一雙十分秀氣的眼楮,眼尾略微上調,黑眸如同點漆,眼皮薄薄的,笑起來時眼下會堆砌出幾不可查的笑紋,眼神看起來赤誠又清澈。

    沒有半點兒成年人特有的疲憊感。

    小叫花子好奇打量幾人,很熱情,“我勸你們別忙活了。你們都是第一次來連雲城吧”

    “”

    “我趴屋頂上瞧你們好一會兒了,從左邊走到右邊,右邊又回到左邊。馬上天就要黑了,再不去找地方入住,恐怕就找不到咯。”

    其實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天色昏暗,家家戶戶油燈熄滅,門窗緊閉。別說客棧,他們就算是想付錢找人家借住,也沒有人會向他們敞開大門。

    連星茗心中一盤算,含笑道“這城里的人可真是奇怪。我們只是想找人問路,可所有百姓都忙著熄燈關門,他們很急嗎”

    小叫花聳肩道“急,怎麼可能不急。馬上天就要黑了,也就你們外地人能不著急。”

    已經提及過好幾次“天黑”。

    流傳甚廣的那則鬼故事中,天黑後還在外面瞎晃悠,就會被兵人鎧甲抓走

    難不成這城中異狀真的和鎧甲有關

    連星茗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絲期待,故作疑惑問“天如果黑了,點燈不就行了。”

    “點燈”小叫花驚訝睜大雙眼,道“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們不知道點燈對本地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連星茗搖頭“不知。”

    小叫花張大嘴巴也跟著搖頭,“唉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連星茗頓了瞬,了然彎唇說“那你能告訴我們麼。”

    小叫花眼珠一轉,話鋒一轉問“你們有錢嗎。”

    刷

    這一次出鞘的是裴子燁的劍,他本來就耐心不佳,呵斥道“� 鑼攏 膊豢純湊駒諛忝媲暗畝加興 閌竅肴備觳捕賢仍偎怠br />
    小叫花嚇得往後一跳,驚恐叫“你們想打听事情,付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嘛。我又不要多,我就想要點吃頓飯的錢。”

    裴子燁從腰封中掏出塊碎銀子扔過去,眼神銳利如刀,“別�@攏 頤俏適裁茨憒鶚裁礎!br />
    “好,好好。”小叫花眉開眼笑接住錢,拿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碎銀子,嘟囔“你們來連雲城之前真應該提前做準備的,居然什麼也不知道就跑進來了”在裴子燁二度拔劍的威脅下,小叫花連忙道“我不廢話了連雲城這地方依山傍水的,天黑起來,那是真黑啊,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勢又高低不一,你大半夜在外面啥也看不清,亂走,一不留神就會踩空,從酒樓的五層摔到人家的後院都有可能,輕則頭破血流,重則當場斃命,誰有九條命敢在這里走夜路啊。所以本地人天黑後都不出門。”

    “至于點燈,這里貿易不發達,燈油錢貴。一般只有過節的時候,家家戶戶才會徹夜點燈,圖個熱鬧。也算是約定俗成吧。”

    這個答案不出門是因為怕走夜路摔倒,不點燈是因為油錢貴。

    平凡到有點兒出乎預料了。

    連星茗眉頭微皺,難捺失望。

    “就只是這樣”

    “不然呢”小叫花茫然看他一眼,突然笑出了聲,“哦,我懂了。你們也是來探險的吧。”

    “探險”

    “有好多外地人都來連雲城探險,就是為了那什麼、什麼”

    “兵人鎧甲”

    “對,對就是兵人鎧甲,也不知道這麼大的秘密是哪個大嘴巴傳出去的,唉總之來探險的外地人,大多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但這次算你們運氣好,遇到我了。”說到這,小叫花砸吧著嘴,一臉欲言又止瞄他們。

    連星茗挑了下眉,在裴子燁再度拔劍之前,從傅寄秋懷中掏了塊小金葉子遞出去,溫和笑道“這里數我脾氣最好,我給你這片金葉子,不是想要你知無不言,是在救你尚且擁有的手臂大腿。所以不要再賣關子了,可以麼。”

    “懂,我都懂的。”

    小叫花高興將金葉子納入懷中,直言“你們來錯地方了。兵人鎧甲從來不在城里晃蕩,他一般都是在城外,護城河之外。”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連星茗與傅寄秋對視一眼,明顯感覺自己心跳變快。

    傅寄秋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示意稍安勿躁。

    連星茗深吸一口氣,抿唇點頭。

    怎能不激動。

    小叫花的這番話,听起來、听起來就好像兵人鎧甲是真正存在的它並不只是鬼故事中隔著一層霧的傳聞,它是真真正正存在于連雲城附近,存在于幾里之地外。

    會是白羿嗎

    小叫

    花手舞足蹈,激動得滿面桃紅“話說那一日,電閃雷鳴它風雲叱詫,憚赫千里,所過之處無不氣勢燻灼,草木知威”

    “說重點。”裴子燁眯眼。

    小叫花干咳繼續“黃昏時分,人們隔著護城河上薄薄一層水霧,隱隱約約看見它從河的這一端,沿著官道一直走到另一端。馱著沉重的黑金色甲冑”

    連星茗突然出聲,“什麼色”

    “黑金色。”

    “”白羿的戰甲,的確是黑金色。連星茗嗓音變得有些干澀,“你繼續說。”

    小叫花道“馱著厚重的黑金色甲冑,走到頭是渡河的橋梁。人們見之大驚,眼見著這來者不善的鎧甲即將渡河,仿佛能夠想象出滿城血流成河之景,那叫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誰知城中好似有天神庇佑,鎧甲即將入侵城池之際,卻又突然恐懼神威而徘徊不前,”

    “等太陽升起後,人們再去看,才驚險發現鎧甲所過之地竟寸草不生,怨氣橫生這下子誰都曉得,他們逃過了一次滅頂之災。自那以後,就時常、咳咳,也不是時常吧,畢竟這里晚上也沒人出門,就是偶爾會有人說,黎明之前看見那兵人鎧甲在護城河外來回游蕩,徙倚仿徉。”

    這些話小叫花說得活靈活現,好像真親眼看過似的。

    連星茗忍了又忍,狐疑抿唇,還是沒忍住。

    “你見過”

    小叫花拍了拍胸脯“那當然我可是本地人,從小就在連雲城生活,怎麼可能沒見過”

    連星茗道“這則傳聞少說也有十幾年了,你你當時出生了”

    小叫花眼一瞪,腰一插。

    “你不信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小叫花滿臉不服,連連叫嚷著“不收錢,不信我帶你們去看”,他果真對城中地勢十分熟悉,趁著天還未大黑,走了一條小路把眾人帶出了城,又沿著橋過河。路上,蕭柳本對小叫花“勒索”行為頗有微詞,但半大少年走在一起閑聊幾句將話說開,慢慢也就放下偏見,逐漸熟絡了起來。

    他覺得這個小叫花子雖頑劣油滑,卻心眼不壞,還很熱情。

    因此小叫花向他打听同行的另外幾人時,蕭柳並沒有隱瞞,“你問劍是從哪兒買的那是幾位前輩的佩劍,本命劍。不是買的,一般都是由長輩贈予,或是自己親手打造。”

    小叫花眼楮亮亮,“那他們是將軍嗎”

    “將軍”

    蕭柳茫然,“何意”

    小叫花“將軍啊我听說將軍才有鐵劍和劍鞘,劍還特漂亮,小兵們拿的都是光禿禿一把劍,有些甚至還是木劍。”

    這個話題超出修仙人士的常識範疇了,蕭柳正要回話,前方的連星茗含笑道“你覺得他們的劍很漂亮”

    小叫花重重點頭“嗯嗯我能看看嗎”

    連星茗說“這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問他們吧。”

    小叫花看了眼裴子燁,被後者凶巴巴的眼神嚇得一縮腦袋,又看向在場

    另外一攜劍之人,傅寄秋。

    傅寄秋說“不可。”

    “”小叫花只能又眼巴巴看向連星茗。

    連星茗笑了笑,沒說話。

    蕭柳看小叫花的眼神實在可憐,不忍心道“我沒有劍,我有琴,你想看嗎”

    話音剛落,連星茗的視線就轉了過來。

    蕭柳與之對視,一愣,不解其意。

    不過很快小叫花就說“算了吧。看琴干什麼,花拳繡腿的東西,哪里有劍威風啊”

    凡人只覺得劍修威風,這早已經是常態,蕭柳並不覺得被冒犯。只不過他老是心心念念著連星茗剛剛看他的那一眼,心里頭很是古怪,頗有點兒後知後覺的感覺。

    剛才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他與小叫花子在說話。連星茗往常並不會這樣寡言少語,李虛雲也不是那種有話不接、任由旁人話語落地徒留滿臉尷尬的人。裴子燁更不會有這種好耐心,通俗點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才能讓他長達半個時辰都不噴人。

    大家好像都一言不發,是疲憊了嗎

    好奇怪的氛圍啊。

    就這樣,繞著護城河來回走了一趟,什麼也沒看見,就烏鴉鳥雀看見不少。小叫花遍尋無果,無奈提出建議,“兵人鎧甲沒走官路。也許今天他換了口味,淨選著小路走了”

    天色越來越暗了。

    以修士的肉眼看,幾乎只能堪堪看清楚自己的腳下,連身邊人的表情都看不太清楚。小叫花高聲道“要不我們再去小路上找找它吧。”

    這下子就連蕭柳這個沒什麼心眼的,都覺得不對勁了。

    但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又實在說不上來。

    他見幾位前輩都沒有說話,正要婉拒,側面突然起了一陣微風,裹挾著淡淡的花果清香。是一直走在前方的連星茗,偏頭小聲同傅寄秋說了幾句後,退到了小叫花身邊。

    側目輕笑,彎著眼角說“天色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走官路都險些摔倒,更何況那些雜草叢生的小路。還是勞煩你上前帶路吧”

    “你們這也太廢了,唉,那我就勉為其難走前面。”小叫花不疑有他,快步從裴子燁與李虛雲之間穿過,徑直走到了最前面。

    扒開雜草,回頭說“跟上”雖看不清表情,但听著聲音,應該在艱難地憋著笑。

    “”蕭柳腳步一頓,總算是發覺哪里不對勁了

    天色如此昏暗,他們這些修士都視野有礙,凡人只會更加睜眼瞎。可這髒兮兮的少年行走間卻毫無障礙,仿佛日間在林里穿行。

    偏偏少年的腳步聲又十分沉重,不及修士輕盈,應當不是修仙之人。

    矛盾。

    蕭柳眉頭微皺,立即要喚出法琴,連星茗卻將他手臂往下一壓,低聲“你干什麼”

    蕭柳面色緊繃說“他有鬼他大晚上把我們往小路引,他一定有鬼”

    這時,小叫花看後面幾人沒跟上來,語氣里的笑變得更加明顯,“怎麼,怕了”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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